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裙擺揚起，程若曦在舞池中央，由成銘帶著，腳尖輕踮，兩個人默契無比。
落在他人眼中，是一對金童玉女。
程若曦臉上揚著笑，隨著音樂跳動，成銘的手紳士有度的放在她的腰間。
他抿唇微笑，臉上染了些許溫暖的顏色。
程若曦穿的是摸胸的真絲連衣裙，胸口位置還繡著誘人的玫瑰花。
她身材本就纖細，此時的裙子襯得她整個更加窈窕。
一曲必，成銘牽著程若曦的手下場，末了還不忘夸獎一句。
“技術不錯。”
程若曦笑意盈盈的把杯子湊過去，和成銘的一碰，“謝謝成哥夸獎。”
并不是她的舞蹈功底好，是因為某個人告訴了她跳舞的技巧。
要忘記自己在哪，而是想著心中最想去的地方，和自己最想跳舞的人跳。
程若曦端著手里的酒杯，一飲而下。
隔著燈光，透明杯里像是另一個世界，成銘和那個男人一點也不像。
他霸道冰冷，小肚雞腸。
成銘溫和進退有度，不知道是今晚多少女人的心怡對象。
程若曦抿唇笑，忍不住和旁邊的成銘打趣，“成哥，我有好幾個女同學都要問你的電話號碼…還有人說我們兩個好像，果然是親兄妹…哈哈哈…”
她開著玩笑，成銘淡笑，“因為我們都是中國人，黃皮膚，在他們眼睛里，自然是分不出來。”
“您可真幽默。”
程若曦的眼睛溫潤晶亮，許是喝了酒的緣故，臉頰處微紅，像是涂了層厚厚的腮紅。
有人湊過來敬酒，都知道程若曦是新來的總經理，人各不相同。
試探她能力的有，想要巴結程若曦的也有。
她只是負責靠在吧臺上笑，剩下的都由成銘解決了，程若曦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額頭。
“成哥，你什么話都不讓我說，我什么時候能成長起來啊？”
成銘晃著手里的酒，“慢慢來，有的是時間。”
程若曦細想也是，畢竟她現在還算是個學生，想要進牧氏讓那些人服氣，還需要一段時間。
程若曦拍著手給自己鼓勵，“成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不會辜負牧姐，不辜負你。”
“盡力就好。”
程若曦微微一笑，幾杯酒下肚，她的頭已經開始暈的乎的。
剛走了一步，高跟鞋不穩，差點摔在地上，還好成銘及時伸出了手拉住了她。
“醉了？”
“好像是。”程若曦看成銘已經有好幾個人影了，“這酒怎么這么容易醉？我以前酒量還挺高的。”
“這是法國進口的，是我們公司旗下的產品，度數很高，味道醇香…”
成銘滔滔不絕，看的程若曦連連搖頭。
程若曦嘖嘖嘴，“果然是精英，三句話不離本行。”她沒忍住，打了個嗝，“不過啊成哥，這個酒還真的挺好喝的，不然我也不會這么沒出息的喝了好幾杯。”
“等我叫人送你回去。”
今天的酒會是以牧氏集團的名義舉行的，程若曦喝醉了可以離開，成銘卻不行。
“不用，我在沙發那瞇一會。”程若曦伸出了一個小手指頭，“就一會，我保證不闖禍，乖乖的。”
程若曦是真的喝醉了，嘟著嘴賣萌。
成銘沒辦法，只能扶著她的肩膀，“小心。”
“冷恕啊。”她小聲的嘀咕了一聲，成銘沒聽清，低下頭又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冷恕啊，我想你了。”程若曦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口紅蹭在成銘的胸口襯衫上。
“冷恕是誰？”成銘擰眉，程若曦倒在沙發上徹底失去的意識。
成銘嘆口氣，還是不放心把她一個留在這里，叫來了服務員照顧程若曦，他才整理的衣服走出去。
腦海里還留著剛才程若曦說的那個名字，嘴里嘀咕一聲，冷恕。
身后湊過來一金發美女，紅色長裙露出胸前的誘惑，“victor～”
成銘回頭，不著痕跡和那女人保持距離，臉上微笑，“你來了。”
“嘖嘖…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沒變，看上去像是綿羊…”女人湊近自己的紅唇，“其實就是一匹狼。”
成銘和她碰杯。“走了。”
女人看著他走的身影，彎唇笑，“早晚，你會是我的人。”
成銘是出了名的帥哥，還是個高冷帥哥。看他對每個人都體貼大方，卻對每個湊上門來的人，都拒之千里。
“冰山美人”也是他們特意給他起的外號。
程若曦睡了一會，身上蓋的毛毯熱的要命，脖子上冒出了細汗，程若曦伸出自己的胳膊。
細長又滑膩的胳膊露在空氣中，被吹的舒服。程若曦緩緩睜開眼，意識有些恢復了。
那些酒醉一陣，她頭也沒那么暈了。
程若曦剛從沙發上坐起來，一直站在旁邊的女服務員走過來，“velika小姐，給您溫水。”
“謝謝。”
“不用客氣，這都是成總吩咐的。”
程若曦接過來，才發現身邊的女孩也是中國人，成銘很貼心。
外邊大廳里的服務員都是外國面孔，難得見到中國人。
“成哥呢？”
“在外邊。”
程若曦先去洗了把臉，補了個口紅才準備出門，身上的裙子皺了些，她用手蹭了蹭。
一抬頭，看到鏡中的自己。
臉色微紅，她碰了碰自己的臉，用力扯出笑，沒有想象中的樣子，反而苦澀難過。
喉嚨里還有紅酒的味道，現在變的更加苦了。
程若曦站在洗手臺旁咳嗽兩聲，胃里一陣難受，惡心的要吐。
“小姐？你怎么樣？”
程若曦搖搖頭，抬手沖干凈自己吐出來的臟物，“沒事，你不用進來。”
是剛才嘔出來的眼淚，程若曦看著自己通紅的眼睛，拿了濕巾擦掉。
“程若曦，出息點。”
話剛說完，沒忍住捂住臉躲在地上，裙角落在地上也顧不得。
哭的無聲，淚流的更多。
一直藏在程若曦心中的小怪獸像是要突然跑出來，在她的胸口亂撞。
快要掙脫血肉，沖出來一樣。
程若曦緊緊抓著胸口的衣領，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