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曦靜靜的看著方嵐表演。
她心里的恨慢慢的聚集，桌子下的手握緊了，仿佛下一秒就會(huì)打過去。
“我就不信，想到這些，你還能心安理得的躺在冷恕的旁邊。”
“啪！”
清脆的一聲。
程若曦的手還停留在空中，她身子站直了。
“我說的話，你沒聽？”
她學(xué)著冷恕的樣子問了一句，“嗯？”
方嵐頭偏了些，煙沒抓住掉在了地上。她笑著站起來，對(duì)著程若曦的臉打了過去。
程若曦抓住了她的胳膊。
細(xì)的要命……
她顴骨凸出，瘦的不成樣子。程若曦突然想到在西郊精神病醫(yī)院里，她寫的紅字。
“是你嗎？寫血字的是你嗎？”
方嵐用了力氣，沒掙脫開程若曦的手。
她笑，“對(duì)，就是我……”
“我這輩子都希望你去死！”她眼睛里的恨意愈來愈強(qiáng)烈。
那眸子是血紅的。
“嗯。”程若曦淡淡的開口，眉頭處凝重。
她從另一側(cè)的兜里掏出了一把刀，方嵐眼睛吃驚變得越來越大。
“你！瘋了！”
程若曦松開她的手臂，她垂著頭，將刀子拿在兩個(gè)之間轉(zhuǎn)了轉(zhuǎn)。
目光里有殺意。
“我不是說過，要和你同歸于盡。”
方嵐到底是怕了，身子往后一退，直接坐在沙發(fā)上。
咖啡廳里的服務(wù)員走過來，想要安撫程若曦。
她卻出乎意料的平靜。
仿佛手里拿著刀子的不是她。
“程若曦。你別沖動(dòng)。”
方嵐盯著那越來越近的刀尖，徹底慌了，她真沒想到……程若曦竟然拿著刀子威脅她！
“怕死？”程若曦心里冷笑，方嵐還真拿她當(dāng)軟柿子捏了。
“你動(dòng)了我，沒有好下場(chǎng)。”
“方嵐，你覺得你能威脅到我？”程若曦早就放下了一切，她不在乎。
她只想讓面前這個(gè)女人付出代價(jià)。
刀尖貼著方嵐的臉頰，方嵐嚇的臉色蒼白，一動(dòng)不動(dòng)。
“小姐，你你別沖動(dòng)……”
一旁的服務(wù)員連忙安撫她。
“有什么事，我們好好說。”
程若曦聽不進(jìn)別人的話，她的手微微用力，就能把方嵐的臉劃破。
只是一瞬間，就可以讓方嵐付出代價(jià)。
程若曦握著刀柄的手泛白。
“滾吧。”
空氣中安靜幾秒，程若曦收回了刀子扔在桌子上。方嵐喘著氣，跌跌撞撞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她的包落在了桌子上，她卻像是感覺不到。
“瘋子！”
方嵐臨走之前說程若曦的話。
服務(wù)員緊繃的情緒放松了些，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刀子，“小姐，您……”
程若曦目光落在窗外，落荒而逃的方嵐正站在路上打車。
車子越來越遠(yuǎn)。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從兜里掏出了錢放在桌子上。
“不用找了。”
記掛著程若曦的話，冷恕早早從冷氏出門。
還在加班的小湛鼓起勇氣問了一句，“冷少，你有什么急事？”
據(jù)他所知，冷少頭一次這么急著回家。
家里……有程若曦？
“嗯，餓了。”
餓了？
冷恕拿過了車鑰匙下樓，小湛還回味著，為什么剛才他好像看到冷少笑了。
冷少最近還真是喜歡笑啊。
車?yán)锓胖渌∠矚g的音樂，藍(lán)調(diào)音樂淡淡的音色傳出來，輕松愉悅的氛圍。
腦海里想到的還是程若曦的那張臉。
她的唇，她小巧的耳朵。
副駕駛上還放著一精致的包裝盒，冷恕路過商場(chǎng)的時(shí)候，進(jìn)去買了一戒指。
沒特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上邊的小兔子耳朵看了一眼覺得很適合她。
冷恕的車開的很快，沒過半個(gè)小時(shí)便到了冷家。
“冷少。”
“嗯。”
腳步剛落在地上，長(zhǎng)腿直立，冷恕掃了掃自己的衣領(lǐng)。
隨手拿了車上的盒子。
包裝有些粉嫩，在陽(yáng)光下閃著淡淡的光芒。
屋里很安靜，冷恕換鞋上樓，走進(jìn)了臥室，空無一人。
本來臉上柔和的表情有了一絲緊繃。
下樓去了廚房，沒有一個(gè)人影。
“冷少。”
“張媽，她呢？”
張媽摘了老花鏡，“若曦嗎？在樓上吧，中午我們做完甜點(diǎn)她說要上樓睡覺的。”
“不在。”
心里有一絲不祥的預(yù)感，空洞的讓人害怕。
冷恕拉開了餐桌的椅子，將手上的盒子放了上去，張媽還在他旁邊喋喋不休。
“你別著急，她可能去公司了。”
冷恕沒回話。
掏出手機(jī)撥了程若曦的電話。
關(guān)機(jī)。
冷恕臉上的表情變的微冷，一連打了十個(gè)電話，依舊關(guān)機(jī)。
“怎么了？沒人接嗎？”
張媽微跟著緊張起來。
“若曦會(huì)不會(huì)出什么事啊。”
冷恕的眉毛擰的更緊了。
他拿起了外套，“我出去看看。”
“慢點(diǎn)開車啊！”
張媽大聲的囑咐。
冷恕先去了金瑞酒店，問了成姐沒看到人，之后又開車去了她租的房子。
屋里的位置亮著燈。
程若曦租的房子很老舊也很亂，像前幾日她出事，要不是冷恕趕到，下場(chǎng)很可怕。
冷恕沒下車，掏出了煙低低的抽著。
剛才找程若曦之前，他吩咐小湛查了她的行程，去見了方嵐。
而方嵐……此時(shí)正被小湛關(guān)在酒店里。
冷恕還是打算先來見程若曦。
紅煙點(diǎn)亮著，在黑夜里尤為的耀眼。一只又一只煙，冷恕才推開車門。
冷風(fēng)起，他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
“咚咚。”
“誰？”
“咚咚。”
程若曦套上了外套，一拉開門。
她整個(gè)人都愣住了。
冷恕的眸子盯著她看，程若曦張了張嘴，他身上的煙味很重。
“你抽煙了？”
他沒回答，目光還釘在她身上。
程若曦讓了地方，冷恕長(zhǎng)腿一邁。
屋里燒著熱水，咕嘟嘟的冒氣，程若曦剛才想要煮方便面被冷恕打斷了。
她走近了廚房，關(guān)了開關(guān)。
聲音瞬間沒了，程若曦眸子閃了閃，剛一回頭，冷恕的身子壓了過來。
她往后退了退，后腰靠著大理石。
雙手去撐他的胸口。
“冷恕，你。”
“為什么？”他低頭，伸出手捏緊了她的下巴。“不告而別？”
程若曦閉著眼睛。
“誰給你的膽子！”
程若曦等著他發(fā)泄完，冷恕的聲音卻突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