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構造也是全木的,不過還好有包括熱水器在內的現代設施,不用自己燒熱水。
浴室里只有一個很低的出水龍頭和邊緣都打造得圓潤平滑的木質浴桶,安德烈沒有泡澡的習慣,就在浴桶里兌好了熱水,赤身站在一邊用木瓢將水往身上澆。
熱水從頭頂傾瀉而下,上將短短的黑發被打濕貼在額頭臉頰。他彎身舀水的時候肩線和背肌起伏,隆起的肌肉一張一縮,挺直脊背時兩塊背肌之間陷出一道溝壑,光潔的皮膚布上了水珠,反射出濕淋淋的水光。
室內被持續發散熱氣的熱水烘出一片蒸汽白霧,讓浴室的溫度升高。安德烈用足夠復古的肥皂往身上打完泡沫,正要提著木瓢舀水,浴室里忽然泄進來一縷涼氣。
他不動聲色地勺起一瓢熱水兜頭澆下,刻意繃了繃肩膀,張馳的肌肉霎時勾勒出極流暢的身體線條,浴室門外立竿見影地傳來一聲壓低的小小抽氣。
上將無聲地勾了勾唇角,他慢條斯理地將身上的泡沫沖洗干凈,給自己腰上圍上浴巾,才走到浴室門邊一把拉開了大門。
由于戀戀不舍逃跑不及的法安被逮個正著。
“做什么?”安德烈的目光下垂,居高臨下地問。
法安的視線心虛地亂瞟,等瞟到安德烈身上去之后就凝住不動了。
上將的上身赤.裸,渾身就在腰部圍了條浴巾,鼓脹的胸肌和精壯的大腿都露在外面。鋒利的人魚線沿著胯骨一路向下延伸,拖拽著觀賞者的視線一同沒入被浴巾遮掩的范圍。
法安響亮地吞了口口水。
“我……”他拔不動眼睛,胡亂找了個借口,“我也想要洗澡!
“是嗎?”
安德烈被他的樣子逗笑,干脆放開了一直卡著浴室門的手,側過身體,“那進來吧!
“?!”
法安驀然抬起頭,他震驚地看了眼霧氣繚繞的浴室,又看了看坦然的安德烈,吃驚地問。
“你讓我……進去?”
“不然呢?”安德烈望著他,“這里只有一個浴室!
法安和安德烈對視,臉上漸漸高興起來。
“好啊!”
他干脆利落地脫起了衣服,一邊脫一邊往浴室里走。等他穿著拖鞋邁進浴室的門,手上提著上衣下擺脫下了高領毛衣,卻發現安德烈站到了門外。
“……安德烈?”法安疑惑地問,“你干什么呢?”
“我洗好了!
上將平靜到,“浴室你用,我去穿衣服!
法安靜默兩秒,額頭上的青筋隱約繃了起來。
“安德烈·赫蒙·歐爾姆斯——”
法安昂著脖頸朝著門外的上將咆哮一聲,用力地甩上了浴室大門。
“你就去穿你那該死的衣服吧!!”
整個木屋仿佛都被這一下門砸得晃蕩,法安氣得踢飛了腳下的拖鞋,陰沉著一張臉扒光了自己,在心里痛斥自己的心軟。
我真傻,真的。
我單知道安德烈不會碰我,卻不知道孤A寡O在方圓幾里都沒有人的木屋里他還不會碰我。
我是很聽話的,他的話我句句都聽。明明拿到了麻醉藥劑,還是對他抱有幻想,覺得他可能也會想吃桃子。
這樣是不行的!
法安把浴桶重新放好了熱水,怒氣沖沖地沉進水下,只露出半張臉在外面。
想想南白,再想想歐爾!法安重重吐氣,水面上浮出一串小泡泡,必須要主動出擊!
法安這次澡洗的很快,除了心里的重大計劃,還有一個原因是他不太會用肥皂,總是握不住那個小東西。
他沒有安德烈那樣不怕冷,能圍著浴巾直接走出去,就在浴巾外穿了自己脫下來的那件厚外套,裹住光溜溜的小身板。
法安出來的時候上將還在客廳,他燃起了壁爐,又引了壁爐的火燃起了旁邊的小火爐。火爐上架著的鐵鍋里已經放好了水,客廳中央的圓木桌上放了一些冷凍的生肉、蔬菜還有罐頭,上將衣著整齊,正靠在沙發上用終端查閱食譜。
看見法安出來了,他就笑起來,臉靠近壁爐的那一側被映得橘紅,黑色的眼睛溫柔,英俊到無以復加。
“寶寶!彼斐鍪,“到這來!
法安站在原地沒有動。
“還在生氣?”他側了下頭,唇角凹陷出愉悅的弧度。
法安的心臟砰砰直跳!
客廳的溫度被熊熊燃燒的壁爐提高,法安感覺自己的臉也熱烘烘的,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確定自己沒有被這個壞蛋Alpha迷到流鼻血。
——你現在就盡管笑吧,你不會想到等下需要面對什么!
“哼哼!
法安暗搓搓地想。他哼哼了兩聲,上將以為這是他在鬧脾氣,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小未婚妻腦子里真正裝的是什么!
安德烈本來還在耐心等著看似鬧脾氣的法安過來,但目光一掃見到他露在外邊的小腿之后就皺起眉毛,做勢起身。
法安一見他要動了連忙抬手讓他坐回去。
“你別動!”他指著安德烈嚷嚷到,“你坐下,一動不動!”
“……”
安德烈沒辦法地看著他,停頓片刻后將直起的脊背靠回了沙發,投降似的朝法安攤了攤手。
“我不動。”他說,“寶寶,別生氣了,你先把衣服穿好!
我已經不生氣了,但是你就不一定了。
法安想。
他小跑著到了放著自己背包的小沙發上,眼睛圓溜溜地盯著安德烈。
“安德烈,如果我做了壞事,你會生我的氣嗎?”
上將靜靜地看著他。
“你快回答。”法安催促。
上將的目光落在了小未婚妻被凍的發紅的腳趾頭上,嘆了口氣。
“不會,寶寶。先穿衣服。”
“嘿嘿!
法安笑了兩聲,面朝安德烈將手背到身后。他拉開背包的拉鏈把位置調換到最上面的一支藥劑抽出來,然后握在手心里大步奔向上將。
安德烈抬手抱住了撲過來的小未婚妻。
他一只手掌握住了法安的小腿,入手果然是涼的。
“怎么這么不聽話……”話沒說完,法安突然抽出一支手捏著什么沖著他的臉狂噴一通。
霧狀的藥水很快消融在空氣里,法安笑容滿面。
“既然你不會生我氣,那我就不用穿衣服啦!”
他得意地說:“反正等一下還要脫的。”
幾秒鐘過去,安德烈看著他,問。
“為什么?”
“因為……”法安下意識接口,反應過來之后立刻睜大了眼睛,見鬼似的瞪著安德烈。
他現在跨坐在安德烈身上,兩條腿屈起壓在安德烈的大腿兩側,一只小腿還被安德烈握在手里,同對方面面相覷。
……不對,你為什么沒暈?!
法安在心里瘋狂吶喊。
上將沒得到為什么等一下要脫衣服的答案,把目光轉移到了法安手上攥著的藥劑上。
“這是什么?”
法安心里咯噔一下。
安德烈的眉心緩緩皺了起來,他似乎想抱著懷里的法安站起來,手撐著沙發卻一時沒能用上力。法安敏銳地發現上將大人略顯無力的手掌,馬上從他膝上跳了下來。
……然后沖到自己的背包旁邊把所有藥劑都抱在懷里跑回來把它們一口氣全呼在了上將大人的臉上!
滋你——!
緩慢在體內發揮作用的藥效讓安德烈只來得及偏了下頭,接著就被迫吸入滿是藥劑的空氣。他訝異地看了法安一眼,很快閉上了眼睛陷入昏睡。
可算完成任務的法安擦了擦頭上嚇出來的冷汗,扔掉空了的藥劑瓶子,叉腰笑了兩聲,重新發表了一遍自己明明很酷卻因為之前沒能馬上放倒上將而顯得很尷尬的臺詞。
“呵,衣服就不用穿了!
他臉上顯出狂傲的神情,高高在上地看著昏迷的安德烈,冷酷地說:“反正等一下還是要脫的!”
說完臺詞,法安的表情就變回來了。他心里有些遺憾安德烈沒有聽到他剛剛霸氣的話,但一想安德烈如果現在是清醒的會是什么場面,嚇得打了個哆嗦,頓時把這個想法拋到了腦后。
法安坐在安德烈的大腿上,沒有立刻起來。留戀地盯了安德烈的睡臉半天,攀著對方胸口撅嘴親了他的臉頰一下,又親額頭和鼻尖,這才下來開始自己的行動。
滅掉火爐!
把用完的藥劑瓶擺得整整齊齊!
然后,搬運上將大人!
公主抱是不太可能了,只有努力后輩子說不定才有可能這樣子。法安半背著身材高大的Alpha,吭哧吭哧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上將從客廳運回臥室。
木屋是雙層的,上一層打通做成了小閣樓,只用來放一張巨大的雙人床。木質地板上鋪了暖色調的圓形地毯,散落著幾本書,旁邊是一座放滿書的書柜,整體的設計十足溫暖。
但這些在一開始參觀的時候法安就已經欣賞過了,他現在的心思不在這上面!
使勁將安德烈放倒在床上,背著上將爬完一層樓梯的法安癱坐在床邊的地上氣喘吁吁。
“每、每天……”他敲了敲酸痛肩膀,痛定思痛,“每天的圈還是少跑了!要加練!”
等法安終于喘勻了氣,他就爬上床,三兩下脫掉了上將大人的衣服。把上將的兩條兩條胳膊并在一起,用一條繩子綁在了床頭。
想了想用完他全部麻醉藥劑才順利“睡著”的上將,法安心有余悸,連忙多綁了幾層。
反正繩子夠長!
等確定綁得夠嚴實了,法安才騎跨在變得光溜溜的安德烈身上,從兜里摸出一小瓶不同于先前噴霧的無色的藥水,打開蓋子放在安德烈的鼻下熏了熏。
上將黑色的睫毛略微顫動兩下。
法安連忙蓋上蓋子把藥水放到一邊,一把甩開自己身上穿著的外套,對著逐漸清醒的上將興奮地搓了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