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焚練氣塔底的溶洞內(nèi),厚重的金屬塔身隔絕了我逃生的希望,讓我只能蜷縮在角落中,忐忑不安的看著彩鱗。
“彩鱗,你即便殺了我,你以為你就能逃出去嗎?”
沉默片刻,我還是抱著一絲僥幸,開口說道:“你以割魂之術(shù)避開我的靈魂烙印,此招我確實沒有料到,但你現(xiàn)在也只恢復(fù)到斗王——你能在凌影和小醫(yī)仙手中活下來嗎?”
“不僅是你,殺了我,整個蛇人族都……啊!”
我沉聲說著,卻不防她突然一甩蛇尾,那只是靈魂力量構(gòu)成、卻無比凝實的蛇尾,快如閃電的抽在我右腿上。
“啊,啊!我的腿,我的腿……”
我額頭驟然冒出大片冷汗,背靠著塔身,驚恐不安的看向自己的右腿——她的一擊直接將我的右腿打骨折,森白的腿骨刺破皮肉和褲子,大量鮮血噴涌在火山石上,痛徹心扉,讓我一陣鬼哭狼嚎,眼淚水嘩嘩流下。
“事到如今,你還敢在此饒舌?”
彩鱗冷笑看著我,抬手向我伸來,嚇得我說不出話來,嘴中嗚嗚亂叫,身子拼命掙扎著,可這些自然沒有用,她的手還是……抓住了我的后領(lǐng),然后就這么提拉著我,離開了天焚練氣塔身,往地底溶洞深處行去。
這讓我一陣疑惑不解,咬著牙問道:“彩鱗,你倒底想干什么?這里可是有著異火隕落心炎,此火遠比青蓮地心火厲害,你現(xiàn)在只是斗王戰(zhàn)力,根本不可能收服它!”
“現(xiàn)在我們還在邊緣,隕落心炎輕易不會靠近天焚練氣塔,一旦離開這個區(qū)域,我們都要死!”
彩鱗沒有飛行,而是在地上游走,于是我也在火山石上被拖著行走,受傷的右腿磕磕碰碰,有更多的鮮血涌出,極為疼痛。
她嘴角便流露出一絲微笑,極為誘人,好似還在享受著折磨我的快感——這個瘋女人,報復(fù)欲也太強了,明明我對她那么好!
如果能重來,或者上天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這條“美女蛇”斬殺了,殺的徹徹底底,不留一絲后患。
“你之前說過,隕落心炎被迦南學(xué)院封印了上千年,已經(jīng)生出了靈智……”
她說話時并沒有停下身形,她環(huán)視著寬闊的地洞,涌動的火光照耀在她潔白的臉龐上,讓她流露出一絲瘋狂之色。
她低頭看向我,沉聲說道:“其實待在你身邊這么久,最讓我疑惑不解的,就是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我看不到你有多少情報系統(tǒng),也不見有人向你匯報消息,但你就是知道各種各樣的事情,便好似能掐會算。”
“而你也都對了,游走在各方間,為自己汲取最大的利益。以至于你一介小輩,竟然能壓得一眾斗王斗皇低頭,統(tǒng)治三地。”
“所以這次本王信你……”
這時,我們已經(jīng)離開天焚練氣塔很遠,來到了地洞深處。彩鱗一手提著我,一手掐訣,渾厚的靈魂力量噴涌而出,重重擊在巖漿泊上,轟隆巨響中,濺起一陣巖漿浪花。
廣袤的巖漿泊不知有多深,但在如此寂靜而又封閉的空間內(nèi),這番動靜足以傳出很遠,很遠……
我的右腿已經(jīng)不怎么痛,或許是大腦的應(yīng)急裝置啟動,切斷了對右腿痛感的傳輸,讓我能保持清醒,不至于痛暈過去。
但看到眼前的一幕,我的心又提了起來,結(jié)合之前彩鱗的話,我有些猜到了彩鱗的計劃,不由一陣駭然。
“彩鱗,你難不成想和隕落心炎,想和一朵異火——談判不成?”
我干笑起來,這個舉動實在有些不可思議,乃至有些瘋狂,一朵火,人怎么能和一朵火談判?
哪怕那是異火!
可我的身體怎么在發(fā)抖?因為我知道,異火榜排行前三的凈蓮妖火和虛無吞炎,都是有靈智的,更能和高階魔獸一樣化作人形!
至于那天地間排名第一的異火——陀舍古帝,便更不用說了。
“你想和隕落心炎談判,讓它主動提供能量,助你凝聚肉身?不,不,你該不會還打算直接突破斗宗吧,到時候你再和隕落心炎聯(lián)手,打出天焚練氣塔,逃離迦南學(xué)院?”
到了這一步,彩鱗的一切計劃都明朗起來,看上去可行性不是很高,畢竟隕落心炎畢竟是一朵火,它的靈智高低實在難說。
“彩鱗,你這是何苦呢?我都說過,我會幫你凝聚肉身,也會助你突破斗宗。海心焰已經(jīng)到手,只要你再等等,一切都能實現(xiàn),不比依靠隕落心炎安全嗎?”
彩鱗冷笑一聲,隨手將我扔在地上,漠然看著我,幽幽說道:“若是跟著你的節(jié)奏走,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擺脫你的控制。”
“突破斗宗?到時候一同突破的,還有凌影和云山吧!那時我們?nèi)欢纷诨ハ嘀坪猓惚阌帜芫痈吲R下掌控我們!”
她游走而來,紫色蛇尾的末端纏住我的雙腿,然后越纏越緊,我面色陡然蒼白起來,渾身崩的極緊,失聲痛呼著。
“呵呵呵呵……”
彩鱗輕笑起來,蛇尾愈發(fā)用力縮緊,我的雙腿處頓時傳來清脆的斷裂聲,竟是被她活生生勒骨折了!
我渾身冒出大片冷汗,破爛的衣袍被汗水浸濕,胸腔急劇起伏,嘴角發(fā)出無意識的叫聲,整個人已經(jīng)處在昏迷的邊緣。
她卻愈發(fā)興起,最后蛇尾一震,龐大的靈魂力量涌動,竟直接將我的雙腿震成碎末!
漫天血霧彌漫,絲絲縷縷的皮肉碎骨飛濺在四周的火山石上,灑落在我身上,讓這一切宛如地獄。
我沒有了雙腿,那等劇痛已經(jīng)難以用語言形容,只剩下半截身體的我在火山石上無助打滾,凄厲嚎叫著。
彩鱗身周有防護罩,沒有一絲血肉落在她身上。她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著嘴唇,面色極為紅潤,臉上的笑容也極為嫵媚,足以顛倒眾生。
她俯視著我,剛要開口說些什么,重歸平靜的巖漿泊面突然再次沸騰起來,一個個氣泡從深處急劇涌上,最后匯聚在一起,化作一團龐大的無形火焰。
隕落心炎,應(yīng)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