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菱雖然在蕭南這里找到了興奮，但顏波是他的老公，名正言順地跟她生兒育女，包括滿足她，因此心里的位置多半還是留給他的。
婁琳得意地笑著說："他肯定唱得好，唱得不好吳總敢要他上臺唱歌嗎？"
麻圓的表面變成金黃色，勺子翻滾麻圓的時候，感覺到麻圓堅硬，婁菱說麻圓熟了，蕭南用漏勺撈起麻圓，放在盤子上面，婁菱端起盤子的時候，容光煥發(fā)，火辣辣地看著他說："好漂亮，蕭帥哥學會了。"
婁菱的生意都走音了，還是堅持把話說完，蕭南笑著問："舒服嗎？"
婁菱輕輕嗯了聲，蕭南才讓她離開。把煤氣關了，看著她的窈窕身影在過道消失，心里說下次跟她做的時間。沒有事情做了，又站在小吃廚房玩，考慮到婁菱會進來玩，就一直呆在小吃廚房。
周大爺進來了，好像誰跟他過不去似的，右手指間夾著支香煙，滿臉心事，嘴巴翹得老高，廖遠光本來坐著的，看見周大爺進來了忙站起來：?"?周爺爺坐。?"
周大爺?shù)哪昙o不大，就因為他是吳總的岳父，就成了紅辣椒所有打工仔的祖輩。其實，大家按照習慣分開對待，尊稱周大爺父輩就可以了，不是吳韜的后輩，沒有必要按照吳韜的輩份尊稱周大爺。
紅辣椒所有的年輕人尊稱周大爺為爺爺，這也是世相之一。都知道周大爺?shù)哪樕珵槭裁床缓每矗驗檫@段時間紅辣椒的大堂沒有人坐在里面消費。紅辣椒的大堂面積有幾百個平方，里面放著大小餐桌，能容納五、六百人同時消費，生意不好的時候，也有半數(shù)的餐桌有顧客消費。
但今年的這段時間卻不一樣了，前段時間最少的時候有一桌貴賓，好的時候有三、四桌，好像要倒閉破產(chǎn)的景象，紅辣椒的男女員工開始議論老板吳韜還能堅持多久？
吳韜下令不剪辣椒，特別安排楊經(jīng)理等管理人員進來傳到最高指示。辣椒拉回來的時候密封在透明袋子里，不暴露在空氣中就不會受潮張霉變壞，剪好的辣椒暴露在空氣中就會吸收水分長霉，辣椒就沒有辣味，有辣味也帶著股怪異的霉味。
老板下令員工休息，沒有打工仔敢拿著剪刀剪辣椒，這是難得遇到的事情，不過，老板的生意不好，伙食也肯定不好，老板也會無緣無故地發(fā)脾氣，打工仔就必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才能坐下來休息。
否則，吳老板進廚房看見你坐在那里站在那里玩耍，心里想著生意不好還給你們飯吃，到月底還給你們工資，心里的意見一個一個冒出來，有導火線心里的怒火就必然爆發(fā)，說不定開除你的時候不發(fā)工資，你找誰要去？真的去找相關部門解決嗎？
周大爺看著大堂又進廚房，看見大堂空空蕩蕩，廚房同樣冷冷清清，心里好像被小貓的爪子撓動似的，半分鐘也沒有辦法，只想著外面大街上的人進來吃火鍋，甚至想叫長相漂亮的服務員出去拉一、兩個人進來消費。
想是那么想，但做不敢那么做。吳韜雖然有氣度，見過各種場面，但遇到這種情況，仍然跟岳父的心情一樣糟糕，不能平靜下來，也像岳父看看大堂，又走進廚房看。
廚房的火都熄了，生意不好，節(jié)省開支，劉峰是老員工，看時間到八點過，這是火鍋店上生意滿堂的時間，但沒有顧客涌進大堂，知道生意不好，很早就提醒有煤氣爐的地方都把火關了，楊經(jīng)理也進來要下屬關閉所有的煤氣爐。今晚可能又只有這一桌顧客吃火鍋，多燒一分鐘煤氣也是浪費。
吳韜進來的時候只感覺廚房很冷清，本來廚房燒著爐子會很悶熱，加上氣溫高，大環(huán)境下的小環(huán)境燒著個煤氣爐，好像太上老君的煉丹爐，在里面帶著的人和各種生物都會消耗大量水分，甚至中暑休克。
為了避免高溫員工中暑，為了避免員工中暑不能為突然到來的大量顧客服務，吳韜買回中藥材，要矮壯的羅超燒水把藥材熬成藥液，要所有的員工沒有事情的時候拿藥液當水喝。
當打工仔聽說喝了羅超熬好的藥液就能避暑，心里說老板聰明，體貼員工。當打工仔聽說藥液是吳韜親自開的中藥材時，很擔心藥液沒有作用，更擔心喝了藥液會中毒，不過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多，就一、兩個。
吳韜走進廚房感覺空氣涼爽，完全沒有生意好的時候有煤氣爐燃燒液化氣產(chǎn)生的悶熱，心里很想生意好的時候的悶熱感覺，有了那種感覺，就會看到一張張百元鈔票，心里就踏實，有財富才能給媳婦周姬肚里的孩子幸福的生活，自己也才能幸福地吃火鍋喝啤酒，每月的話費超過一個工薪階層的月工資。
想到生意好的時候廚房悶熱，感覺廚房更加冷清，不是那種天熱需要的涼爽感覺，兩者有何區(qū)別已經(jīng)沒有心情去比較了，心里升起股蕭索感覺，好像看見大江東去浪淘盡美好年華，剩下的將是沒有窮盡的清冷，直到紅辣椒在西都市火鍋行業(yè)消失。
好像看見紅辣椒從人們嘴里消失了，曾經(jīng)的輝煌成了世人癟嘴不值得一提的舊事，感覺眼角濕潤，用手指摸眼角，手指冰涼，原來眼角的濕潤是淚珠，今天為了空蕩蕩的大堂和冷清清的廚房落淚了。
到英雄末路的時刻了嗎？才開始行動，才開始招了幾個服務員進來，還沒有安排服務員出去散發(fā)傳單，哪能說生意會一直這樣下去？到卷起被卷跑路的程度？
吳韜想起一件事，那就是要提醒楊經(jīng)理節(jié)約員工伙食，要羅超把不能吃的菜品都拿出來當員工餐，又可以節(jié)約下幾十元的開支。吳韜走出廚房，健步回辦公室，找楊經(jīng)理給羅超下令安排員工餐的伙食。
顧客走了，新來的服務員端著托盤進來了，今天第一次站在紅辣椒的大堂為顧客服務，心里感覺特別興奮。西都市的人都知道紅辣椒，自己能站在里面為莫名而來的顧客服務，這是何等榮幸的事。
托盤上有瓷盤裝著的葷菜素菜，服務員走進廚房，不知道把托盤放在哪兒，師傅也沒有說清楚這一步怎么做。
李桂看見服務員把托盤放在洗菜的池子旁邊，忙過來教她怎么做：?"?妹兒，你把沒弄臟的葷素菜放在發(fā)菜的廚房的窗口，劉峰師傅會把菜收進去。把臟筷子和盤子端到那邊廚房洗。放在洗碗槽旁邊的臺子上我們洗。你師傅沒給你說嗎？?"
蕭南記得服務員是李建華帶的，服務員不知道這一步，看來李建華沒有給她說清楚。服務員笑著說：?"?我?guī)煾禌]給我說。?"
李桂笑著說：?"?我今天給你說了你以后就照著做。?"
服務員端著托盤去洗碗槽旁邊，把臟碗筷拿出來放在洗碗槽旁邊，然后拿著托盤出去了。
蕭南也到過道上站著玩。
林酉笑著說："生意不好，吳總剛才進來看了用衣袖擦眼角，好像在流眼淚。這么大的火鍋店，每天要支出員工工資，還有員工生活費，還有房租費、水電費、煤氣費，吳總是五十歲的人了，離開火鍋店的生意又去做啥子？"
劉峰好奇地笑著說："你看見吳總流淚嗎？"
林酉笑著說："好像是流淚。我看見他用衣袖擦眼淚。"
李桂說："也許你看花眼了，吳總感覺眼角癢，就用衣袖擦眼角。"
廖遠光來精神了："生意不好，吳總看到難過。紅辣椒這么大，有這么多員工，要消耗。"
李桂不屑地癟癟嘴角："吳總做了多年生意，是老江湖，閱歷豐富，肯定有辦法。做大生意的虧幾萬十幾萬那是常事，不像那些開小館子的小老板，虧萬把塊錢就撐不下去了。"
林酉背靠著墻站著，一個勁兒地唱歌，沒有音樂伴奏，仍然酣暢淋漓，李桂也不答廖遠光的話了，都聽著林酉唱歌。林酉換歌的時候，李桂插話："林酉的嗓子很好，怎么不去當歌手？"
林酉笑著說："我的嗓子哪好？"
林酉的嗓子很好，但這句話就說得沒有涵養(yǎng)了，故意謙虛就好像要人家夸他的嗓子好。
李桂也感覺到了，不能直接評價林酉的文化素養(yǎng)，如果真正要他去當歌手，也許文化素養(yǎng)不能過關，林酉是西都市郊縣的人，讀了初中就沒讀了，在社會上混了幾年，出來打工，有長輩認識吳總，就給吳總說了安排他進來上班。
吳總對林酉比較友好，沒有把他當打工仔看，他是年輕人，發(fā)脾氣的時候違反規(guī)章制度，老板吳韜和老板娘周姬都不認真處理，把他當晚輩看。
當然也是因為林酉的長輩是西都市郊縣的人，如果是距離西都市太遠的人，關系好也不一定給面子，因為靠近西都市靠近大城市就意味著靠近財富，除了國家有相應的福利待遇，自己還可以做生意或者從事技術活謀生發(fā)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