晚上吃過飯,歐陽陌就上了樓。
不多時,陳媽領著一個男人來敲她的門。
“阿寬?”
這個意外來客倒是令歐陽陌心下一突,蹙起眉頭,對陳媽說:“陳媽,我跟這位先生有話要說,你先離開一下。”
陳媽看了倆人一眼,有些困惑的轉身離去。
歐陽陌根本不在乎陳媽離去時,臉上閃過的鄙視。轉爾對阿寬說:“是不是沈小燕的案子有新的結果?”
阿寬眉頭一挑,并不隱瞞,將手中一個文件袋遞到她的面前。
歐陽陌看著眼前的文件袋,有點迫不及待,又有點害怕。她抬起頭來,看阿寬。
阿寬說:“歐陽小姐果然聰明,里面確實是沈小燕案子的證據。”
“是他讓你給我的?”如果,她沒有記錯,是讓祁薄查。并沒有讓他直接將證據交到自己手。
所以,他突然將證據交給自己,她有點不確定。
“你自己看了不就知道?”
歐陽陌接過文件,看著阿寬要求:“能等我看了再走嗎?”
阿寬眉頭一挑,只是望著她。
“可以。”
歐陽陌當著阿寬的面,將文件折開,從里面抽出數張a4紙。她簡略了看完一張,就愣住了。阿寬對于她臉上的神色似乎早有預料,只是平靜的等著她抬起頭來。
“如果你是想問我什么意思,那我可以告訴你,祁薄說,你自己看著辦。”
歐陽陌扯唇一笑,眼里全是譏諷。她將紙張捏在手里,舉起來,在阿寬的面前晃了晃,冷冷的說:“知道真相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難道他是想讓我去大鬧他的婚禮?”
“我個人的話,是不希望你去鬧。但是祁薄,我不知道。”是的,阿寬不知道。因為這份資料到手時,他有想過不交上去。
可是,祁薄打電話來時,很顯然他早就知道是誰。
既然這樣還要自己去弄一份鐵證出來給歐陽陌,他覺得很多余。
也問過他,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在電話那頭沉默,最后阿寬沒有等到結果,他就掛斷了。
也許,祁薄是希望她去鬧自己的婚禮的。
只是,這個女人會去嗎?
阿寬寧靜的眼睛,看著歐陽陌。
歐陽陌的臉色很冷,唇角卻有笑意。“我不會辜負你們的。”
“明天的婚禮我會去,等著你。”說完,阿寬轉頭就走。
歐陽陌走到扶手旁,朝樓下的陳媽叫了聲。小玉卻伸出頭來,歐陽陌也無所謂,對她說:“送客。”
阿寬走后,歐陽陌將剩下的兩張也看了。
看得她混身冒冷汗,還有點發抖。
此時張家。
張揚川手里夾著煙,來回的走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垂著個頭,煙都燒到了盡頭,卻一口沒吸。坐在沙發里的張夫人按了按額頭,有點煩心的說:“你能不能別走來走去,我高血壓都要犯了。”
聞言,張揚川停下腳步,扭過頭來。是一個陰鷙的眼神,他氣憤的抬起手,指著沙發里的妻子,說:“這么大的事,你們母女擅作主張,到這個時候才告訴我。你們以為可以瞞天過海,神鬼不知。簡直愚不可及。”
張夫人臉色有點難看。“可是嬌嬌懷孕了,正好,假借這個孩子嫁給祁薄,不是歪打正著嗎?”
張揚川冷笑一聲:“祁薄是什么人,你們與虎謀皮,還沾沾自喜,怎么蠢成這樣?”
被丈夫大罵,張夫人坐沙發里站了起來。“那我們怎么辦?要是讓祁家知道嬌嬌在外面跟別人男人酒后懷孕,他們還要嬌嬌嗎?”只是更是不愿意娶她。
這點張夫人自有自己的考慮。
張揚川聽了妻子冠冕堂皇的說詞,臉色更冷了。“那楊招謙怎么辦?這個孩子的父親如果真是個迷,那么不一點會解開。可是,知道孩子父親是楊招謙的人應該不止我們吧。”
不是,不止他們。
張夫人沉默了,別開頭去。
張揚川就知道會這樣。狠狠的將手中的煙頭,砸到妻子的臉上。
張夫人被燙了一下,像只受驚的貓跳了起來。“你干什么?”她不可置信的怒瞪丈夫。
張揚川比她更狠。“你說我干什么?現在他們的婚事滿城風雨,如果有一天這個丑聞被爆出來,我們張家就完了。”
“我不管,那是我的女兒,我只顧她。”
聽了妻子的混賬話。氣得張揚川揮手就是一個耳光,這也不是他第一次打妻子,下手也是解狠的使了用力。
張夫人也意識到自己的下場,不躲不避,梗著脖子迎他的耳光。
誰知,這一耳光,在半途被劫。
“你們在干什么?”
張揚川顯然沒有想到,會有人阻止自己。不可置信的扭頭看過去,冷著眼睛,狠狠的說:“放手。”
“爸——”從他們開始吵,張天嬌就站在門口。只是沒有走過來,要不是父親突然出手,也會當剛才的一切不曾發生。
畢竟父母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大吵大鬧。
從小到大,已經司空見慣,不足為奇。
誰知,母親那句只為自己的話觸動了她。
所以,她上前來阻止了父親。“不要找我媽,這事是我的自己的問題。如果,真有一天被爆光出來,那時我已經是祁薄的妻子。夫妻同根,我丟臉就是他丟臉。丟這么大個人,我想,他不可能會無動于衷。”
張天嬌這翻話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自己的妻子在外面偷人,她丟人了,自己不也一樣丟人。
張揚川壓怒氣,甩開張天嬌的手。“說的簡單,那離婚收場,這個結果會好看?”
這個結果張天嬌不在乎,她只要祁薄妻子的頭銜。只要能做一天他的妻子,能與他同床共枕一次,她都足夠了。
所以,如果有一天不幸真的被爆光,她也無怨無悔。
看著女兒一臉坦然的模樣,張揚川是什么人,眼睛毒辣得狠,瞬間明白過來。“你的心有多貪,你可能不知道。你現在只是想做他的太太,時間長短無所謂,可是,當你真的成為了他的太太,你會真的不在乎長短嗎?”
父親的問話,讓張天嬌一愣,這個問題她沒有想過,她現在只想嫁給祁薄,其他的她什么都不在乎。
一旁的張夫人冷笑:“只要能成為他的太太,就永遠是他的太太。”
就像自己,丈夫在外面有再多的女人,她都無所謂。她是正宮,她的孩子才是明正言順的張家子孫。張揚川在外面生再多的野種,那也只是野種。
張揚川臉色有點難看的瞪著自己的妻子,從鼻子里冷哼一聲,轉扭頭離開。
“嬌嬌,你也去睡。五點多要起床,畫妝師會過來給你畫妝,還有造型師。你明天會很忙,早點休息,聽話。”張夫人讓張天嬌上樓。
張天嬌點了點頭,明天她就是祁薄的妻子,誰也攔不住她走向祁薄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