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就在李初一踩上了窗檐的時候,突然一聲巨大的警報聲在房間里面響了起來。
“怕——”客廳里面傳來了一陣慌亂的聲音,似乎是一些碗筷摔落在了地上,急促的警報聲加上外面雜亂的腳步聲不停的在李初一的耳邊交錯著。
原本漆黑一片的書房里面突然亮堂了起來,窗口被一張巨大的鐵絲網誒籠罩了起來,李初一唯一的出口被封鎖住了。
警察的家里果然不好偷雞摸狗啊,李初一無奈的想到。
“嘭”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梁正的臉上帶上了一絲的驚慌,汪海峰雖然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是在看見李初一的那一瞬間,眼神之中也多添了一份的失望。
“是你?”梁正看見房間里面的是李初一頗為意外,突然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驚訝的望向了身后的汪海峰,“你們?”
作為十多年的老朋友,汪海峰最近和李初一走的比較近,梁正也不是不知道。
但是李初一畢竟只是一個在校大學生,雖然之前是他們親手抓過的,但是那也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
李初一大晚上的跑到他家里來偷東西,而恰好這個時候汪海峰又來找他喝酒,這不得不讓人有多的聯想。
聳了聳肩頭,李初一把手中搜到的一大疊周廣林的手稿放在了桌子上,沒有多解釋什么,只是眼神凌厲的盯著梁正。
“你……你是怎么找到的!”
原本還淡定的梁正一看見這一沓手稿瞬間眼神之中充滿了換亂,一步上前,伸手就想搶過桌上的那一疊手稿。
不過梁正的動作雖然快,李初一的動作卻是比他還要快上數倍,梁正都還沒有碰到手稿的一個邊邊角角,李初一就已經大手按在了手稿上,無論梁正怎么抽都抽不出去。
“你別管我是怎么找到的,梁警官,難道你就沒有什么要解釋一下的嗎?”
李初一的雙目如炬,直勾勾的盯著梁正,那一雙眼睛之中無意之間流露出來的浩然正氣讓梁正的心中頓時出現了一絲的驚慌和害怕。
“我……我沒有什么要解釋的,這是我的東西,你這是私闖民宅,而且還是警察的家里!”
梁正極力的想要掩蓋自己的驚慌失措,想用自己所熟悉的法律來維護自己,或者換個方式說,就是震懾面前的李初一。
看見梁正用這樣一副拙劣的演技來當自己的擋箭牌,李初一的嘴角不禁劃過了一絲嘲諷的冷笑。
“哦?是嗎?那我們堅定的唯物論的人民警察什么時候也相信玄學了?而且還是這種邪術?這要是說了出去,梁警官怕是也需要接受一番調查的吧?”
就在李初一說話之間,汪海峰已經走上了前,從李初一的手中拿過了那一疊已經泛黃了的手稿。
越是往后翻看,汪海峰雙眉之間皺起來的川字就越發的深了起來,看到末尾的黑晶更是大大的吃了一驚,他驚訝的看了看李初一,又看了一眼梁正。
“老梁,這真的是你的?”
在此之前,汪海峰還一直幻想著,或許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就像是當初陰差陽錯的在殯儀館的門口捉到了李初一一樣。
“老汪!難道就連你都不相信我了嗎!”梁正滿臉的痛心疾首的樣子看著汪海峰,不愧是老警察了心里素質強大的不像話,這個時候也已經冷靜了下來。
一般來說,越是心虛的人,就越是喜歡用大聲來掩蓋自己的慌亂和心虛,眼前的梁正就是這樣的狀態。
冷眼看著依舊還在掙扎的梁正,李初一嘴角的笑容勾的更加的明顯了。
梁正現在還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是他們親眼看見的,這一切并非是偶然。
“那你說,這都是怎么回事?”汪海峰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聲音都變得有點嘶啞了起來,一雙眼睛仔仔細細的盯著梁正,似乎是在極力的壓抑自己內心的感情。
“好,既然這樣,我就解釋一下,這是我無意之中找到的,我覺得上面的東西太過于邪乎,就把它鎖在抽屜里面,不希望有心懷不軌的人找到它,事情就是這樣!
看著梁正的臉上強裝著淡定,卻又是滿口胡話的說著謊,突然汪海峰覺得對自己的這位老朋友真是失望透頂。
“哦?無意中得到的?我看應該是隱瞞了證據沒有上交吧,”李初一高高的挑起了眉頭,說道。
不得不說現在他還真的有點佩服面前的梁正了,都已經到了證據擺在面前的情況下了,他居然還能夠面不改色的胡謅。
“你胡說八道什么!”梁正頓時神情嚴峻的對李初一吼了一聲,轉而又看向了汪海峰,“老汪,你別聽他瞎說!”
一邊說著,梁正又像以往一樣,把手搭在了汪海峰的后背上。
但是這次,汪海峰卻是冷哼了一聲,伸手將梁正的手給拍落,嘴角上滿滿的帶著的都是一種嘲諷的笑容,其中又不知參雜進去了多少的苦澀。
“胡說八道?老梁,你可能不知道,我們今天可是在金宏博的窗外看的清清楚楚。”
汪海峰靜靜的看著梁正,說出了這一番話,越說他就越發的覺得諷刺,越說,他就越發的忍不住再次把梁正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
這還是自己的那個十多年的老朋友、老上司嗎?他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的一副樣子呢?
“梁警官,我不得不夸你一句,翻窗戶的動作挺麻利的,”李初一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在一旁插嘴說道。
他能夠體會汪海峰的心情,畢竟設身處地的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今天犯事兒的是劉浪,作為兄弟,他也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更何況梁正和汪海峰可是那么長時間的老朋友,一起在警隊里面共患難過的。
聽著兩人的話,這一下梁正就再也沒有辦法維持自己臉上的偽裝了,再多的謊言也沒有辦法幫助他了。
說出來只不過是讓人覺得徒添了一個笑話罷了。
梁正的臉色慘白,許久之后,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往日挺拔的后背也松了下來,雙肩耷拉了下來,伸手取下了架在自己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
“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了,那我說什么都沒有用了,”嘴角帶著淡淡的嘲諷,梁正一副泄氣了的樣子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