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芷笑著回頭,“二叔去吧,我剛看到外面有好多漂亮的姑娘,順便拐帶一個回來。”
云戎哂笑,“你這丫頭,越來越?jīng)]規(guī)矩!”
弦沅淡聲道,“二叔不必理會她,其實、帶兩個也是可以的。”
弦芷哈哈大笑。
云戎眸子瞇著,“本王請你們兄妹兩個出來玩兒,是讓你們一起合伙消遣我嗎?還有你弦沅,你也學壞了!”
弦芷笑的眼淚都快蹦出來,“二叔,不是哥哥學壞了,是你根本就沒看穿他腹黑的本質(zhì)。”
弦沅睨她一眼,恐嚇道,“想不想跟著外面的孔明燈一起飛?”
弦芷笑著靠后,“哥哥饒命!”
云戎看著他們兄妹搖頭嘆笑,轉(zhuǎn)身出去了。
外面琉璃木廊上三三兩兩的站著人,看夜色或者放燈,有女子,也有男女在這里幽會。
云戎是出來透氣的,向著僻靜之處走去,前面木廊上沒有琉璃遮擋,河風直接吹過來,帶著幾分濕潤清爽,還有淡淡酒香。
轉(zhuǎn)過拐角,前面木廊前站著一人,云戎的腳步聲驚擾了她,女子回頭,看到云戎,兩人都是一怔。
云戎也有些詫異,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范文吟。
頭頂燈火通明,兩人相隔兩丈,卻清晰的能看到彼此面上的尷尬。
云戎當時說過,以后會盡量不和范文吟相見,所以此時也未說話,轉(zhuǎn)身便要走。
他回身,迎面一人走來,一身淺藍色長袍,玉樹臨風,見到云戎微微一怔,隨即淺笑恭敬道,“見過王爺,沒想到王爺也在這里!”
云戎微一點頭,“和朋友來的。”
張經(jīng)文看向隱在燈影下的范文吟,“我說找不到你,原來你在這呢!”
范文吟只好走過來,“我出來透透氣!”
張經(jīng)文怎會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出來,張家一位姑母回黎都省親,帶著自己的兒子女兒,今晚在碧海樓宴請張家的這些小輩,宴席上,姑母的兒子頻頻向范文吟示好,加上張廣有意無意的拈酸吃醋,場面一度很尷尬,范文吟這才借故出來。
張經(jīng)文見范文吟似沒看到云戎一樣,溫聲笑道,“文吟,你和御南王不是認識嗎?之前王爺還幫過你,怎么連個招呼也不打?”
范文吟耳根微紅,咬了一下唇,微微側(cè)身,垂眸道,“文吟見過王爺!”
云戎淡淡掃過她的眉眼,“在外面沒那么多禮數(shù)!”
張經(jīng)文溫聲道,“今日恰好碰到王爺,前面有雅座,我要上兩壺好茶,我們一起坐坐如何?”
范文吟立刻道,“算了,王爺有朋友,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了!”
云戎淡聲道,“那你們慢聊,本王先走一步!”
他話音剛落,就聽弦芷嬌俏的聲音傳來,“二叔!”
云戎抬頭,“在這里!”
弦芷腳步輕快的走過來,看到范文吟露出驚喜,“文吟姐姐!”
范文吟溫婉一笑,“弦芷!”
“好巧啊,我之前還和二叔說,等云沐哥哥和月兒回來,咱們來這里再聚一次,沒想到這會兒就碰到你了!”弦芷笑容明媚,巧笑嫣然。
范文吟心里有幾分暖意淌過,燈火下笑容溫暖明艷。
弦芷繼續(xù)道,“哥哥也在,就我們?nèi)齻,你要不要過來?”
范文吟剛要婉拒,張經(jīng)文已經(jīng)開口,“也好,之前的事還沒感謝王爺,今日我來請客!”
張經(jīng)文性格開朗豁達,之前一直在外游歷,交友甚廣,為人仗義豪爽,雖出身名門,但并不看重門第,他的朋友有普通百姓,有江湖俠客,也有名仕重臣,即便遇到云戎這樣尊貴身份的人,也是不卑不亢,坦蕩從容。
他知道范文吟不想回宴席上,既然她和御南王及這個好看的小姑娘熟識,想必在一起也更輕松些。
范文吟看向張經(jīng)文,“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了,再說姨母找不到我們也許會著急。”
“什么打擾?”弦芷過來挽住范文吟的手臂,哼道,“文吟姐姐你說這話是不把我和二叔當朋友了,真是太見外了!”
范文吟看著弦芷嬌俏清透的眸子,一時不知道怎么解釋。
云戎俊眉星目,氣質(zhì)清雅沉穩(wěn),此時開口道,“那一起過來吧,如果你們有事,一會兒再走也不遲。”
幾人都這樣說,范文吟也只好點頭,和弦芷一起去他們的雅房。
回到房間,弦沅站在窗前轉(zhuǎn)身,見又多了兩個人,不由的詫異。
弦芷笑道,“哥哥,我和二叔在外面遇到文吟姐姐,你說巧不巧?”
弦沅和范文吟點頭示意。
之后范文吟又給張經(jīng)文介紹了弦沅弦芷兄妹兩人,張經(jīng)文為人爽快不拘謹,所以幾人很快就熟起來。
眾人依次落座,小二將酒菜也端上來,擺滿了整個八仙桌。
張經(jīng)文舉杯對云戎幾人道,“文吟住在東宮,初來乍到,多虧王爺和秦小姐秦公子照應,我代文吟敬幾位!”
說完爽快的仰頭一飲而盡。
范文吟正對著云戎,她舉止端莊大方,面上也沒有異樣,心里卻無妨強大到平靜無事,此時到覺得就算回張家的宴席上也比現(xiàn)在直接面對云戎好些。
弦芷俏聲道,“張兄不用客氣,我和文吟姐姐是共同經(jīng)歷過生死的朋友,我哥哥是文吟姐姐的哥哥,我二叔也是文吟姐姐的二叔。”
云戎抬頭看了范文吟一眼,范文吟臉色微白,一時心里五味雜陳,忙垂下眼去。
弦沅笑道,“你是不是糊涂了,文吟姑娘不能叫我哥哥!”
弦芷才想起來范文吟比他們要年長幾歲,冷哼道,“我說的是云沐哥哥,你是哥哥嗎?”
弦沅不想和她斗嘴,自顧端茶喝。
張經(jīng)文接口笑道,“一同經(jīng)歷過生死?”
他訝異的看向范文吟,“怎么回事,怎么沒聽你提過?”
“我來說!”弦芷表情躍躍,將那日他們一起上山打獵,在山里遇到一群窮兇極惡的山民和狼群的事手舞足蹈的說了一遍。
張經(jīng)文聽的驚愕不已,“竟有這種事?我也去過燕云峰,卻不知道里面竟有這樣一伙賊人。當時情況一定很兇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