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一片混亂,仿佛有種奇怪的東西在一點一滴地吞噬她的意識。
渾身抽疼得厲害,劇烈的疼痛仿佛從心間蔓延全身,卻又像從全身收縮到心臟的位置。
“簽下這份契約,你便是我是的合法妻子,你幫我砍斷歪枝枯葉,我助你拯救a琉。”這陣伴隨著陰冷,卻讓人安心的聲音響徹在腦海之中。
“好,只要你收購a琉,并讓父親的a琉繼續發揚光大,我便成為你名義上的賢內助。”十八歲的何曉初臉上帶著風霜過后的堅毅,簽下了這份協議。
可是聲音急轉,那陣熟悉的聲音突然陰沉沉地吼道,“我們離婚吧,你違反了契約,離婚吧!”
“從此,你與a琉再沒有任何瓜葛!”
“不要,不要趕我走,求求您!”
看著何曉初蒼白的臉上出現了強烈的痛苦之色,顧畔那本是陰沉的臉色有了一絲擔憂。
家庭醫生診斷過后,平靜地說道,“腳扭傷了,等夫人醒過來再把骨節正位一下就好,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夫人現在高燒不退!”
“發燒了?”看著嘴里倔強地念叨著不離婚的女人,他有一絲心疼。
若不是陳媽打電話來告訴他,何曉初暈倒了,他至今都不知道原來她摔得這么傷。
只是她習慣性地強撐著,讓他沒有一絲察覺。
這個女人,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卻非要裝什么女強人,什么大事小事全攬在身上。
想到在她暈倒前,自己還跟她吵了一架,他就格外內疚。
尤其是她現在的臉色毫無血色,時而痛苦呻吟更讓他心底某處的憤怒正在瓦解啊啊啊!
醫生點了點頭,“我擔心她一直這么高燒不退的情況,可能會”
“那就讓她退燒!”
顧畔冷著臉,打斷了他的話。
醫生頓了一下,立馬明白他的意思,倉皇地應道,“是!”
他深呼吸一口氣,這才小心翼翼的地給何曉初掛起了點滴。
針扎進去的那一刻,何曉初如同觸電似的劇烈顫抖起來,“疼!好疼!渾身都疼!”
顧畔蹙起眉頭,心底深處仿佛有股力量推著他靠前,一雙手情不自禁地扶上她的額頭。
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就跟他第一次見她那樣。
倔強又堅強,明明內心早已千瘡百孔,卻從不向誰低過頭。
反觀熟睡的她,褪去強大的外表,更顯得有幾分真實。
看著那雙白皙的大腿,在家庭醫生的清洗下,傷口漸漸清晰了起來,紫紅紫紅的傷口,有幾分觸目驚心。
“下次疼的時候,就要說出來。”顧畔呼了一口氣,心中更多了幾分內疚。
緊皺的眉頭終于在他的輕撫下漸漸緩和了,她終于恢復了安寧。
“先生”醫生打好點滴,收拾藥箱子準備離開,但聲音卻讓本是安寧的何曉初再次有了一絲輕顫。
顧畔一個冰冷的眼神殺了過去,嚇得醫生立馬噤聲。
隨即,他揮揮手示意他離開。
醫生內心一萬個郁悶,外面傳聞顧家夫婦早已分裂,這現在又是鬧的哪一出啊?
果然,傳聞始終只是傳聞,簡直毫無根據。
醫生搖了搖頭,轉身離開,離開之際,嘴角還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夜里,何曉初也不安分,長時間高燒不退,臉頰已經被燒得通紅了。
一頭烏黑長發,披散在枕頭上,映襯著那蒼白的臉色,讓人多了幾分憐憫。
她緊緊地抓著他的手,無聲地嗚咽道:“求求你,不要離婚,我沒有家了,不知道去哪里”
顧畔被嚇出一身冷汗,守在床前,干脆不走了,用濕毛巾給她降溫。
修長的大手在第n次探過她的額頭的時候,他露出一抹疑惑之色,“為什么還是高燒不退的樣子?”
醫生走了進來,斯條慢理地解釋道:“先生別著急,沒那么快,您先去休息一下,我來照顧夫人吧!”
顧畔擺擺手拒絕道,“我來吧,你去歇著!”
聽著這句話,醫生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明明是他來照顧夫人的,為什么先生就把他的活兒全部干完了呢?
就在此時,顧畔的手機上響起了電話鈴聲。
他拿起電話,看到屏幕上顯示“顧茹”這個名字的時候,猶豫了半分,還是接通了電話。
“表哥,我腳很疼,你來看看我好不好?”
他望了還躺在床上還昏迷不醒的某人,只得柔聲說道,“你好好照顧自己,明天我會去看你的。”
說完,沒等她回應,便“嘟——”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緊接著,他撥通了助理的電話,“把顧家昨天的攝像頭調出來,傳送到我郵箱上。”
這一整件事發生得太突然了,先是頭條熱搜,隨后,兩人就發生了這么大的矛盾。
顧畔不是沒有起疑心,只不過,一邊是顧茹,一邊是何曉初,他實在不想兩人之間有任何沖突,所以并沒有徹查。
倒是顧茹剛剛那個電話提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