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薄的問題上她向來是偏執的,所以為了不與陸周發生爭執,歐陽陌離開了病房。
誰想,門口坐著的柳嬸面有難色的朝她招了招手。
她的神情嚴肅,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讓歐陽陌本能的也跟著嚴肅了起來。她走近柳嬸,柳嬸一把拉住她,引著她朝樓下看。
此處的窗戶正對一樓一處露天停車場。
“怎么啦?”歐陽陌什么人也沒有看到,不知道柳嬸意欲何為。
柳嬸四處看了眼,這才小心翼翼的湊近歐陽陌說:“看到那輛車了嗎?”歐陽陌順著柳嬸所指的車輛看去,是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并沒有什么特別。
怪就怪在柳嬸的神態讓人想到了其他,歐陽陌仔細看了幾眼,漂亮的眸子一寒!袄乡姡俊鼻啬陀幸惠v黑色的奔馳,是老鐘在開。
而且,歐陽陌多次見過這輛車。
柳嬸肯定的點了點頭。
“就是他們!
蹙著眉頭,歐陽陌問:“還有姚姨?”
雖然已經知道了,可還是問了一句廢話!瓣懼苤绬幔俊
柳嬸搖了搖頭,說:“應該是不知道的,這等丑事,怎么敢讓自己的兒子知道?”
車里,老鐘緊緊的捉著姚青霞的說,一臉不甘的說:“你現在是想過河折橋嗎?”
“過河折橋?”姚青霞美眸一瞠,惡狠狠的說:“你知道被他知道的后果嗎?”你我都得跟著完蛋。
老鐘不服,大怒:“你又不是他媽,后果關他什么事?”
他的這個脾氣很霸氣、很男人,姚青霞其實也舍不得這段見不得光的情?墒菦]有辦法,誰讓對方是祁薄呢?
她活到這把歲數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昨夜里祁薄看歐陽陌的神情她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個男人看一個女人時占有的神色,坐了五年牢出來不忘記報仇,對歐陽陌的情分也絲毫不改。
真是情仇兩不誤。
現在,他只是單方面的將仇記在歐陽正楷的頭上,遲早會查到自己頭上來的。
“周周現在是國網的高層,前途不可限量,我不能害了他!睘榱藘鹤,姚青霞顧不了那么多。她一個寡婦,含辛茹苦的養大一個兒子不易,何況這個兒子還異常的優秀。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老鐘看著姚青霞為難的臉,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將她的手捧到自己的胸口,作出一個祈求的姿勢,哀求道:“已經這么多年了,連歐陽家的人都不知道我倆的事,他祁薄就算手可通天,又怎么可能查到我們倆個小人物的身上來!
“你不要杞人憂天好嗎?”
“我為了你這么多年不要名分的跟著你,這種時候你不能害我!币η嘞汲榛刈约旱氖郑闹须m有松動,但不能同意。
她也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但她絕對是個合格的母親。
老鐘一聽她冠冕堂皇的話,瞬間臉色不太好看了。什么叫不為名分,分明是舍不得歐陽太太這個頭銜,跟優越的生活,與自己這段情不過是她寂寞難耐時倆人各取所需。
“你要名分,我可以離婚了娶你!
話說到這分上來了,姚青霞沒有想到老鐘這種時候會意氣用事。倆人加起來上百歲,兒女都成人,還離婚,這等丑事他怎么說得出口?
不覺得臊嗎?
姚青霞張了張嘴,最后什么也沒有說,拉開車門就離去。
她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甚至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們這齷齪的關系。
自從歐陽正楷坐牢老鐘已經放肆到明目張膽出入她的住所,甚至有時半夜里說來就來,不認時候跟地點。
現在陸周回來了,這關系不管因為什么都得斷了。
要讓兒子知道自己還怎么做人?
更何況現在還多了個祁薄。
“你們在看什么?”從病房里走出來的陸周,見歐陽陌與柳嬸并頭望著窗外,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各懷心事的倆聞言,如驚弓之鳥一般。
歐陽陌回過頭來,看著站在幾步之外的陸周,張口結舌。
看什么?
看你媽偷人。
可是,能這樣說嗎?
雖然心中憤怒,可是關陸周什么事?
他媽媽為人跟他有什么關系?
“沒看什么,一諾呢?”跳過他的話題,歐陽陌左右而言其他。
陸周聰明、敏感,歐陽陌臉上變幻的神情他盡收眼底。對于她刻意隱瞞的事,他也不便多問。微含了下首,說:“已經醒了,你進去看著她,我先回趟家,晚點再來。”
這時,歐陽陌才看到他是提著行李包出來的。
說起來,陸周對一諾還真是沒得講。盡心盡力,十分疼愛。
歐陽陌神色復雜的點了點頭:“你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沒事的!
接到表哥電話就到中醫院來的方凱這時看到陸周離開,立馬拔打了祁薄的電話。
正在會議中的祁薄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接起電話,便離開了會議室。留下霍氏一群高層面面相覷,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被強行離在霍氏的張天嬌就坐在祁薄的下手位置,祁薄放置在桌子上響起的手機,她本能掃了一眼,是方凱。
據她所知,最近方凱很少來公司。
雖然流傳助理失戀了,但她不覺得無情的祁薄會對一個失戀的員工,大方到天天放假。
再總結剛剛他接電話的神色,有必要停止這么重要的企劃會議去接一個助理的電話嗎?
張天嬌桌下的手緊緊握起,神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用女人的敏銳來說,目前為止,只有歐陽陌才能讓他不顧一切。那么,這個電話八成跟歐陽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歐——陽——陌——
另一頭,祁薄接著電話,直接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什么事?”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臨身而立,居高臨下的望著窗外的一切。
電話那頭的方凱兩眼望著從門診大樓出來的陸周,說:“祁總,陸周從醫院出來,接下來我要跟上嗎?”因為表哥只讓自己在醫院跟,并沒有指示一直跟。
所以,他特意打電話請示一下。
單純的方凱沒有想到,自己盡心盡責的一個電話換來的是祁薄陰沉冷冽的打擊:“你女朋友懷疑你劈腿,她是豬嗎?”
然后電話掛了。
方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體面的工作莫名其妙變成了地下工作,成天在外面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甚至不明不白還要挨罵。
最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祁總既然會罵人?
顯然,這位不稱職的員工,沒有了解到老板的心思啊。這也不怪方凱這么多年一直單身,一年四季相親,都沒有擺脫這個身份。
只怪情商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