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了!我們差點都死在山上!”弦芷語氣夸張,憤憤道,“若不是他們設(shè)陷阱傷了我的腿,我哪里會那么狼狽,不等二叔云沐哥哥他們來,我一個人就能把他們碎尸萬段!”
“姑娘好厲害!”張經(jīng)文夸贊道。
弦沅道,“她的確厲害,否則怎么會中了那些歹人的陷阱呢?”
眾人一怔,隨即都笑起來。
弦芷伸手捶打弦沅,“那些人把絆馬索埋在草葉里,我只看著那頭鹿,沒看到不是很正常嗎?”
范文吟笑道,“弦芷真的已經(jīng)很厲害了,我才沒用,本來是去找人救王爺?shù)模约簠s被打暈了。”
云戎抬眸看過來,修長的黑眸深邃幽暗,“你當(dāng)時哭了?”
他殺狼的時候,隱約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范文吟臉一紅,淡聲道,“當(dāng)時大概太害怕了!”
“害怕也是情理之中。”張經(jīng)文笑著安慰,“若換成旁的女子,說不定腿都軟了。”
“就是!”弦芷連忙點頭。
范文吟心道,她不會腿軟,也不能腿軟,只是害怕。
張經(jīng)文夾菜給范文吟,語氣溫柔,“后來怎么沒和我說起這事,你來黎都的時候是我接你來的,若有什么事,我如何向姑父姑母交代。”
范文吟眉目溫婉,“都過去了,弦芷他們一直在護(hù)著我。”
云戎長眸掃過兩人,轉(zhuǎn)眸看向別處。
張經(jīng)文給自己倒?jié)M了酒,抬頭真誠鄭重的道,“這杯酒更要敬王爺和秦小姐秦公子,謝謝你們對文吟的救命之恩,經(jīng)文德薄能鮮,但王爺有用到的地方,經(jīng)文必然赴湯蹈火!”
云戎眉眼淡淡,“言重了!”
喝了酒,范文吟岔開話題,問弦芷有沒有月兒的消息,她和殿下何時回來?
“聽二叔說那個姜如海已經(jīng)被押送進(jìn)京,云戎哥哥和月兒大概也要回來!”弦芷道,“文吟姐姐,你怎么離開東宮了,還回去嗎?”
范文吟頓了一下,沒解釋離開東宮的原因,只道,“回去!等月兒和殿下回來,我便回去!”
弦芷很高興,“那就好!”
幾人談?wù)勑πΓ段囊骺桃獠惶ь^,避免和云戎相視尷尬,只微微側(cè)頭和弦芷說話。
突然,外面一大片的孔明燈升起,紅色的燈里還有旁的顏色,璀璨斑斕,美不勝收!
弦芷笑道,“文吟姐姐,我們出去看燈吧!”
范文吟求之不得,立刻應(yīng)聲,“好!”
兩人相攜而去,留下屋里三個男人繼續(xù)喝酒。
張經(jīng)文去過大楚,知道弦沅是楚京人,說起一些大楚的風(fēng)土人情,雖然幾人剛剛認(rèn)識,但也未冷場。
云戎抿了口酒,突然問道,“張公子成親了嗎?”
張經(jīng)文颯然一笑,“不曾成親,以前到是訂過一門親事,只是我一直在外面游蕩,怕耽誤了人家姑娘,便將親事取消了。”
他又笑道,“我喜歡出門游歷四方,不娶妻也好,無牽無掛,也自在。”
弦沅淡聲道,“張兄關(guān)于娶妻的見解和二叔到是差不多!”
“是嗎?”張經(jīng)文文雅輕笑,“怪不得王爺也不曾納妃,那我再敬王爺一杯!”
云戎端起酒盞,頷首示意,舉杯喝了半盞酒,眼尾看向窗外,燈火朦朧處,一抹清幽。
……
弦芷帶著范文吟去廊上看燈火,此時河岸上放燈的人多,擠在木廊上看燈的人也越來越多。
弦芷笑道,“是不是快到乞巧節(jié)了,怎么這么多放燈的人?”
范文吟道,“還有一個月,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也很快!”
“到時候我們也來放燈。”弦芷小臉興奮。
范文吟抬手?jǐn)n了一下被河風(fēng)吹亂的額發(fā),歪頭笑道,“弦芷有心上人了?”
弦芷想到了云沐,心頭有一絲澀然,看著河岸燈火,輕笑道,“沒有,我要跟老天求個心上人!”
弦芷又問范文吟,“文吟姐姐呢,有喜歡的人嗎?”
范文吟恍惚了一下,緩緩搖頭,答非所問,“我沒有什么可求的!”
“表妹,原來你在這里!”帶著酣醉的一聲隨著人群擠過來。
范文吟只聽到聲音便皺了眉頭,回頭淡聲道,“廣表兄!”
張廣一直在外面找范文吟,看到她旁邊的弦芷眼睛微微一亮,“這位小姐不曾見過,不知道是哪個府上的?”
范文吟側(cè)身把弦芷攔在身后,聲音冷淡,“方才我看到姨母正讓人找廣表兄,不知道是不是有急事,廣表兄快些去吧!”
“姑母找我?”張廣厚眼皮下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那我過去看看!”
他說完沒動,而是自懷里掏出一支簪子,塞到范文吟手里,“前兩日買的,和表妹氣質(zhì)很是相稱,送給表妹!”
范文吟推回去,“多謝廣表兄,我用不到!”
“客氣什么,表兄給表妹買東西不是天經(jīng)地義,區(qū)區(qū)幾百兩銀子而已,你不要我可生氣了!”張廣糾纏不肯罷休。
旁邊看燈的人聽到張廣的聲音都向這邊瞧過了,竊竊私語,還有看熱鬧的地笑聲
范文吟臉色難看,當(dāng)眾又不能撕破臉,偏偏張廣故意借人多生事。
“簪子真好看!”弦芷突然探出頭來,嬌俏一笑。
張廣看著少女絕艷的面容愣了愣,醉態(tài)酣然的道,“我就說很襯表妹!”
“能送給我嗎?”弦芷彎眼笑道。
張廣被她一笑酥了半邊身子,忙把簪子遞上去,討好笑道,“既然這位小姐和表妹認(rèn)識,送給你也是一樣的。”
范文吟看著他丑態(tài)畢出,厭惡的扭過頭去。
弦芷接了簪子,臉色一變,揚(yáng)手扔進(jìn)河里。
眾人一陣驚呼!
張廣臉色也沉下來,羞惱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不是送我了嗎?我扔了還是丟了,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弦芷俏臉冷然,“喝了幾杯貓尿就敢耍酒瘋,你也配糾纏文吟姐姐,出門的時候忘了照鏡子吧!”
周圍一陣大笑聲,還有拍手為弦芷叫好的。
張廣被眾人嘲笑,惱羞成怒,抬手便要去打弦芷。
范文吟閃身攔在弦芷身前,冷冷看著張廣,“今日姨母請宴,來的都是張家人,表兄如果不怕丟張家的臉面,盡管揮拳打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