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的很想問她,為什么就不能喜歡她?如果能喜歡她,或者哪怕心里有一點她的影子,她都不會這樣苦惱,這樣擔驚受怕。
在司徒嬌面前偽裝出無所謂的樣子,事實上,她比誰都害怕,害怕上官馳知道了真相,不僅不會喜歡她,甚至還會討厭她。
也曾有過想要對他坦白一切的念頭,可是卻在他拒絕她的那一刻起,無奈地打消了,因為他不喜歡她,她就已經失去了被原諒的籌碼。
“明天晚上有沒有空?”
“有什么事嗎?”
“有個商業酒會,想讓你陪我一起參加。”
“哦好。”
上官馳微笑點頭:“那就這么說定了,明天下午我去學校接你試禮服,然后直接過去。”
“嗯。”
第二天下午,司徒雅在辦公室收拾東西的時候,接到上官馳的電話:“出來了沒有?”
“馬上。”
她抓起包就奔了出去,卻在門外被江佑南攔住:“晚上有空嗎?能不能陪我……”
“不好意思,我有約了。”
她抱歉的看他一眼,眨眼便消失得沒影。
上官馳見她出來,及時的拉開車門讓她坐進去,車子發動的時候,司徒雅看到了江佑南憂傷的目光,從另一張車子邊折射過來。
試禮服的店位于市中心最繁華的地帶,上官馳把她帶進去時,一名打扮怪異的中年男人迎上來招呼:“馳少爺,真是稀客啊。”
上官馳微微頷首:“這是我妻子,麻煩你幫她挑一套合適的禮服,我們待會要去參加一場重要的酒會。”
“好的,沒問題。”
中年男人花名彼德,是個非常有水準的造型師,不管什么樣的女人交到他手里,都會令人眼前一亮,丑得變美,美得更美。
上官馳坐在大廳里等了二十來分鐘,彼德領著他的成果出來了:“怎么樣,馳少爺,滿意嗎?”
司徒雅有些嬌羞得不敢抬頭,女為悅已者容忍,雖然她也渴望讓上官馳看到她美麗的一面,可是被他知道她心思的情況下,總會有那么一點點的難為情。
上官馳迷人的雙眼閃過一絲驚喜,滿意的贊嘆:“恩,很漂亮。”
他向她走近一點,把她脖子上的項鏈稍稍扶正,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的鎖骨,司徒雅的心跳便開始不規律的跳動。
“走吧。”
上官馳伸出一只胳膊,她配合的挽上,款款步出了禮服店,彼德望著兩人的背影,兀自感嘆:“好一對郎才女貌啊……”
到了酒會現場,上官馳停好車,便攜著司徒雅走進了大廳,兩人的出現,似乎成了最閃耀的閃光點,一雙雙目光齊唰唰的掃向他們,接著便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司徒雅很坦然的面對這樣的場面,早在跟上官馳結婚的那一天,她就已經習慣了,跟著他,成為別人眼中一道特殊的風景線。
“馳總,歡迎歡迎。”
一名發福的胖男人殷勤的向他們走來,伸出他肥大的手與上官馳握了握,顯然是這場酒會的主辦人,從穿著和氣質來看,也是位重量級人物。
“這位是少夫人吧?”
“是的,你好。”
司徒雅禮貌的伸出手,暗自松口氣,還好不是叫她七姨太,否則不難堪死才怪。
相互問好后,胖男人便與上官馳聊起了生意場上的事,司徒雅聽得無聊,便一個人找了處安靜的地方坐下來,一邊喝著香檳一邊觀察酒會現場形形色色的人。
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她撇見了一抹凌厲的眼神,那是雙女人的眼神,充滿了妒忌的成分。
想著上官馳雖然臭名遠揚,但是也不泛愛慕者,她自覺的把視線移開,免得引發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躺著中槍。
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移開了視線,那女人卻緩緩向她走來。
“有什么事嗎?”
她仰起下巴,勉強鎮定的問。
“見著前輩就不知道站起來說話?”
“前輩?”她眉頭一蹩:“我好像不認識你吧?”
女人冷哼一聲:“不認識出于禮儀也應該站起來問‘您是誰?’而不是沒禮貌的問‘有什么事。’”
司徒雅沒好氣的笑笑,敢情又是個來找茬的,她依舊沒有站起來:“如果你覺得我這樣坐著你站著你吃虧了,那么你也可以坐下來,這么大的地方還容不下你了?”
“呵,還伶牙俐齒的,難怪最近大家都在傳,上官馳遇到了克星,原本我還不信,這會親眼目睹,不信也得信了。”
果然是沖著上官馳來的,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她明明沒躺著,卻也中槍了。
“小姐你搞錯了,我不是上官馳的克星,準確的說,我是他閃婚的終結者。”
“不要臉。”
女人突然露出猙獰的面目,切齒的說:“上官馳的婚姻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終結,別以為自己長得有三分姿色,就蹬鼻子上臉,打娘胎的時候,難道你娘沒教你,做人要知分寸,懂本分?”
“那你娘教你了嗎?你娘若是教你了,你就不會無緣無故的跑來跟我撒野!”
嘩得一聲,女人把手里的半杯香檳潑到了司徒雅臉上,司徒雅短暫的震驚后,也毫不示弱的反擊,把自己手里的香檳同樣潑到了她的臉上。
女人或許是沒受過這樣的羞辱,伸手就要甩司徒雅耳光,卻在半空中被人牢牢的禁錮,她憤怒的回轉頭,撇見抓著她手的人,忽爾氣焰就萎了下來——
“馳……”
“付阮阮,你敢動我的女人,活膩了是不是?”
司徒雅這才知道,這囂張的女人叫付阮阮,可是她還是不認識她。
“馳,她是你的女人,難道我就不是嗎?你知道她是怎么跟我說話的嗎?”
“不管她是怎么跟你說話的,你都是活該,現在馬上從我眼前消失,我一秒鐘都不想看到你。”
付阮阮哪里受得了這樣的委屈和打擊,她突然嚶嚶哭了起來:“好歹我也是你的前妻,婚姻不在情義尚在,你怎么可以對我這般無情……”
“我可不覺得跟你有什么情義在。”
上官馳毫不留情的反駁她。
“那這個女人又好在哪里了?是比我漂亮了?還是比我能干了?又或是比我善良了?”
“比你漂亮比你能干也比你善良,更重要的是比你聰明,就拿此刻這件事來說,如果你們立場互換,她絕對不會像個潑婦一樣找你麻煩,因為她知道,這樣一來只會讓我更加討厭,而你這個笨女人,耍了潑還跟我談情義,真是可笑。”
付阮阮受了更嚴重的打擊,還受到了更嚴重的羞辱,她撇一眼圍觀的人群,羞憤的捂著臉狂奔離去,臨別時那一記恨不得把司徒雅活吞的眼神,令司徒雅不寒而栗。
酒會現場鬧出這樣一幕戲劇性的演出,上官馳也沒什么心情留下來了,他俯耳低聲問身邊的女人:“想不想回家?”
司徒雅重重點頭:“想。”
回去的路上,司徒雅沉默不語,上官馳時不時地撇她一眼:“有什么不滿就說出來了吧。”
“第幾個?”
他怔了怔:“什么第幾個?”
“剛才那個女人啊,不是你前妻嗎?是第幾個前妻?”
“第三個,哦不對,第四個。”
司徒雅臉沉下來:“以后這樣的事還會頻繁發生吧?”畢竟在她之前,他有六個妻子,這就意味著她,除了付阮阮,還有五個素未謀面的敵人。
“不會了。”
“如何肯定?”
“幾個妻子里,就只有付阮阮最不講理,所以她也是唯一一個被我打過耳光的女人。”
司徒雅聽他這樣說,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依她現在的處境,對付司徒嬌就夠頭痛了,可不能再出現其它的敵人。
到了白云公館,剛下車時,司徒雅的手機響了,她瞥見號碼是李甲富打來的,便緊張的說:“你先進去,我接個電話。”
上官馳哦了一聲,便率先一步往別墅里走,司徒雅找了處隱蔽的地方接聽:“喂?”
“小雅,若現在方便,出來見個面。”
“您又來B市了嗎?”
“恩。”
她頭痛的捏了捏眉心:“我現在不方便呢。你有什么事就在電話說吧。”
“真不方便嗎?”
“是的……”
“我猜也是這樣,所以主動來找你了,出來吧。”
她心一驚:“你在哪里?”
“就在你家大門外。”
司徒雅又急又慌的掛斷電話,便朝著大門的方向奔去,剛才不經意間好似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還以為是錯覺,原來是真的。
到了門外,她四處張望,在一片茂密的花叢中,看到了李甲富猶如鬼魅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