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
程若曦眼睛閉上了，眼皮止不住的顫抖，小睫毛一顫一顫的。
“你用心感受音樂。”冷恕帶著程若曦旋轉(zhuǎn)的速度快了起來，“夜空中的月光灑滿了鵝卵石的小路…”
程若曦漸漸放松了下來，腳步由著冷恕帶領(lǐng)…越來越輕松，越來越快…
“冷恕。”
“嗯？”
程若曦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身邊的男人，眼睛像是被水浸了一遍。
“我看見了…”
冷恕低頭，湊到她耳邊，故意吹氣，“你看到了什么？”
“你…鵝卵石的小路盡頭，站著你。”程若曦跟著冷恕轉(zhuǎn)圈，冷恕抿唇，拉著程若曦的手一放…
程若曦伸直的胳膊彎成一條曲線，腰也緩緩落了下來隨著音樂慢慢起舞…
她的腦海里都是剛才晶瑩的月光…美好的鵝卵石…還有他。
她的舞蹈，仿佛只有他在看，站直了身子，腳尖一轉(zhuǎn)，冷恕伸出手握住她的…
兩個人又一次緊密相貼，默契十分。
“啪啪啪啪啪！”
此起彼伏的掌聲，不絕入耳…
兩個人的表演，可以稱得上驚艷，牧生都忍不住抿唇。
“這才是最相配的兩個人。”
最懂程若曦的人，是冷恕。而最能讓冷恕展顏一笑的人，是程若曦。
一曲結(jié)束，新的音樂響起，一眾人再次滑入舞池…
程若曦身子一軟，趴在冷恕的胸前喘息，“冷恕，謝謝你。”
“我是你老公。”
冷恕勾唇，攬著她的腰往牧生的方向走。
二樓，青梅反復把玩著紅酒杯，她今天穿了墨綠色的禮服…復古的刺繡，做了復古的造型，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民國美人。
“怎么樣？”鮮艷的紅唇彎成一個弧度，“黎昕，今晚程若曦可是出了風頭。”
紅酒一飲而下，風情萬種。
“以冷太太的名義。”
站在她旁邊的男人，險些把手里的酒杯捏碎，指尖已經(jīng)發(fā)白，臉上卻依舊風淡云輕。
“青梅，別把算盤打在我身上。”
“這是自然。”青梅眉尾挑了挑，笑了一聲，“我還沒有能力，能驚動黎大少爺。”
啪嗒一聲，黎昕將酒杯放進侍者托盤里，人影消失在樓梯處，藏在最不起眼的位置。
他不想讓她看見自己，寧愿躲進暗處，親眼看她幸福，而他心如刀割。
“表現(xiàn)的不錯。”牧生還沉浸在兩個人的舞蹈之中，“冷少寶刀未老。”
“因為她在。”
冷恕毫不吝嗇的夸獎程若曦，“我夫人很聰明，一點就透…”
“你才是真的厲害…”程若曦還沒從剛才的激動里緩過神來，胸脯微微起伏，“牧姐，我剛才沒給你丟人吧？”
“怎么可能，真的非常感謝程小姐給我慈善會獻舞…”
幾個人說話，音樂突然停了。
主持人拿著話筒出來，清朗悅耳的聲音，“請各位移步隔壁大廳，我們的拍賣會即將開始。”
另一場的大廳里是高檔舒適的真皮座位，程若曦這次總算見識到了牧生有多奢華…
她是真的豪啊。
她的座位在第一排，在牧生和冷恕的中間，牧生剛一落坐，后邊和右邊的人都忍不住和她說話，詢問一些商業(yè)上的事，想要牧生幫著指點一二。
牧生倒也不端著，思考幾秒，提出了中肯的建議，那兩個富商倒是很滿意，敬佩的看著牧生，想要約她吃飯…
“改天去我那，菜全。”牧生一一回應過去，面露微笑，平易近人。
程若曦悄悄聽了兩句，對牧生的敬佩又多了些，反而旁邊的男人安靜沉默，目光淡淡的落在臺上。
拍賣已經(jīng)開始了，第一個拍賣的是個明朝的鐲子，有人已經(jīng)拍到了一百萬。
程若曦嘖嘖嘴，冷恕身子忽然靠近，“喜歡？”
她趕緊搖搖頭，怕冷恕私自拍下來，趕緊說，“我一點也不喜歡，這個顏色太沉重，不適合我。”
“嗯。”
最壓軸的才能配得上她。
青梅坐在第三排，恰好她一抬頭就能看到程若曦和冷恕說悄悄話。
臉色多了些郁色，眸子淡淡移開，落在臺上。
忽然旁邊空的椅子坐下了人，她偏頭看著旁邊的凌旭川，皺眉開口，“你怎么來了？”
凌旭川斜坐著，翹起二郎腿，身上還有微褪去的煙味，“你眼神不好？”
青梅依舊盯著他看，凌旭川指了指后背椅子的名字，“我的位置。”
她進來的時候，視線都在程若曦和冷恕的身上，還真沒注意到自己旁邊是凌旭川。
青梅收回目光，身子坐正。
他一定是故意的。
凌旭川還真不是故意的，他就去抽了顆煙的功夫，今天就發(fā)現(xiàn)他的椅子和青梅挨著。
命運還真是不想放開他們，青梅認真的盯著臺上的青花瓷，聽著主持人的介紹。
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青梅耳邊嫩白的肉，和她染著粉紅的耳垂。
視線向下，青梅那件墨綠色的禮服，很配她的氣質(zhì)。
看起來一點也不老氣，反而又一種別樣的風韻，很勾人。
凌旭川喉嚨動了動，又想抽煙了，淡淡的收回目光，隨手舉了牌子。
“35號一次兩百八十萬。”
每舉一次牌子二十萬，一個青花瓷拍到這個價格，還真是不少。
青梅擰眉看他，“你干什么？”
“玩。”
凌旭川嘴角揚了揚，臺上的主持人已經(jīng)喊到了三次，落錘。
“恭喜凌少得到這件寶貝，您拍賣的錢數(shù)我們將如數(shù)捐給福利院…”
凌旭川拍了拍頭發(fā)，身子直了起來，上臺把那個寶貝接過來，攝影師忍不住提醒。
“凌少，往中間站一站，留個照片。”
凌旭川移了移。眼睛卻半瞇著，臺下的青梅同樣瞧著他。
四目相對，凌旭川先是勾唇笑了笑。
端著青花瓷，凌旭川叫過來助理，低頭囑咐了兩句又走回剛才的位置。
青梅身子動了下，還是沒偏頭。
凌旭川有些自嘲的笑笑，他仿佛還是習慣…自作多情。
“咱們買哪個？”
拍賣的東西所剩無幾了，程若曦心里有些慌，冷恕該不會拍那個壓軸的一個億寶貝？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