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陌折回廚房倒了杯溫水用手拿著就上了樓。
房間里祁薄已經睡下了,連燈也沒有開。
透窗而來的光線可以看清床上隱約的身形,面朝窗面的方向側臥,因為看不到他的臉,她將水杯放在床尾靠墻的柜子上。
他以前睡覺很死板,喜歡平躺著,手垂在兩側。
歐陽陌從小爸爸不管,由一個又一個保姆帶大,很多不好的習慣。比方睡覺踢被子,睡不著翻來翻去。他就不一樣,規規矩矩,什么都是規律的。
起初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總是以打亂他的規律來找樂子。
比方非要他裸睡,以便自己上下其手,無事尋樂子。再比方,非要他側著,由后方抱著他睡。這樣,搭在他身上的手可以在他胸前胡亂摸索。
這些都是他忍無可忍的事。
說起來比她大上幾歲,卻總是被她弄得不勝其煩,恨不得咬死她。
這五年改變了他很多,他不再平躺,不再規規矩矩,一板一眼。每晚都彎成一個不安全的姿勢側在自己的一手之隔的地方,其實在很多個夜深人靜醒來,都可以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臉,英俊帥氣,令自己心生蕩漾,無法平靜。
他還是他,卻不再是那個人。
她也不是五年前那個歐陽陌,敢胡作非為,對他上下其手,不知死活。
現在的她怕觸怒他,小心翼翼說話,謹小慎微待在他的邊上。
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他的床頭邊。
靜靜的立在他的面前,躺在床上的人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睡著了。歐陽陌大膽的在他有面前蹲下來,適應了黑暗,透過外面的光,他的臉在自己的眼睛里清晰了起來。
五年在他的臉上沒有留下什么歲月的痕跡,她卻在歲月里變得亭亭玉立,越發的動人亮眼。她現在足夠大,年齡上足以匹配,可是,倆人的距離卻更遠了。
她給他的傷害,在彌補的路上,加上了父親一條生命。
顫抖的手指無意識的從他的額間觸摸到鼻端,再到唇,一路向下,再到喉結
當她的手指滑到他胸腔時,那個本該睡著的人,赫然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房里顯得更是深邃,像一個無底的古井,很是詭異。
“你在干什么?”
她厚顏無恥的‘呵呵’一笑,試圖掙脫他的手。“摸你啊。”
這么理直氣壯的話,讓他咬牙切齒,嘴角動了動,沉著聲音說:“你有臉嗎?”
“要摸下嗎?”她試圖抬起他的手,讓他來摸自己。
帶著惡意的跟他對著干,以為他會用力甩開自己的手,誰知他反其道而行之,手上用力,一把將她扯到自己懷里,緊緊困住。“再玩當心我弄死你。”
歐陽陌被他扯得七魂八素,眼前一片黑暗,半晌都回不過神來。聽到他諷刺的聲音,倔強的說:“玩死我不是你終極目標?”不然,怎么這么費盡心機,絞盡腦汁的將一個人逼到自己的懷里,圖什么?
除了這一點,她想不出其他原因。
她剛剛犟完嘴,身體一僵。本能的捉住那只已經開始使壞的手,不懷好意的說:“這么急?”
男人眸子一沉,也不掙脫她的手。在敏感的耳垂下呼出一口熱氣,感覺到她如自己所想的身體一抖,冷笑道:“因為你足夠賤。”
“那只能說明你更賤。”好久沒有唱反調,當下不甘落后的頂了回去。
“欠干吧?”他反身將她壓在身下。
這樣粗俗的話,當初只有她說。他聽得怒火中燒,卻又沒有辦法,最后只得身體力行的來征服她。一時,歐陽陌聽恍惚了。倆個人完全倒過來,這五年,她尋著他的腳步,模仿著他的生活軌跡來活。
而他,在牢房里活成了另一個模樣。
現下又將她壓在身下,針鋒相對,互不退讓。
就在她恍惚間,他的手已經到了一個讓她不可言說地方,一個激靈瞬間回神。遺憾的是,剛回神就被他帶著魔力的手帶進了另一個漩渦。
“祁薄”
他的動作粗魯,沒有顧及。
歐陽陌不一樣,她清楚的知道肚子里有個孩子,厚顏無恥的來撩撥他,就是讓他在無意間離孩子更近一些。
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
因為她不能將他帶到他父親的面前,只能用這最直接的方式,來讓他們更近。
當歐陽陌不再掙扎時,等待所預想的一切發生時,那只胡作非為的手卻停了下來。這突然的變故讓她回過神來,帶著水霧的眼睛,茫然困惑的望著他。
好像在無聲的訊問為什么停了下來。
對著她這個樣子,祁薄滿意的笑了。
邪惡又輕佻,濕潤的手指在鼻端停下,再緩慢滑到她的唇上,用力的按了下去。“滋味好嗎?”
“混蛋。”
語氣低啞,帶著情事后的棉軟與魅惑。
“想要嗎?”
她張嘴咬住他的手指,對著他千嬌百媚的一笑,連眼睛里都是柔情。這個讓人骨頭都軟了的模樣,讓祁薄全一震,也不知怎么一把將她推開。
似乎怒到了極點。
歐陽陌一楞,被推到了床上,反之祁薄已經起身下床。這個突發情況讓人摸不著頭腦,很是惱火。她反手一扯,不依不饒的拉住了。
“你干什么?”
正在下床的祁薄顯然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拉住自己,帶有怒氣的語氣如西伯利亞的寒流,所到之處能凍死人。
“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嗎?”她就勢已經站了起來,改雙手抱住他的脖子,雙腿環住他的腰,死死不松開。“伺候我睡覺。”
“你這么反常,誰知道你等下會不會一刀捅死我。”他已經怒到了極點。說話也是不經過大腦,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實在被她弄得不勝其煩,用力的扯了扯,沒有扯開。倆個人像打架一樣,誰知,這時房門被推開了。
倆人一僵,這扇門,屋子里還沒有誰敢不經過同意貿然推開。
所以,當他們看到站在門口的歐陽一諾時,都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