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出門玩樂、又見不到他,她在這偌大的王府待著有什么意思?
“為何白燕衡不允我做的事情,都能準許音晚做呢?或許這燕王妃的位置,本該就是音晚的才對。”
見她這般說,那侍婢頓時失笑,上前安慰她。
“娘娘莫要這般胡說,老奴從進府開始便跟在王爺身邊侍候,知道王爺對娘娘是真心疼愛的。音晚姑娘是府中門客,平日里為王爺奔前走后做了不少事情,王爺重視欣賞音晚姑娘,卻并非男女情愛,娘娘莫要誤會了王爺才是。”
荊洛雨安安靜靜聽著,沒有半點反應。
她并沒有誤會白燕衡什么,只是覺得若是讓音晚來做這燕王妃的位置,必然能比她做的更好。
......
此時的燕王府書房之中,蕭逸塵喝著音晚泡的茶,同白燕衡就著燭光對弈。
“對于結盟之事,蕭世子考慮得怎么樣了?”
下了一個晚上的棋,蕭逸塵終于等到白燕衡開口,心中只覺此人心思深不可測不說,耐心也是一等一的好,若是白燕衡再不開口,他都要主動說起此事了。
“明人不說暗話,今日本王來此,便是來同王爺商議此事。若是同王爺結盟,本王需要替王爺做些什么?”
雖是結盟,但二人的身份擺在這,不可能當真站在一條船上,只能暫時成為盟友,心甘情愿的讓對方利用一段時間罷了。
白燕衡就喜歡他這般直道的性子,手中黑子落下,意味深長一笑。
“本王所愿,唯有白千燁此去云嶺,再無回京之力罷了。”
將白千燁除去,什么葉家、什么太后,都不足為懼。
蕭逸塵愣了愣,倒是沒想到白燕衡求的是這個,合著皇朝這內亂比他想的要嚴重上許多,這些時日打探到的消息還是太少了。
“貴國天子派人出兵突厥,不將蓮華放在眼里,本不該是一國明君該有的舉動,眼下看來,這背后少不得燕王的推波助瀾。”
突厥國再過去,便是蓮華。
突厥這么多年能在兩個大國中間存活下來,一是因著兵力確實強盛,二來也是兩國間相互牽制,心照不宣的留著突厥存在,為各自邊境設下保障的同時,也不至于為了搶奪突厥國土而大動干戈。
眼下皇朝天子不顧兩國盟約,借由平亂之詞想要乘機攻下突厥,是失約之舉,也并非明智之舉。
蕭逸塵本還疑惑這皇朝的皇帝莫不是傻了不成,生出這樣的心思來,眼下見了白燕衡才明白過來,這一切的布置,不過是眼前之人想要除去敵手設下的圈套罷了。
白燕衡不置可否,只抬了抬手,示意該蕭逸塵落子了。
“只要世子殿下能幫本王除去白千燁此人,本王可允諾世子兩個條件,只要不動輒國之根本,這條件任殿下提。”
蕭逸塵聞言,目光一亮。
“燕王此言當真?”
這皇朝沒了白千燁,便是白燕衡一人獨大,到時候皇位上坐的是誰又有什么關系?大權都是在白燕衡手里的。
能得白燕衡兩個許諾,于他來說是難求的好機會。
白燕衡點點頭。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答應了世子,本王便不會食言,有什么要求,世子只管提便是。”
對于此次結盟,他也算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誠意,便看蕭逸塵打算提什么樣的要求了。
“本王的要求對于王爺來說,同樣簡單,其一,必然是不遺余力的扶持本王登上皇位!其二......本王替王爺解決白千燁此人之后,還請王爺做主,將端王妃蘇氏賜給本王。”
只要殺了白千燁,天下和美人便都能落到他手中。
白燕衡挑眉,轉眸看了看一旁同樣驚訝的音晚,二人誰也沒想到,蕭逸塵會提出這么個要求來。
蕭逸塵想要皇位,是白燕衡預料之中的,并不奇怪,只是那蘇梓寧,什么時候入了這蕭世子的眼,寧愿放棄城池之需也要這個女人?
“蕭世子的要求本王可以答應,但在那之前,本王少不得還是要再提醒世子一句,邊關城池世子盡可挑選,若是突厥歸我皇朝所有,其擁有的制鐵法亦是世間難求的寶貝,世子殿下確定要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要求這些?”
蕭逸塵看起來,也并非是會為情亂智之人。
蕭逸塵卻是搖頭,目光十分堅定。
“在本王心中,蘇氏勝過這些。”
于公,蘇梓寧所知醫理,完全可以帶著蓮華族人走向更為興盛之高地、可救萬民于水火;于私,有心中摯愛之人陪伴身側,這一生方不算虛度。
所以不管白燕衡提出多少更為誘惑的條件,他都不會為之動搖,他清楚他最想要的東西是什么。
見他心意如此堅定,白燕衡也不再多言,用一個女人換回幾座城池,這筆賬怎么算都是他賺的,沒必要在這件事上多做牽扯。
一旁的音晚想要說什么,最后還是沒開口。
她總覺得蘇梓寧這個女人滿身都是秘密,若是將那些秘密都探查出來,必然能獲得不少驚喜,這樣一個人,她實在不舍得拱手送人。
只是眼下最為重要的是王爺同蕭世子結盟,為了這件事能成,她也只能暫時將心中所念壓下來,心中執著之事,日后再尋機會解決便是。
蕭逸塵既然答應了白燕衡幫他一起對付白千燁,這京城便不能久留,須得回到蓮華,才能插手邊關突厥戰事。
......
這是蘇闌珊頭一回光明正大的走燕王府正門入府,叫門房引著走進內院的時候,看著四下雕花梁柱、看著院中精致小景,她的心從未有過的歡喜。
公子宣見她,這還是回京之后第一次見公子,不必站在原處遙遙相望,他就靜靜站在院中,只要她一聲輕喚,他便能聽到。
“臣女見過王爺,給王爺請安。”
聲音之中帶著無盡的溫柔和喜悅,未被面紗掩住的雙眸閃亮如黑夜中的星辰。
白燕衡轉身看向她,半響走上前,難得溫柔的將她扶起,之后卻沒有退開,反倒將她面上的輕紗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