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聽別人的墻角,可不像厲先生的作風。”
聽著易景昀的話,厲盛澤抱著小包子,緩步走了進來,他自然的走到唐昕甜身邊,而小包子則從他的懷里出來,膩歪進了唐昕甜的身邊。
“媽咪,你別哭了……”
“沒……沒哭。”
輕柔的開口回應,唐昕甜迅速抬手,抹去臉上未干的淚痕,之后她自然的攬著小包子,寵溺的揉了揉他的頭。
這一連串的動作,易景昀都看到了。
之前他問唐昕甜,這小包子是不是她和厲盛澤的孩子?
唐昕甜說不是。
易景昀信。
只是,到現在他才看明白,或許這孩子是誰的,一點也不重要。于厲盛澤和唐昕甜而言,他不會成為他們感情上的障礙,相反,他還會成為一股助力。
厲盛澤的孩子,很黏唐昕甜,而唐昕甜在這孩子面前,也有母親的溫柔……
一家三口,很溫暖很和諧。
也許這都是注定的。
大約從厲盛澤帶著孩子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輸了,或者,他在三年前,在六年前,就已經輸了。
想著,易景昀的臉上,不禁露出一抹失落的苦笑。
他的目光,緩緩落在厲盛澤的身上。
“厲先生,希望你能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
“自然記得。”
厲盛澤勾唇,回應的坦然。
之前,易景昀開車撞他的時候,他說:厲盛澤,你最好能一直這么護著昕甜,對她好好的,否則,終有一天,我會這么撞死你。
厲盛澤相信,易景昀有這個膽量,也有這個魄力。
可惜,他沒有那個機會。
因為他會對唐昕甜好,好一輩子。
厲盛澤的回應,全在易景昀的預料之內,他聽著這篤定的答案,懸著的心,也漸漸的放了下來。
緩緩看向唐昕甜,他笑著開口。
“昕甜,你也要記得我剛剛說的,跟著自己的心走。”
至于他……
永遠都會站在她的身后,不遠不近的守著她,不會遠到無法守護她,也不會近到打擾她的生活……
唐昕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易景昀的病房出來的。
只是出來時,她臉上全是眼淚。
這輩子,是她虧欠易景昀的,她永遠都還不清。
……
白家。
白凝月正陪著她的媽媽張瓊,在客廳喝咖啡,她們的對面,站著一個戴著鴨舌帽,戴著墨鏡的男人。
這人,是白凝月派出去,盯著唐昕甜和厲盛澤的眼線。
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有消息了。
聽著厲盛澤和唐昕甜之間發生的這些事,白凝月的臉上,冷意盎然。
“你先回去,繼續盯著。”
“是。”
男人應聲,快速離開。
眼見著男人的影子消失不見,張瓊才看向白凝月,“凝月,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辦?”
“不怎么辦。”
“凝月,這是大事,你可別不上心。盛澤傳了話過來,你是知道的,他對那姓唐的護的緊著呢,你再不抓緊解決了她,日子一長,可就沒你什么事了。”
聽著張瓊的話,白凝月清冷的臉上,緩緩露出一抹笑來。
那笑,嫵媚中滿是陰厲。
“我都安排好了,媽,你等消息就好。”
……
易景昀住院的事,肖雅是臨近傍晚的時候才知道的。
她既生氣,又心疼。
心里把唐昕甜狠狠的罵了一遍,之后,她便匆匆的去了醫院。
彼時,易景昀正躺在床上發呆。
他眼神呆滯,沒有一絲的神采,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讓人看著心疼。
在易景昀身邊照顧的,是他的秘書徐佳。
“易夫人,你來啦。”
“你怎么在這?”
“我是來給副總送山水豪庭項目的競標文件的,只是沒想到,副總居然住院了,狀態還這么差。”
聽著她的話,肖雅臉色暗沉沉的,“你先去忙吧,我照顧景昀就行。”
“好。”
徐佳也不多說什么,她快速退了出去。
肖雅坐到床邊,緊緊的拉住易景昀的手,“景昀,你感覺怎么樣?你這傻孩子,為了那么一個賤人,這么折磨自己,又是何苦呢?”
肖雅的話,尖銳又刺耳。
易景昀緩緩回神,“媽,你不能這么說昕甜,我病了和她沒有關系。”
“怎么就沒關系?”
肖雅壓抑的火氣,不斷上涌。
“要不是那賤人,婚禮能搞成這樣?你能躺在病床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她,你是不是非得為她死了才甘心?”
“媽,你說夠了嗎?說夠了就出去吧。”
“易景昀,你這是什么態度,你看看你現在是個什么鬼樣子,為了那賤人……你……”
“夠了。”
易景昀冷冷的吼了一聲,將肖雅打斷。
許是情緒波動太大,他忍不住連連咳嗽,那樣子,讓肖雅也瞬間噤了聲。
“景昀……”
“媽,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可是……”
肖雅還想說些什么,只是,徐佳適時的走了進來,將她拉住了。
沖著肖雅微微搖頭,徐佳壓低聲音道。
“易夫人,出去坐坐吧,讓副總自己平靜一下,他身子不好,受不起刺激。”
聽著這話,肖雅也不再說什么,無奈的瞪了易景昀一眼,她便出去了。
病房外。
徐佳跟著出來,站在肖雅的身邊。
“易夫人,說句不該說的,你心里恨唐小姐,我能理解,可你這么跟副總置氣,傷的還不是你們母子感情?副總還年輕,頭一次這么死心塌地的愛上一個人,你就算不支持,也不能再傷他的心不是?”
聽著這話,肖雅的臉,瞬間又黑了幾分。
冷眼看向徐佳,她眼神凌厲。
“你什么意思?唐昕甜那賤人,把景昀害成這樣,難道,你還讓我說她的好?”
“當然不是。”
輕挽著肖雅的胳膊,徐佳緩緩湊近她的耳畔,想著找上她的男人交代的話,她在肖雅耳畔一陣嘀咕。
除了肖雅,沒人知道徐佳說了什么。
只是,肖雅聽著徐佳的話,臉上的笑容不斷擴大,那笑里,還隱隱透著幾分陰狠。
“這辦法好,回頭兒我就按你說的辦,小徐,你可真行。”
“夫人,我也跟在副總身邊挺長時間了,副總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心里清楚,他這次受了這么大的委屈,我也是替他不值。”
“景昀是不值,不過這次,我一定會讓那賤人生不如死。”
傷害她兒子……
唐昕甜,必須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