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父胳膊包扎好，繃帶纏了整個，掛在脖子上。一出來，看到站在走廊上的青梅，沒了剛才的氣勢。
“您都多大了。”
青父哼哼兩聲。“多大了你也是我的寶貝！誰敢說你個不是？”
青梅陪著笑，從郭叔手里接過青父，“是是，您最愛我了。”
“那是當然。”
青梅輕輕抿了下唇，秀發垂在一邊，“下次的飯局我去就行。”
“不行。”
青父冷聲拒絕，青梅倒是無所謂的笑笑，“放心，我有分寸，他們占不到便宜。”
他這才想起來剛才的宋家小少爺，找了一圈也沒發現，青梅湊過去重新扶住他的胳膊，“你看，我說我能處理好的…”
“行了，我先送你回家。”
聲音漸漸遠了，郭叔悄悄跟在身后，聽著父女倆說話，青父還是不放心讓她一個參加酒會。
最后青梅答應，帶上他身后的郭叔。
青父回頭看了郭叔一眼，還是點頭，“讓你郭叔跟著，我放心。”
青梅松了口氣，“行。”
樹影婆娑，頭頂的月亮光潔美麗，灑落的那抹瑩白輕柔溫情。
程若曦還記著剛才醫院的場景，她不需要青梅記她人情，她只是見不得落井下石的人。
要不是今日所見，她一定不知道青梅現在的下場。
讓她知道困苦，讓她知道人家冷暖，昔日青家大小姐不復存在，讓她得到懲罰。
這就足夠了。
冷恕牽著她回家時，另只手上還帶著從醫院里開的藥，看出她心事重重。
一進門，先讓張媽煮清肺的茶過來。
程若曦換了拖鞋，小心翼翼的抓著他的衣角，冷恕彎身換鞋。
“怎么了？”
他看她的時候，眼睛是溫柔的，語氣也是放緩的…像是對著很珍貴的寶貝。
程若曦燦爛一笑，眉眼舒展開來。
她攬住冷恕的胳膊，“你先來…我有事跟你說。”
冷恕已經從她眼睛里讀懂了她的想法，卻還是由著她拉著，走到沙發上。
話還沒說，冷恕先是捧著她的臉，“啊一下。”
程若曦乖巧的做，冷恕瞧了瞧她的嗓子還是有些紅，“下次不用貪吃了。”
“嗯嗯。”
眉眼含笑，像只小狐貍是的，程若曦壓低了身子，往前湊了湊，“冷少。”
“說。”
程若曦窩在他懷里，冷恕視線落在她的頭頂，柔順的頭發上，抬手揉了揉。
“我能求你個事嗎？”
“不能。”
程若曦猛地抬頭，“你！”
冷恕迎上她的視線，手向下摟住她的腰，輕輕一抬，整個落進他的懷里。
程若曦雙手撐在他的胸口，“你再說一次！”
“能。”冷恕鼻尖對上她的鼻尖，程若曦視線向下，睫毛半垂著。
“不就是放過青氏。”
程若曦忍著不笑，冷恕盯著她輕輕開口，“放心，我心里有數。”
“少爺，夫人。”
張媽端了茶出來，程若曦還在冷恕的懷里，掙扎著要起身，被冷恕按住了。
“你別動，張媽不是別人。”
突然聽到自己，張媽抬頭看著他們倆，“對對對，夫人您把我當透明人。”
程若曦臉又紅了，這幾天和冷恕越來越“目中無人”了…
當著張媽的面都這么膩歪，每次撞到張媽那熱烈的視線，程若曦都恨不得鉆到地底下。
冷恕起身接了個電話，程若曦已經開始喝上了茶。每次她都嫌茶苦，張媽特意調制了茶，加了蜂蜜，甜而不膩。
過了一會，冷恕掛了電話走過來。
程若曦已經把茶遞了過去，“冷少，來一杯啊。”
冷恕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程若曦踮著腳竟然擔心他喝不到。
“怎么樣啊？”
“甜。”
程若曦睜大了眼睛，認真的說，“這是果茶！”
冷恕親了親她的嘴角，“我要出去一下，有些事要處理。”
“這么晚嗎？還要去哪？”
“有些事。”
他已經準備穿外套，程若曦站在門口等著他穿完衣服和鞋。
“今天晚上不會回來嗎？”
“會。”
“哦。”
冷恕把她抱緊，又吻了吻她的頭頂，“乖。”
程若曦踢著沙發，站到落地窗前，看著那車燈亮起，緊接著那車子消失在門口。
“呼…”程若曦伸出手給自己順氣，張媽端著甜點出來，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冷少走了？”
“嗯。”
“夫人你也別不開心。”張媽拉著她坐回沙發上，“之前你不在家的時，冷少經常半夜或者凌晨才回來。他是真的很忙，有時候因為太想你。”
張媽眼睛里滿滿的心疼，程若曦覺得自己離不開冷恕，張媽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張媽，你在冷家多久了。”
“從冷少出生的時候就在。”
“那之前呢？”
程若曦雙手抱著膝蓋，視線落在還冒著熱氣的茶壺上。
張媽表情一愣，“夫人，你問這干什么？”
“算了，沒事。”
程若曦垂眸，她還在期待什么呢。就算張媽一直在冷家了，換子事件也是秘密，是丑聞。
冷家的保密工作又怎么會差，心情突然變得很差，程若曦穿的衛衣，帽子戴在頭頂。
整個人癱在沙發上，連連嘆氣。
“夫人…”
“張媽，你還是去睡覺吧，我一會就上樓了。”
張媽看她這個樣子，也不多問了，走之前還不忘囑咐她吃桌子上的水果。
“牛奶熱好了，一會你記得喝。”
程若曦眼睛半睜，“好。”
意識漸漸飄遠…程若曦越來越困，她睡得不安慰，不知道是做夢的原因，腦袋昏昏漲漲。
她是被身下的手機吵醒的，嗡嗡的振動聲，程若曦迷茫著起身，摸了好久才把電話拿出來。
“喂？”
“若曦？”
“牧姐？！”睡意全無，程若曦輕咳了一聲，聽到對面輕微的剪東西聲音…“牧姐，你還沒睡？”
“九點，你倒是睡的早。”
“牧姐…”程若曦咬唇，“我今天…”
“若曦。”牧生清冷的聲音打亂她的話，“若曦，你時間到了。”
“你是陪在他身邊，還是過來幫我。”
程若曦手指捏著手指，深呼吸一口氣，“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