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他肯定要出寨子,他說為了找出病因,還要進行各種檢測,他要幫手,要儀器等,我們都不能提供,靠一雙眼睛就能把病看出來是不現實的,我們也這樣做過,沒有效果,我過去不信他的說法,可是這幾天,他前無古人的用刀破開產婦的肚子,救活母子三人的事,使我不得不信,他真有找出病因的本事!我想你們很多人肯定也半信半疑,可是那健健康康的三個人擺在那,由不得我們不信!既然出寨子要殺他,那這病因就絕對找不出來,現在做這些事就沒有必要了!反正是一死!”
寨主無言以對。
祭祀道:“保守寨子的秘密,防止被敵人滅族,是我們寨子每一個人的責任,他出去,難保不會說出寨子的事,我們沒法控制,如果因為一個人,而滅了寨子,我們就對不起祖宗!也對不起全體族人!”
外婆道:“當年,頭寨巫師采藥落難,山外的采藥人救了她,那個人送回山外,有沒有帶來滅族之災?他把產婦母子三人性命救了,現在寨子人口下降,這多么珍貴,難道比不上老巫師的一條命?他現在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不該殺他,否則天理難容!祖宗也會責怪!冷城和水妹結婚,水妹會生下孩子,他將來是父親,虎毒不食子,有丈夫和父親滅妻兒的族嗎?何況他還要給十八個女人配種,那他將來至少是十九個孩子的父親,更不會滅妻兒的族,他比我們更應該更懂得保守秘密的重要性!”
現場已是鴉雀無聲。外婆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不能保全水妹和冷城的性命,這些事不做也罷!這與她此前和冷城的對話完全是兩個腔調!此時,冷城和水妹正在房間巫山云雨、蜜里調油,哪知道外面的唇槍舌戰?
寨主道:“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們要重新商議。”
外婆大聲說:“小事從眾,大事獨斷!難道戰爭時刻,也容你們優柔寡斷?當年戰神若不是當機立斷要大家后退三千里,哪里還有你我的今天?”言語中透出無可比擬的霸氣!在場的人為之一震!
外婆接著道:“你們這樣,我難以保證冷城會改變主意!”說罷站起來。自己拂袖而去。巫師始終沒有說話。
寨主等人小聲商量了一下,對水妹母親說:“我們盡快召集大家會商,到時候還請老首領出面,今天講地這番話很有道理,發人深省,到時候到會商地講,比我們講好得多,畢竟這件事發生在頭寨!”
水妹母親點頭答應了,寨主一行人迅速離開了。水妹母親關上大門,回頭看見母親不知何時出現在二層走廊上,二人目光相接,會心一笑:寨子里講究一諾千金,當下若不乘機把水妹和冷城生殺之事定下來,今后會留下后患!
水妹窩在冷城懷里,小聲為冷城解惑。
寨子里的人都是使毒物的高手,但這主要是為戰爭準備的,一旦情況緊急,戰不能勝,便要使毒。大人小孩,把養毒物當寵物養,然后提煉毒藥。也有從植物中提取毒藥的,比如封喉樹,樹的汁液便有劇毒,半個時辰便人能致人死命。還有一種毒,便是情毒,兩情相悅了,女的怕男人變心,便用情毒控制,自己的爸爸便是母親下得情毒,不過是被逼的。一般來說,情毒都是在不知不覺中下了,喝水,吃飯,睡覺等都有可能,女人下情毒之后,會告訴男人,男人便會聽話,以便定期得到解藥,女人要是不喜歡這個男人了,會主動給他解開情毒,不再為難他了。
“不是說結婚的男人可以有很多女人嗎?”冷城問道。
“是可以,女人這樣,只是不希望你冷落她,不理她,至于你和多少女人來往,她不管的。每個女人的情毒只有自己有解藥,外婆是怕哪個女子太喜歡你,暗地里給你下毒,萬一你將來出去了,沒有解藥,便會毒發身亡。”
“我們這里,一共有十八個寨子,大致呈圓形分布,如果一路不停一個個走到,轉下來大概要十天半個月左右,如果在每個寨子過夜,至少需要三十多天,因為有的寨子隔得比較遠,像我們這樣的山谷平底,還有十來個,大小不一。每個寨子有三四十戶人家,每戶人家人口有多有少,每個寨子都有寨主,有祭祀,有巫師,還有負責農事、戰爭等方面的人,我們這個寨子是頭寨,十八寨的頭領便是整個部族的首領,外婆原來就是,為了我爸爸媽媽,她主動放棄了首領的位置,可是從那以后,十八寨再沒有首領,有事,都是大家商量。”
冷城腦海中便顯出一幅十八寨的組織結構圖,莽莽大山變得漸漸清晰起來。
“如果真要派人去送信,我得趕緊寫信,好有準備!”水妹便套上冷城的T恤,去找筆,水妹已經喜歡上了這樣的衣服,清涼簡單,不像寨子里的衣服,都厚重的很。
水妹拿來的像是小樹棍子,像個鉛筆,頭上也削得尖尖的,一個陶杯裝的黑色物體,還有紙。
“這是你讀書剩下的?”冷城指著紙問她。
“我們平時也要用的,這些都是自己造的!”冷城倍感驚奇,撫摸著柔軟淡黃的紙,“我可是聽說宋代才有造紙技術,到現在也不過一千多年,你們這可是有幾千年啦!”
“什么時候開始的我不知道,就是祖宗傳下來的,據說這種紙放一萬年也不會壞的,這么里面有枸樹、漆樹、苧麻皮,還有草藥汁液,是含有微毒的,蟲不蛀、鼠不咬,又防潮,能壞嗎?”
冷城大嘆神奇:“什么時候要是能看到怎么造出來的就好了!”
“這個容易,等造的時候我帶你去看!”水妹得到了外婆的許可,對冷城不再守口如瓶,樂于把他感興趣的事告訴他。
雖然沒有寨主等人暫時沒有回音,外婆卻容許二人去寨子里溜達,二人自然心情大好。冷城和水妹來到產婦家,這家人視二人為上賓,冷城和水妹看了產婦的刀口,已經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紅紅的印跡,水妹說:“在過些日子,這印跡會消失,膚色也和周邊的一樣。”冷城道:“主要是你的傷藥和后來治疤痕的藥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