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在陳姐大盤雞的門口,杜杰與徐念相對而立。
二人都保持著沉默,大約幾個呼吸的時間,手插在口袋里的杜杰開口,輕聲道:“走了。”
“再見。”徐念笑著點頭。
杜杰也微微翹起嘴角,隨即轉身,打開車門后上車。
很快,杜杰開車上路,身影消失在徐念的視線中。
徐念仍站在陽光中,注視著已經駛進車流的汽車。
十幾秒鐘后,徐念才轉身,與站在店門口,臉上帶著淡淡笑容的陳大姐對視。
“我也要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徐念一臉輕松著沖陳大姐道。
話落,她抬起手來,擺擺手臂后準備離開。
“大中午的,不吃完飯再走?”陳大姐笑問道。
話落,她舉步往前,直接走到徐念身邊,挽住徐念的胳膊。
徐念見狀一愣,片刻后她輕輕點頭:“好吧。”
陳大姐聞言,眼睛微微瞇起。
挽著徐念得手臂,帶著她一起往飯店里面走去。
走進飯店時,陳大姐招呼自己丈夫,讓他趕緊去廚房做飯,接著,給徐念倒了一杯茶后陪她一起坐在椅子上。
手放在徐念的腿上,陳大姐輕聲道:“你上回跟我說你二十九了,對吧?”
徐念聞言,放下茶杯,抬起頭來,與笑容莫名著的陳大姐對視。
眨巴一下眼睛,徐念輕聲道:“您別鬧。”
“不鬧,我知道你心里喜歡著誰呢。”陳大姐笑著,低聲道。
徐念聞言,先是一愣。
片刻后,徐念一臉郁悶著道:“陳姐,他跟我一點多余的關系都沒有,我們真的只是朋友,您要再多想的話,我會很為難的。”
陳大姐聞言,一時沉默。
目光閃動幾下,陳大姐輕聲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真的。”徐念點頭。
“你不會是害羞吧?”陳大姐目光閃動著,忽又問道。
接著,一臉語重心長,語氣滄桑著道:“我跟你說,姐姐是過來人,所以我能看的出來一些東西,我覺得你……”
“姐姐,你不要再覺得了,您再覺得什么的話,我現在就走了。”徐念一把按住陳大姐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滿眼堅定著道。
陳大姐與徐念對視著,眨巴一下眼睛,又眨巴一下眼睛。
片刻后,陳大姐開口,輕聲道:“我也不想說啊,但你今天都二十九了,老姑娘了,再不找個人,你打算守一輩子活寡啊?”
徐念聞言,嘴角微抿后起身,作勢欲走。
方才還嘮叨著的陳大姐見狀,趕緊伸出手來,拉住徐念。
徐念又掙扎了一下回頭,隨即道:“姐,你能不開我玩笑了嗎?”
“飯做好了。”陳大姐可憐兮兮著道。
徐念聞言,臉上才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復又坐下。
在徐念坐下之后,陳大姐仍拉著徐念的手,然后小心翼翼著道:“那不聊你,就聊聊你那位朋友怎么樣?”
“不怎么樣。”徐念頗為警惕著搖頭。
“我覺得,他對你好像有一點不一樣?”陳大姐試探著道。
徐念注視著眼前的水杯,眼眸中有莫名的情緒閃過。
片刻后,徐念的手指顫抖一下,隨即,徐念低聲道:“哪里……不一樣?”
……
杜杰的手放在方向盤上,眼眸中有氤氳彌漫。
雖然已經過去兩天,但那場足以動蕩整個不穩定世界的事件還是會在他的心湖掀起漣漪。
紅袍女子被他斬殺,之后,陳知行一心隱匿在那片海市蜃樓中,燈塔驀然失去領袖,需要一段時間來緩沖與平復下這件事兒帶來的影響。
在這個過程中,燈塔其實是極為虛弱與危險的。
他雖然一意孤行殺了紅袍女子,但也不想燈塔就此崩潰,于是在離開燈塔之前給予燈塔一個承諾。
因為他的承諾,燈塔大概能安然無恙的度過這一段注定困難的時期。等到燈塔選出新一任守道后,這件事情就應該算塵埃落定了。
“呼……”目光晦澀著,杜杰輕呼出一口氣。
接著,收斂起思緒,復又把精神發散,開始感知周圍的一切。
此時,已經是兩個小時后,他正接近豫州的邊陲。
再往往前一段路,他就可以上高速公路。
于是稍微往下踩點油門,準備以稍快的速度繼續前行。
便在這時,許是巧合,一輛車忽然從旁邊插進來,到杜杰的面前。正碰上杜杰加速的時候,于是兩輛車的距離在瞬間縮近。
電光火石之間,杜杰其實是有能力強行改變車速,讓兩輛車不至于迫近的。
不過眉尖輕蹙一下后,杜杰便任由自己的車往前撞去。
“嘭!”一聲砰然隨之響起。
在砰然聲響之后,前面的車開始斜著滑行。
伴隨一陣有些刺耳的聲音,前面的車在一個拐角處停下。
杜杰坐在車里,也感受到一陣沖擊,不過他的臉上仍沒有表情,在面前的車停下之后,他才緩緩的踩下剎車,也在后面停下車來。
停車之后,杜杰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下車之后杜杰抬起頭來,隨即,便看到走過來的人群,以及對面車上也下來的一男一女。
男的是一個穿著正裝,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的青年。女人要更加年輕一點,可能只有二十出頭,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扎著麻花辮,眉眼之間清澈柔軟。
青年正抬起頭來,與杜杰對視。
看到杜杰的瞬間,青年便眉尖輕蹙,隨即一步往前,盯著杜杰,語調冰冷著道:“你怎么開車的?”
杜杰站在原地,在圍過來看熱鬧的一道道目光中面色平靜著。
聞言,杜杰一手指著自己的車,一邊道:“拿一萬塊錢出來,這事兒算了了。”
青年聞言一愣,片刻后才反應過來。
他看著杜杰,驀然一笑后道:“呵!你說什么?我給你錢?你搞清楚,是你追尾!”
“你強行插隊,我追尾,然后你賠我錢,這不是很合理嗎?”杜杰嘴角微抿下,淡淡道。
“合理什么?合理在你嘴里?你憑什么說我強行插隊?我正常行駛,你追尾,該賠錢的是!而且你現在耽誤我的行程,你知道這有多嚴重嗎?把你車賣了你都賠不起!!”青年揮舞著手臂,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