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卿非壓根就沒有心情理會她,任憑她自己矯情。
張柯夢見自始至終也未曾給過自己一個眼神,自嘲的冷笑了一聲,轉身想要走,卻又失落的停住。
她背對著路卿非,眼眸之中似乘了萬千星辰,一字一句說出最悲涼的字眼,那些都是藏在她心口深處的話。
“卿非哥,以前別的小朋友都喜歡叫我小胖子,我不喜歡聽,就跟他們理論,你總是會第一個站出來幫我,不管我是對是錯,你說這個世界上,只要有你路卿非活著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哪怕一秒,誰也別想欺負我我這么一個高傲到自負的人,可以為了你卸去一身驕傲,這是我愛你的方式,只要你說,我都會做。可是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你什么都不在說了,我仗著家世欺負別人,你也不管不問了,以前還會告訴我,柯夢你這樣做不對,很久了,你都沒有在管過我”
張柯夢頓了頓,聲音哽咽,淚水也終是劃破了那張網,如同泉涌般掉落了下來。
他們之間的回憶,真的很多。
可是為什么她越回憶卻越少呢。
眼淚順著她鮮嫩的臉蛋兒一直滑到嘴角,苦澀的滋味在她的唇齒之間蔓延開來。
身后,路卿非確實沒有讓他失望,扔是一字不發。
張柯夢抽噎了一聲,努力的壓制住自己的哽咽,“我一直都在問自己,張柯夢你明明應該活的像個高傲的公主,為什么就死盯著路卿非不放呢,你是不是腦抽?你到底喜歡路卿非什么呢!可能,是從小習慣了卿非哥的保護,這個世界上,也許不會再有人像卿非哥一樣對我好了,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的距離為什么越走越遠,我們認識了二十五年,刨去小時候不懂事,我為了我們努力了十年!但是你仍舊不為所動,你后來娶了喬芷安,我沒有去參加你的婚禮,因為新娘不是我,我也受不了親眼看著失去你,我不知道,我會不會突然做出什么讓你更加厭惡我的事”
“張柯夢!”身后,書房里傳來路卿非的醇厚聲音,帶著穿透力的制止。
張柯夢淺笑的釋然:“卿非哥,你讓我說完,可能說完我就在也不會纏著你了。卿非哥,我還要跟你說一句對不起,對不起曾經一再的想要破壞芷安跟你的感情,對不起,我一再的糾纏,讓卿非哥為難了,對不起,我再也不會給卿非哥壓力了,卿非哥,我答應再也不糾纏你,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好嗎?能不能做回從前的卿非哥?我不想看到你愁眉苦臉的樣子。”
路卿非的眼眶也有些濕潤,畢竟這二十多年的感情,不是表面上說著不在乎,就真的不在乎。
他在心里把張柯夢是當成自己的親生妹妹,除此之外并沒有太多的想法。
是張柯夢索取的多了,將自己的位置擺放的太多,他給不了,從而也就放任了她。
只是,沒想到,竟會給張柯夢帶來這么大的陰影傷害,他不待見她的原因是因為芷安
路卿非輕輕移開覆著那份‘假結婚條約’的書,心里的思緒飄忽不定,很亂,亂到快要將他整個人吞噬了。
三年。
他跟芷安整整分開了三年。
三年,可以改變很多,甚至摧毀一切。
這就是時間的能量。
她的決絕,他傷的透徹。
芷安不在像從前那么確定,要跟自己在一起。
他呢,還要為了芷安驅趕著所有一切嗎。
“柯夢,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我妹妹。”路卿非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張柯夢聽到路卿非叫自己‘柯夢’這個稱呼后,激動不已,心里別提多開心!
她連忙轉過身來,一揮袖子擦拭著自己的眼淚,喜中帶淚、破涕為笑的驚喜道:“卿非哥”
路卿非看著張柯夢此時的樣子,佯裝無奈的搖了搖頭,調侃道:“看你,哪有點名媛的樣子。”
張柯夢唇邊的笑意一直蕩漾,根本就停不下來:“卿非哥,我在你面前什么時候有過名媛的樣子,你看過我這么不講理的名媛嗎!”
“哈哈。”路卿非被她逗笑。
兩個人在他的書房聊得很開心,都很有默契的回避‘喬芷安’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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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美淑聽到傭人說,張柯夢來自己家了,本來害怕她又被路卿非弄到傷心。
這一下樓,竟然破天荒的看著張柯夢跟路卿非在書房聊得很高興,張美淑一度覺得自己看花眼。
可是幾次親自確認之下,確實是這樣。
她放心了不少,卻也為張柯夢高興。
十年了,她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夫人,您的玫瑰茶。”
“放在那吧。”張美淑的唇側不自覺揚起的弧度,讓傭人看著心情都大好,她試探的問:“夫人,是什么事,這么開心?”
張美淑轉眸,看著傭人,喜不自禁的笑道:“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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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集團。
席承予戴著鴨舌帽,口罩,眼鏡,跟著艾薩從電梯上來,直達總管辦公區。
臧夏夏正在辦公桌上發呆,身上還殘留著上學時的陋習——咬筆頭,盡管已經參加了工作這么多年,這個習慣還是去不掉。
臧夏夏的形象很好認,所以艾薩一眼就看了出來!
無論何時何地都要踩踏著那十公分的高跟鞋,行走在zero集團。
到了臧夏夏的身邊后,她敲了敲臧夏夏的桌角,試圖喚醒她的沉思。
臧夏夏走神的厲害,艾薩敲桌子的聲音那么大,她都沒聽見!
“喂,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夢呢!”艾薩推了推她的胳膊,這才將臧夏夏給晃回神。
“啊,怎么了,什么事。”臧夏夏立刻恢復了平常的緊張工作狀態,嚇了艾薩一跳,待臧夏夏看到艾薩跟席承予后,尷尬的笑了笑。
艾薩驚訝的看著臧夏夏:“你們集團就沒有正常人么?”
那個路卿非——霸道又任性,還目中無人!
這個臧夏夏——智商不在線!
完全溝通不了好嗎。
“正常,正常,都正常。”臧夏夏穩定情緒將目光落到了艾薩旁邊遮擋很嚴實的席承予身上,才癔癥過來,不對啊,她們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