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眉眼微彎，那笑容就好像雕刻在臉上的一樣，“回不回的來，要看您自己的本事，就好像，她能不能回去，也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一樣。您知道，我的立場，優勝劣汰，強者生存。”
大小姐深深看他一眼，“你的立場，希望真如你所說那樣公平。”
“不然呢？”即便是一句反問，蕭凌依舊恪守本分的平心靜氣，“她不能殺我，你們，也一樣。”
大小姐眸色陡然一冷，盯了他片刻，陡然轉身。
留在原地的蕭凌垂眸淡淡看了一眼地上的西裝，慢條斯理的捻出手帕，輕輕擦過嘴唇。
接下來擦干凈臉側。
然后是脖頸。
最后是每一根手指。
細致矜貴的進行完這一切，他隨后丟掉那根本就一塵不染雪白如初的手帕，踩過地上的西裝，自語一般低喃，“接下來，該處理掉那個男人了。”
……
云城。
季峰疲憊不堪的一頭扎進床里，這一天下來，簡直比他三天三夜不睡覺連審重犯還要辛苦。
可眼皮還沒搭上一分鐘，手機鈴聲就再一次鼓噪叫囂起來。
“特么的！”季峰泄憤一樣沒好氣的接起來，“老子不管你是誰，最好有足夠要緊的事！”
那頭的林川眉頭一擰，嗓門比他還高了幾度，毫不客氣的吐出三個字，“看，新，聞！”
“又特么什么新聞！”季峰咆哮一聲，今天的新聞還不夠多嗎？
林川聲音冰冷，依舊是言簡意賅的三個字，“出事了。”
季峰只愣了一秒鐘，常年訓練有素和條件反射讓他猛地睜開眼，一把扯過床頭柜上像電話一樣時刻待機的電腦，剛打開，動作一頓，“你丫不會多說幾個字？哪條！”
林川脾氣跟季峰一點不差的暴躁，牙尖嘴利更甚一籌，“這還用問？都成新聞了，還用的著找？農牧頭條母豬的產后護理，那特么能跟你有關系嗎？”
季峰一哽，被他噎的氣短。
這一刻，這該死的小婊砸要是在他面前，季峰覺得自己都可以扭斷了他的脖子！
可事實上，果然壓根不用搜。
剛一打開網頁，頭條已經自動跳出來。
【帝國集團高管涉嫌故意殺人，殺人全程視頻流出，證據確鑿！】
跟著點進去，赫然就是葉凝汐殺陸靳笙的那一段。
與他們手中的那段視頻，分毫不差！
“臥槽他大爺了！”季峰暴吼一聲，“誰干的！”
“我還想問你呢！”林川積壓的所有焦躁頃刻間爆發，“那視頻，一共就那么幾個人知道，我手里壓根沒有，葉凝汐是瘋了？這個時候舉報她自己？”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剩下的，除了陳斯寒那里，就只有他和陸靳南。
陳斯寒自己就是國際刑警，要抓人早就抓了，還用等到這時候？更何況，他那邊還指望著葉凝汐找出害死自己老爹的兇手呢？總不至于這會兒沒事找事吧？
季峰自己做沒做，他別誰都清楚。
最后的最后，就只剩下一個人。
陸靳南！
“不可能是陸靳南！”季峰立刻否定了這個答案。
林川冷哼一聲“最好，像你說的一樣。”事實上，他也太相信，這事是陸靳南做的，要真是有這一招，早干嘛去了。
季峰更擔心的問題則是，如果，這條新聞給陸老爺子看見了，那么大歲數，能受得了嗎？
畢竟，陸老爺子有多寵愛多信任葉凝汐，那可是有目共睹的事。
現在，要是告訴他，他多年以來，寵愛信任的人，就是殺了他那個頂尖天才孫子的人，還不得，氣出個好歹來？
“立刻封鎖消息！”季峰歪頭夾著電話，一個跟頭從床上翻起來。
“晚了。”林川有點憤恨，“對方選在這個時間，要的就是一個防不勝防。白天，咱們出了那一陣風頭，有多少人盯著，這消息一放出來，就有多少人第一時間看到轉載。”
說到這里，他微微一頓，聲音更沉了幾分，“更何況，那兩口子現在沒有一個在云城，當事人不能第一時間站出來澄清，就已經錯過了最佳反擊的機會。這公關，還沒開始，就已經敗了一籌。”
林川低嘆一聲，“你是警察，你說這事兒該怎么辦？”
“我特么能有什么辦法！”季峰一個頭兩個大，“這特么明擺著用輿論施壓警方介入調查，她現在人在荷蘭，在咱們眼里，她是去辦事。在別人眼里，就特么是畏罪潛逃，你懂不懂！”
林川怎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可這畢竟是云城，不是歐洲，即便是威廉家族，也不能鞭長莫及。
林川知道，那視頻里不是她。
季峰知道，那視頻里有疑點。
可確鑿有力的證據呢？
沒有！
根本沒有！
這意味著，要么葉凝汐永遠別回來。只要她敢踏足國境一步，這幾乎百分之百確定的官司，就在所難免。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了言語。
眼前的問題，擺明了是個死局。
有人，要置葉凝汐于死地。
僵持半晌，林川終于是憋不住，問出口，“所以，現在，該怎么辦？”
季峰一哽，簡直要翻個白眼，馬勒戈壁的，他哪知道！現在，除了葉凝汐本人，就屬他的身份最尷尬了！
是立案調查還是拖延時間？
是抓還是不抓？
季峰狠狠扒了扒腦袋，“你現在在哪？”
“你家門口！”林川也不客氣，“敲特么半天，睡的像死狗一樣！”
季峰：“……”
一把扯開大門的時候，就連季峰都有點驚訝，面前這個男人簡直和白天見到的判若兩人，滿眼都是血絲。看那樣子，明顯，是真的急了！
“找他倆商量吧。你一個，我一個。”
林川點點頭，立刻就開始撥葉凝汐的電話。
“什么事？”
那邊聲音傳來，林川心里就咯噔一下。
她的身體狀態，比剛上飛機的時候更糟了！
這一刻，他竟然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她這些了。
另一邊，季峰也已經打通了電話，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可沒多久就又一臉懵逼的掛斷了電話。
他一轉頭，就瞅見同樣是一臉懵逼的林川。
“葉凝汐怎么說？”季峰擰了擰眉頭，決定還是先開口問。
林川顯然還在迷茫狀態，“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