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
小湛站在冷恕面前，心里忐忑。“剛才金瑞酒店的成姐打來電話，說了程小姐的情況。”
冷恕在酒店專門安排了人看著程若曦，黎昕的事讓他沒辦法不在意。
眉間蹙起，人卻沒抬頭。
微涼和不在意的開口，“嗯，怎么了？”
小湛緊張的手心出了汗，“聽說王夫人的那個丈夫去了酒店……而且還起了沖突。”
冷恕已經(jīng)抬起頭，眸子直直的定這個小湛。
“程小姐貌似是受了傷。”
小湛話音剛落，冷恕的身影已經(jīng)走到門口，他忘了穿外套，純白色的襯衫襯得他更加修長挺拔，也更加的威嚴。
小湛摸了頭上的汗，兩三步追了上去。
金瑞酒店。
程若曦正在前臺和新來的小姑娘交代工作，門口劇烈的剎車聲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緊接著，從門口出現(xiàn)了熟悉的身影。
“冷恕？”
程若曦小聲的嘀咕著，他人已經(jīng)站到了程若曦前面，面色微冷的拉起她的衣服。
白色的襯衣將冷恕的身材包裹的若隱若現(xiàn)，程若曦不自覺的躲了一下，沒躲開。
她胳膊處破了皮，是剛才摔倒時候不小心磕的。
滲著血的胳膊，落在冷恕眼睛里。
他的大手還握著程若曦的，那滾燙的觸感讓程若曦感覺不自在。
前臺的小姑娘低下了頭。
“你放開我。”
程若曦蹙著眉毛，冷恕卻盯著她的傷口不放，過了兩秒又拉著她往外走。
“去哪？”
他抓著她沒受傷的手用力。
冷恕沉著臉一直拉著程若曦走到車前，程若曦用力甩開他的胳膊。
“冷恕，你不覺得這樣特沒勁嗎？”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冷恕潔白的襯衫在陰天里格外的顯眼。
他半彎著身子，手伸進了口袋。
沒摸到煙，他才抬起頭看著程若曦，自嘲的笑了。
“沒勁？”
風吹的程若曦頭發(fā)亂了，她低聲罵了句有病轉身要走，冷恕拉住了她的胳膊。
稍微一用力，車門一開粗魯?shù)陌阉M車里。
緊接著整個人壓了過來，程若曦眼前一黑，腿被冷恕壓著。
她扭扭了扭身子想要坐起來，剛才倒下的時候，后腦勺撞到，疼的她忍不住皺眉。
冷恕像是意識到她受了傷，從她身上起來，微微喘息，雙手抱懷，目光落在車窗外。
“讓我下去。”
冷恕沉著張臉，沒讓開路。
“去醫(yī)院。”
他開門下車。
程若曦盯著他的背影冷笑，他的手握著車門，青筋暴起。
“冷恕。”
程若曦吸啊吸鼻子，忽然抬起眸子，盯著冷恕看，“你要把我逼到哪？”
門開了一半，風從冷恕的發(fā)間穿過。
“逼你？”
他擰著眉毛，目光有些失落，淡淡的落在前面的車座上。
“對。”
程若曦死死的捏著自己的手指，自己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
心里那點怒氣和委屈涌上來，壓不下去。
“你要逼死我？就這么見不得我好？”
程若曦看著他半張冷峻的側臉，完美無缺，心里那么淡漠和清涼愈加強烈。
“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樣的？”
冷恕偏頭看她。
“說話？”
他手指綣了綣，這個時候真特莫想抽煙。
程若曦頓了一瞬，挺直了肩膀，點頭。
冷恕真想把面前這個擲地有聲，說自己逼死她的女人掐死。
她沒有良心嗎？還是說她根本沒有心。
“我們不可能，永遠也不可能。”
程若曦眼睛是紅的，蓄積的一大滴眼淚順著臉頰落下。
“心狠？”
程若曦手指捏的又麻又痛。
她心像是被人拿在手里用力的摔在地上，又踩了兩腳。
“隨你怎么想。”
程若曦身體有些軟，她掙扎著要下車。
這次冷恕沒攔，反而給她讓出地方。
“滾。”
兩個字，讓程若曦松了口氣。
門碰的一聲關上。
冷恕的目光盯著程若曦離開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間他竟然在期待……
期待這個狠心的女人能夠回頭看看自己。
哪怕一眼。
手指按下了車窗，冰冷的風拂過他的臉，冷恕解開了兩顆扣子。
呼啦的風順著領口往下。
整個身體變的冰冷，他半垂著頭，頭發(fā)遮住了他的臉，遮住了他那雙落寞幽深的眸子。兩只手交握，冷恕一時間竟然感覺到無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湛拿著外套站在車窗前，敲著車門。
“冷少。”
冷恕側頭，眼睛里的情緒復雜。
小湛猶豫了兩分。
“小湛。”
冷恕喉嚨滑動，“開車回冷氏。”
小湛沒敢多問，回頭看了眼酒店，嘆口氣上車。程若曦剛轉了個彎，身體靠著冰冷的墻壁，身子一點點滑落。
她咬住了自己的手掌，堵住哭聲。
卻還是發(fā)出了唔唔的聲音。
墻的另一側還有人的腳步和說話聲，越來越近，程若曦從地上站起來，擦了自己的眼淚。
似是有打火機的聲音，啪啪作響。
“程若曦？”
程若曦正側著頭，回頭望著那人，眼睛里滿是疑惑，“凌旭川？”
男人笑了一下。
眉眼間的愉悅。
“還真是好久不見。”
旁邊的經(jīng)理一臉好奇，他早就聽說這個程若曦身份不凡了，沒想到竟然連凌少都認識！
“沒想到，凌少認識我們若曦。”
我們若曦……
程若曦看了他一眼，半瞇起了眼睛，她好像不認識這個男人。
“當然認識。”
他似笑非笑的盯著程若曦看，手里的打火機被他打的響。
“坐坐？”
程若曦鼻尖還是紅的，她愣愣的看著凌旭川，旁邊的男人趕緊湊過來說話，“趕緊去啊若曦，這里我?guī)湍憧粗！?
“嗯，好。”
凌旭川嘴角上揚。
兩個人坐在酒店的咖啡廳里，屋里放著音樂，是一首英文歌。
程若曦坐在凌旭川對面，意識漸漸回來。
“你怎么來這了？”
程若曦不理她，他就自顧自的往下說。
“辭職？”
凌旭川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
他抬頭，挑著眉毛，身子向后靠了靠，“之前的事，是我誤會你了，我跟你道歉。”
“嗯？”
程若曦半瞇著眼睛。
她沒懂凌旭川說的話。
“聽不懂？非要我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