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姐。”
牧生瞇眼瞧了程若曦一眼，“餓了？”
程若曦本來想說謝謝，牧生卻像是看出了她心里想什么，直接拉著她見世面去了…
“若曦，這是伊萬。”
程若曦被牧生扶著推到前面，目光落在俄商旁邊的女人身上，她一愣隨即伸出手，和那俄商相握。
“你好，程若曦。”
俄商收回手，目光有些玩味，用不太正宗的中文，“你…是冷少的夫人？”
旁邊的女人彎唇微笑，仿佛不認識程若曦，聽到伊萬突然說這句話，笑意收回了一瞬，只是一瞬間，她又恢復了剛才那般公式化的微笑。
“是。”
程若曦目光若有似無的掃過那女人，牧生端著紅酒杯輕輕搖晃，透明的杯倒映她越發精明的眼神。
“女人不錯。”
她低頭抿了口酒，伊萬拍了拍女人的手笑的得意，“你還和以前一樣…有眼光。”
“當然。”
倒是程若曦有些吃驚，她初識牧生，只是知道她是個商場的傳奇人物，相處下來也知道她平易近人沒有架子。
現在她又見到牧生另一面了，剛才說話的樣子真像個黑道老大，果然牧生是個多變女王，程若曦對她越發的仰慕了。
牧生放下酒杯，唇瓣上還有殘留著的紅酒，“走了。”
說完拉著程若曦離開了。
方嵐看著他們的身影，臉上的笑瞬間沒了，臉部變的猙獰，她捏著伊萬的胳膊用力，引的男人側頭看她。
伊萬晃著酒杯，抿了一口。
“氣了？”
方嵐冷笑一聲，搖頭，“有什么可氣的，不過是攀上了冷恕。”
她雖說著不相干的話，手指卻捏的發白。
“你當初不也想睡冷恕。”伊萬嘲諷道，方嵐臉瞬間白了，“伊萬，你還在懷疑我？”
廳里響起了音樂，眾人滑入舞池中，伊萬沒看方嵐，聲音不大，方嵐卻聽見了。
“我是你的保護傘罷了。”
方嵐瞳孔閃了閃，他說的沒錯，伊萬于她就是保護傘…所以她才傾盡了全力要抓住這塊浮木…
要是沒有伊萬，她可能早就死了。
聲調優美的爵士樂徹底點燃了大廳里的人，程若曦和牧生站在二樓的位置向下望。
男男女女穿著正式，西服和禮服，臉上都染著笑意…音樂，紅酒，皆讓人沉迷。
程若曦目光轉了一圈，還是沒發現冷恕的影子，牧生看出了她心里想的，身子一轉手里又多了杯酒。
“怎么，想男人了？”
“沒有。”程若曦否認，視線落在她還搖晃的酒杯上，“你喝了好幾杯了？”
牧生盯著她瞧，眼睛習慣的瞇了起來，她打量起人的時候，總讓程若曦害怕…仿佛那個目光一下子就能把人看穿了。
“怕我醉？”紅酒放在嘴邊，緩緩流入，牧生嘖嘖嘴，“放心吧，姐姐千杯不醉。”
牧生說著話，眼睛里明顯多了一絲別的東西，程若曦又多看了一眼。
她的眼睛里有欲望，牧生淡淡說，“紅酒，在我這，就是男人。”她壞笑著看程若曦，現在更加像黑幫老大了，“我這輩子得不到的，不是遺憾，是慶幸。”
程若曦沒聽懂她的話，牧生見她迷茫的樣子也不再多說，手指了上樓梯的人，“你男人來了。”
兩個人的目光都在追尋彼此，冷恕抬腳踩上最后一步臺階。
抬眸視線和程若曦的對上。
樓下音樂響，每個人都沉浸在美妙音樂中…歌舞升平，繁華落盡。
他的視線里卻依舊還是她，仿佛身邊的人都已經消失。
程若曦目光一直盯著他，看著她的王子，目光緊鎖，一步一步向他走過來。
她握著酒杯，手有些濕了。
無論看了冷恕多少遍，現在他向她走來，她還是心動，心跳的厲害，紅色順著脖子往上蔓延。
“小可愛，咱倆又多余了。”牧生拍了拍小助理的肩膀，“你看看你們上司的眼神。”
小助理弱弱說了一聲，“他們太膩歪了。”
冷恕站到程若曦面前，牽過她的手，柔軟在自己的手里臉色瞬間變的柔和，“喝酒了？”
“一點點。”
“醉了？”
程若曦搖頭，才喝了這么多點酒怎么可能醉，冷恕的手突然觸碰她的臉，“那臉怎么這么熱…”
“咳…冷恕。”
他一臉無辜的看著程若曦，還以為她有什么不習慣，特意低下頭耳朵湊了過去，“怎么了？”
程若曦看到近在咫尺的完美側臉，她看著冷恕的耳廓，櫻紅的唇湊了過去，氣吐如蘭。
“你別撩我。”
冷恕的眸子怔了一瞬，隨即瞬間化開，眼睛里仿佛有什么濃烈的情緒噴涌而出，卻又被他克制下去。
他擁上她的腰，兩個人相擁。
他下巴放在她的頭頂上，緩緩笑了。“到底是誰撩誰。”
程若曦眨眼裝無辜。
冷恕突然拉住她的手，分開兩個人的距離，“要不要下樓跳舞？”
“我？”程若曦趕緊拒絕，“還是算了，我跳不好。”
冷恕卻松開了她的手，站離了一步，很正重的伸出手彎腰，正式的邀請，“美麗的冷夫人，能和你的先生跳支舞嗎？”
“你干什么？”
程若曦雖嘴上不愿意，手卻放了進去，冷恕低笑一聲很滿意。
一對璧人下樓，已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小可愛，走，咱們下去看戲。”
“什么戲？”
“看你家老板…如何炫妻？”牧生眉毛挑了一下，“走吧。”
說著她雙手背在身后，卻突然想到今天穿的是禮服，手又規規矩矩的放回去。
舞池中的人，自覺的讓出了地方。
程若曦看到人散了，越發的緊張，她小手往回抽了抽，“要不還是別了，我有點緊張，冷恕我跳不好。”
“沒事，有我呢，我帶你跳。”冷恕握住她的手指，拉她進懷里，另一只手撫在她的腰上，目光示意她。
程若曦將信將疑的把自己的手放在冷恕的肩膀上，她緊張的呼吸都不順暢了。
“放松。”
音樂停了，換上了一曲貝多芬的月光。
冷恕帶著程若曦邁開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