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耀做過很多遍這個手術(shù),雖然每一次都認(rèn)真,卻從來沒有一次這么小心翼翼。
他的性命無憂,可他不想看到唐穆因為他而受到傷害。
賀振生是不是壞人他不知道,但賀振生絕對是個言而有信之人。
如果他無法拯救老人的生命,賀振生絕對能言出必行,要了唐穆的性命!這樣的結(jié)果他承受不起。
程舒耀這邊在認(rèn)真的進(jìn)行,山中卻是進(jìn)入了一些不速之客。
賀振生坐在書桌上,心臟搭橋手術(shù)怎么做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想要做成功這場手術(shù)一定需要安靜的環(huán)境,這對醫(yī)生跟病患同樣重要。
有些人偏偏要選擇今天出手,那就不要怪他手下無情。
賀振生留下最精英分隊在別墅周圍保護(hù),自己穿上夜行衣,拿上一把特質(zhì)的匕首,沖入山里。
現(xiàn)在是個法治社會,他不會行兇害人,可是也絕對不會讓這些人威脅到爺爺?shù)男悦?
匕首是特質(zhì)的,里面含有大量的麻痹藥物,只要輕輕劃破對方的皮膚,就能致命。
賀振生的身手很好,早年還是爺爺教他了一套防身的功夫,沒想到今天終于有一天,他竟然可以用來保護(hù)爺爺,真是件值得欣慰的事,若是爺爺能夠醒來,他不介意跟爺爺品茶說道此事。
賀振生出手狠準(zhǔn)快,在敵人還沒發(fā)現(xiàn)時,先前小分隊就已經(jīng)全部陣亡,后面的隊伍停下了腳步,沒有人知道前面發(fā)生了什么,只能踟躕不前。
賀振生不想要他們性命,可這些人卻是為了錢財不顧別人性命的人。
今夜,他們算準(zhǔn)了爺爺要做手術(shù),才會故意來此搗亂,只要能夠拖到爺爺平安做了手術(shù),那么就沒關(guān)系了。
山下的那些人,這次過來竟然帶了狗,狗對人身上的氣味十分敏感,很快就找到了賀振生藏身位置所在。
賀振生從開始的暗襲,不得不變成了處于明處。
那些人發(fā)現(xiàn)賀振生后,立刻用了冷兵器弩。
弩的殺傷力在近距離極大,而且弩的頭還是經(jīng)過特質(zhì),如果刺入肉里根本拔不出來。
這樣的話,如果一定被射中,若不及時就醫(yī),必死無疑。
賀振生冷笑,這些老家伙,為了爭名奪利,什么手段都用得上,不惜鬧出人名。
可若是報警,這些人一定會咬出爺爺正在非法做手術(shù)之事,賀振生咬牙,今晚他就算把命交代在這里,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
賀振生從夜行衣里掏出帶著細(xì)小剛刺的球體,丟在山林之間,不斷來回移動著,跟著狗走上來的人,還是在不斷倒下,身后的那群人又不敢繼續(xù)前進(jìn)了。
貪生而怕死,貪財而怕累,呵呵。賀振生覺得這些人真是可笑,諾達(dá)的集團(tuán)以為當(dāng)真輕松,一個個削尖了腦袋也想要往上爬。
賀振生將所有的小球都丟在必走的路上,雖然不能攔住所有的人,但是攔住大部分就夠了。
那些人開始用人鋪路,一個個的人直接趴在路上,讓后面的人通過。
賀振生瞇著眼,這些人,倒是為了今天抓人下足了本錢,剛才那些狗已經(jīng)被扎昏。
他趁機混了進(jìn)去,左右開弓,將行走的人攔了下來,很快里面的人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
“他混進(jìn)來了!”
隊里的人如同驚弓之鳥,亂了陣型。
“不要怕,咱們只要走到別墅,破壞掉老爺子的手術(shù),他算什么!”
這人話剛說完,便重重到了下去。
眾人一聽,便覺得可以依靠人人多勢眾,只要走到了山頂,必然會有優(yōu)厚回報。
而隊伍里阻攔的賀振生很快也被發(fā)現(xiàn),他身法很好,近身幾乎無人能夠傷的了他,可那是近身,誰能想到,不遠(yuǎn)處竟然還有藏著一名弩手。
一級銀色的弩只射m入賀振生的身上,弩頭是特質(zhì)的,扎入身體后,沒有工具是無法取出,旁人見狀,也不攻賀振生其他地方,只攻賀振生這一處受傷之地。
步步緊逼,讓他無從所適,賀振生很快就體力不支,好在附近還有躲藏的保鏢,他們合力將賀振生救出,退回到別墅里。
賀振生沒有去地下室,而是讓所有人準(zhǔn)備好迎戰(zhàn),盡量不要傷到任何人的性命,老爺子有信仰,雖然殺伐決斷,可總沒做過一件害人害己的事,若是將來醒過來知道他傷了這么多人的性命,自然不會樂意。
賀振生請的保鏢都是退下來的人,下手自然有輕重,他也放心。
程舒耀這會兒正是給爺爺治療的緊要關(guān)頭,絕對不能有任何分心。
那些人正在逐步靠近別墅,賀振生已經(jīng)將所有的人都叫回別墅里來。
地下室的的隔音系統(tǒng)做的很好,只要他們找不到門,不打開門,就沒有辦法吵到爺爺。
賀振生就那么坐在客廳里,等待著風(fēng)雨欲來。
不超過一刻鐘的時間,公司里平日里鬧騰的最歡的幾位上了年紀(jì)的叔叔便出現(xiàn)了。
賀振生冷笑,“怎么,半夜三更到此來訪,不像是人只所為啊!”
“你少在這里給我們裝模作樣,把老東西交出來!”
“呵,爺爺什么時候虧待過你們?”
“老東西一個人吃不下這么大的盤,現(xiàn)在得了心病,東西交出來,自然就能夠好了。”
賀振生直言不諱,“你們錯了,就算這東西交出來,也未必會好,因為你們拿不起這東西。”
“放屁,我們拿不起,那不成你一個撿來的孩子就拿得起?!”
那些人怒視著賀振生:“要么交出老東西,要么我們就一把火燒了這別墅。”
賀振生冷笑,“你們隨便。”
那些人既然是謀財,斷不能真的殺人,縱火殺人,可嚴(yán)重的很呢!
忽然,有人在那些老家伙身后說了什么,老家伙皺眉,忽然得意洋洋的瞅著賀振生。
“想不到啊,冷面將軍竟然也有金屋藏嬌的時候啊。”
賀振生心中一陣不好,面上卻冷笑,“怎么,又讓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唐穆被人推倒前面,原來剛才飛賊趁亂將唐穆劫持而出,這才將人抓了過去。
“怎么樣,把老家伙交給我們,把這丫頭還給你嗯?”
賀振生冷笑,“不過是用來解決生理問題的女人而已,你們隨便處理。”
老家伙臉色一變,“是么,既然是解決生理問題,那你自然不介意給大家看看咯。”
唐穆怒道,“你都多少歲了,這么為老不尊,你要不要臉,養(yǎng)不養(yǎng)兒子,有沒有女兒,不怕斷子絕孫啊!”
唐穆一堆鋼珠炮,卻是正中賈老下懷,他的兒子跟女兒還真是不成器的厲害。
兒子是怎么扶都扶不起來的阿斗,女兒跑去做什么紋身事業(yè),裸著紋了一身,搞藝術(shù)……
老家伙啪的一巴掌就扇了上去,“給我扒了這賤人的衣服!”
唐穆:……壞人都只會這一招么,上一次龐永也是這么來的。
賀振生冷冷道,“她怎么說也是我玩剩下的女兒,你們詳細(xì)那個自己有幾根手指頭能讓我剁成肉醬。”
原本已經(jīng)碰到唐穆衣角的手頓時縮了回去,唐穆見狀,掏出身上帶的防狼噴霧,蹭蹭蹭的噴了幾下,跑回賀振生那邊。
賀振生冷冷看了她一眼,“怎么不往外跑,跑回來干什么?”
唐穆呵了聲,“你還好意思,我這算什么,二次綁架?我要是被撕票了我找誰說理去!”
賀振生沒忍住笑了聲,忽然起身將唐穆護(hù)在身后。
又一只弩射到他的身上,賀振生冷笑,“怎么,孫老是準(zhǔn)備把我射死?”
賀振生扭頭對唐穆說,“你去廁所待著,關(guān)好門,不是我不要開。”
唐穆看了眼賀振生身上的傷口,“你?”
賈老這會兒哼道,“還不承認(rèn)跟這個女人有一腿,來啊,給我把這個女人當(dāng)著他的面上了!”
唐穆聽完轉(zhuǎn)身就跑進(jìn)廁所,賀振生,“……”
賀振生彎起嘴角,就這么怕被上?
唐穆躲到廁所才發(fā)現(xiàn),廁所里居然有一條通道?賀振生是什么意思?讓她逃跑?讓她報信?
唐穆猶豫了會兒,認(rèn)真的分析了會兒,發(fā)現(xiàn)腦袋還是一團(tuán)漿糊,已經(jīng)這樣了,難道真的留在這里被上啊!
唐穆順著這條通道跑了出去,在通道盡頭,竟然有一輛自行車??
為什么不是汽車,不是摩托車而是自行車?!有沒有搞錯?!
不管怎么樣,也要比兩條腿快多了,
可唐穆真正騎上自行車才發(fā)現(xiàn),自行車真的是神器。因為在半山腰上,所以一路都是下坡,甚至連車蹬子都不用,一路往下騎就行。
差不多二十分鐘的路程就下山了,簡直比汽車還快。
一下車,唐穆就看到有一處小賣鋪,雖然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好在里面沒有熄燈,“師傅,有人嗎,我想打個電話。”
沒過多久,里面走出一個上了年紀(jì)的白發(fā)老頭,“小姑娘,這么晚才從山上騎車下來嗎?”
唐穆呵呵笑了笑,沒說話,“我想打電話可以嗎?”
白發(fā)老頭笑著,“可以可以。”
唐穆拿到電話,立刻撥了110,“喂?”
“您好,這里是110報警電話,i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
“哦,山上別墅被被包圍了,就來了一群人,快來人去救命啊。”
“嘟嘟嘟……”
電話線忽然斷了,剛才那名白發(fā)老頭也不見了蹤影。
唐穆無語,這什么情況,說消失就消失?唐穆轉(zhuǎn)身去拿身邊的自行車,卻發(fā)現(xiàn)也不見了?
“……”
從這里走到市里還需要至少兩三個小時的路程,要是真的回去再報警,那山上的人還不早得涼涼啊。
唐穆就地坐在斷掉的電話線旁邊,學(xué)著木婉的模樣,將兩頭的電話線,搓一搓揉一揉,然后試著把線往一起擰。
嗯,木婉好像做電燈泡試驗的時候就是這么做的來著,應(yīng)該沒問題吧。
唐穆拿起電話,只聽到嘟嘟嘟的聲音,證明還是不行,只能扯開兩條電線,繼續(xù)研究。
山上。
賀振生雖然穿著一身黑衣服,可血流不止,弩頭成花瓣狀,上面還長有倒刺,根本拔不出來。
“賀振生,你還不滾開么,是準(zhǔn)備自己去陪葬了嗎?”
賀振生冷笑,“我要是去陪葬一定帶上你。”
“我這老頭子骨頭硬著呢,看著你死我都死不了。”
地下室里的時間一分一秒度過,別墅外的人想要沖進(jìn)去,可賀振生就這么坐在地下室的上面,他們還真不敢動。
賈老冷笑,“你不過也就是仗著自己在皇城如今的威望敢這么做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等老頭子一死,你也就沒有什么可讓你狐假虎威的東西了。”
“如果爺爺連這些都預(yù)料不到的話,也就不是爺爺了。”
“你什么意思!”
賀振生不再說話,唐穆那傻丫頭不會真的在廁所等他吧,要是真那樣的話,可能……賀振生苦笑,他為什么會相信他,明明廁所里面的機會應(yīng)該讓給他人,別墅里任何人,都能化解危機……
“你不要在危言聳聽了,我告訴你,今天我們是為了關(guān)心老爺子的病情而來的,我們擔(dān)心你對老爺子不利,所以我們今天必須要見到老爺子,就算沖撞了老爺子,我們也得見。”
眾人說著便一起往前走,可剛邁了一步,又不得不退了回來。
“賀振生,你居然敢攜槍支,你敢開槍嗎!”
“呵,你試試?”
賀振生將槍口對準(zhǔn)孫老,對方立刻退了回去。
賀振生就那么舉著槍支,竟硬生生的無人敢走過來。
一幫老者看著時間越走越快,這樣絕對不行,必須要闖入進(jìn)去才行。
賈老吼道,“大家都一把歲數(shù)了,在賀老手下干了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咱們今天還就闖進(jìn)來看看,到底能不能殺得死咱們!”
說著,眾人一起朝前走,賀振生皺眉,忽然不遠(yuǎn)處響起警笛的聲音,二十幾輛警車迅速將案發(fā)現(xiàn)場包圍。
眾人都愣住了,到底是誰報的警?
為首的是莫銘,冷冷掃了在場的人,“半夜三更不睡覺,都在這里干什么呢,全部都帶回警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