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陽王滿心火氣卻無處可發(fā),女子倒是半點不在意,直直到一旁的梨花木椅上坐下來,很是不屑的開口。
“誰能知道那三個太監(jiān)那么沒用,連個女人都殺不死?她一個沒長眼睛的女人而已,如今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御醫(yī)都沒法子讓她醒過來,父親擔(dān)心什么?”
“就算她醒過來了,那又如何?有父親在,加上那堂哥的勢力,皇上都不敢動我,她區(qū)區(qū)一個卑賤的王妃,還能將我關(guān)進大牢不成?”
三個人都沒能將那女人殺死,三個廢物!
只是如此一來,倒是好玩了。
她倒是指望著這女人能醒過來,若是下一次多幾個人,將這女人關(guān)進去,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死里逃生一回?
越想越是興奮,平寧恨不得自己是個大夫,眼下便去端王府將那女人救醒過來。
安陽王看著將誰都不放在眼里的平寧,同身邊人一揮手,那人便會意離去,順帶將房門一齊關(guān)上。
“你這些話都是誰告訴你的?安陽王府忠義,皇上憐憫故而偏袒些,燕王年輕有為,為朝廷盡心盡力,如何來勢大一說?”
“你這次招惹的乃是端王妃,若是直接將人殺了也罷,端王就算尋出苗頭來,也無證據(jù)指證你,可你偏生留了活口!端王沒你想象中那么簡單,若惹怒了他,安陽王府不會有好日子過!”
雖說這些年來端王對誰都是客氣和善的模樣,除了大理寺之外也不參雜旁的勢力,看起來無害,但他很清楚,若當(dāng)真這般無權(quán)無勢,大理寺的位置,端王不可能做得這般穩(wěn)當(dāng)!
況且那是個連燕王都忌憚三分的人,平陽招惹上這樣一個人,只怕要給安陽王府惹來禍事。
聞言,方才便不屑的女子更是覺得自家父親好笑。
“此處無旁人,父親在女兒面前作什么勢?燕王想要皇位,父親在暗中輔佐幫助,這些事情我知道得清清楚楚,何必瞞我?”
“至于那端王,入京之前我連他的名號都未曾聽說過,更別說他那只是個庶女出身的王妃,有什么好怕的?父親在朝堂待久了,疑心病重不說,思慮之事未免過多了些!”
日后她堂哥做了皇帝,她便是公主。
別說小小一個端王妃,就算是當(dāng)今皇后到了她面前,只怕也要給三分面子。
一個女人而已,她父親當(dāng)真是老了、顧忌太多了!
看著平寧半句話聽不進去的樣子,安陽王沉吟半響,最后很是沉重的下了決心。
“待你母親祭日一過,你便回平州去吧。”
他雖也想要女兒承歡膝下,但按著眼下的情形來看,將平寧先送回老宅那邊才是對她最好的。
不想這話音剛落,那邊平寧便跳了起來。
“憑什么!我在平州那個鬼地方待了十四年!如今好不容易上得京都來了,你竟又要將我趕走!”
“若是父親不憐惜我這個女兒,直說便是,我入了宮去求皇上,自也能得一自己的郡主府,不必父親養(yǎng)著我!”
說罷,便當(dāng)真要出門去入宮求見圣上。
安陽王一揮手,候在院中的侍衛(wèi)便立刻上前將她緊緊摁住。
“當(dāng)真是越發(fā)不像話,不要說夜半扣宮門是大罪,就算是青天白日,也由不得你這般放肆!”
“今日為父的話便是放在這里,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送郡主回屋,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將她放出來!”
下了死命令,府中人不敢不聽。
縱使平寧又哭又鬧的,眾人也不敢再由著她性子亂來。
待園中沒了平寧的吵鬧聲,安陽王只覺得自己要被這個女兒折騰得少活幾年。
“備轎,去燕王府!”
燕王那邊,只怕早就知道端王妃受害之事是平寧所為。
這幾日了都沒有什么消息過來,難不成是不打算管這事兒?還是說燕王有自己的打算?還是去探探口風(fēng)為好!
……
安陽王夫人的祭日,就在半月之后。
安陽王本以為半月的時間還能等,只是白千燁既然已經(jīng)開始準備,又如何會眼睜睜的看著人從自己眼皮子地下逃走?
就在安陽王造訪燕王府的第二日,不斷有折子和奏章上奏天子:近來京中發(fā)生一大事兒,不斷有百姓被人發(fā)現(xiàn)暴死家中,死相極為恐怖。
這樣的事若是一兩樁還好,但接二連三的,竟然被人查出數(shù)十具尸體來,有的甚至被拋尸寂靜無人的街道。
“此事一傳十十傳百,百姓惶恐不安,甚至有人舉家遷離京都,若任由此事發(fā)展下去,只怕造成民生恐亂、民心不安,還請皇上下令徹查此事!”
“臣附議!所有被發(fā)下的尸體皆是死狀慘烈,想來行兇之人心思毒辣,只怕不會輕易停手,盡快查出作亂之人方可平息此事!”
接二連三的上奏之言,一聽到民心不安、遷離京都,上座的人便慌了,額上的東珠墜子一顫一顫的。
“白愛卿,此事就交由你來查探,給你三日時間,若是不能查出背后何人作亂,這大理寺卿的位置,你便自己請辭吧!”
君心難測,前幾日還什么好的什么珍貴的便往端王府里賞賜,今日便逼人下了軍令狀。
三日的時間,若是有些線索還好查些,若是那作亂之人什么都沒能留下,那該從何查起?三日的時間怎么會夠?
平日里一些受過端王恩惠之人,都準備開口為白千燁再爭取幾日時間,不想那邊白千燁上前一步俯首,很是果斷的便將此事應(yīng)了下來,半點未曾推辭。
“這是怎么回事?王爺糊涂了不成?”
有心急之人小聲詢問身旁的同僚,卻只得對方搖頭嘆息。
“都說端王妃重傷之事對王爺打擊過大,眼下看來是真的了,這樣為難的事情一口便應(yīng)了下來,只怕是連深思都沒有深思過,便這般應(yīng)答下來了!
眾人議論紛紛,說什么的都有。
白千燁卻半句不解釋,也半句不多說。
只有站在他對面位置的白燕衡多少猜到他的目的,站在原地也不參與那些朝臣的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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