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曦找到成姐,說了中午的情況,申請了人保護王夫人。
成姐輕松的點點頭,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
“這件事,你真的管了?我聽說她的那個丈夫很厲害的。”
程若曦笑笑。
“沒事。”
成姐吞了吞唾沫,忍下了想要說的話,她知道程若曦的背后是冷少。
她想要插手的事,冷少還能袖手旁觀?她昨天去警察局的時候都聽說了,冷少一出現,局長都親自出來迎接。
“行,那你注意安全。”
成姐又吩咐兩句關于工作的事,聽說餐廳的經理已經招到了,剩下的就是工作交接。
“你有空去見一下餐廳經理。”
“好。”
程若曦應聲,轉頭上了樓。
到了王夫人的門前,她敲了兩下門。
門被推開。
王夫人已經換上了衣服,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在蒼白的臉上尤為明顯。
“你進來吧。”
連聲音都是虛弱的。
程若曦看了她一眼,還是有些不放心,“叫個醫生過來吧,他們給你打了什么藥?”
王夫人冷笑一聲,將自己衣服拉到胳膊處。
“鎮定的。”
她眼睛平靜,“剛去的時候,我反抗來著。”
程若曦還站在門口。
王夫人寬慰程若曦,“放心,我絕對不會任他這么欺負。”
她站的不穩,坐在沙發上,一只手撐著腦袋。
嘴唇沒有血色。
“多年的青春喂了一只狗,總不能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
她半垂著頭,陽光落下,將她臉的輪廓打了個陰影。
看起來落寞又無助。
程若曦眸子低沉,腦海里,想到的卻是冷恕的臉。
“多虧你,讓我看清了他,也看清了自己。這么多年,是我愛的太滿了,讓他不怕失去我,甚至覺得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程若曦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我沒事,聯系了律師,官司要打就打吧。”
程若曦欲言又止。
王夫人遞過一個眼神,“有什么想問的?”
“孩子……沒有嗎?”
王夫人身子突然彎了下去,脊背形狀明顯。“孩子。”
再抬眸,眼淚聚成了一大滴落在地毯上。“是他剝奪了我有孩子的權利。”
咔噔。
程若曦關上了王夫人的門,手沒松開,胸前堵了一塊石頭。
壓的她快要喘不上來氣。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的女人。
口腔里苦澀一片。
這個世間的男人,大都是絕情的。
程若曦下樓,見小菲鬼鬼祟祟的走去了餐廳,她眉毛皺著,跟了過去。
“呦!”
小菲回頭瞪著程若曦,“你跟著我干什么啊?”
她眼睛左右躲閃。
“你心虛什么啊?”
“你才心虛!我才沒有心虛,我……我。”
小菲見自己說不清楚,狠狠的踩啊下高跟鞋,“憑什么告訴你啊。”
程若曦瞥了眼她的背影搖搖頭。
一抬頭,目光撞到走廊里靠在墻上的黎昕。
他低著頭,劉海半遮住他的眼眸。指尖夾著的香煙亮著紅點,有些許的煙霧升起。
他和冷恕不一樣。
冷恕抽煙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是染著一絲柔和的氣息。
而黎昕,像是頹廢。
程若曦的腳步頓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凝重。她還記得小久給她發過來的郵件。
黎昕緩緩抬頭。
和程若曦的眸子對上。
他嘴角揚起,不屑又張揚。
黎昕伸手捏滅了手里的煙,慢慢的向程若曦靠近。
“回來了?”
平常的一句問候,兩個人之間彌漫著一絲尷尬。
程若曦手里還握著對講機,黎昕臉上染著一絲不正常的紅。
他走到她面前,那股酒味撲鼻而來。
程若曦微皺著眉頭,“你喝酒了?”
“嗯。”
“上樓談?”
“沒什么好談的,我要工作了。”
程若曦沉下了眸子要走,經過黎昕時,被他抓住了胳膊。
“若曦,我想跟你談。”
他的眼睛里有不容拒絕的堅定,“最后一次。”
“好。”
程若曦松開了黎昕的胳膊,一臉鎮靜,“黎總,您請。”
黎昕不在乎程若曦對他的故意距離。
程若曦已經先他一步上樓。
黎昕剛邁進電梯里,門立刻關上。
他的目光在她的后背上流轉,心里升起的火,讓他忍不住扯了扯自己的領帶。
程若曦的對講機里是成姐的說話聲。
“若曦,你在哪呢?半個小時以后來大廳,有重要客人來。”
剩下的是滋啦滋啦的雜音。
“好的成姐。”
叮的一聲。
電梯門開了,程若曦先邁出來,純黑色的半長裙到膝蓋,恰好露出她纖細的小腿。
黎昕只是瞥了一眼,喉嚨里莫名的感覺到炙熱。
“黎總,我只有半個小時時間。”
程若曦禮貌一笑。
“我聽到了。”
他的聲音都有些啞,黎昕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異樣,好像有一股熱流在自己身體流動。
帶著的渾身滾燙。
目光不經意的落在程若曦的耳垂上,那小小的白白的一小團。
程若曦推開了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黎昕盡量控制住,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又扣緊。
“黎……總……”
黎昕背對著程若曦,小腹涌上來一股熱量。他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對……
難道是剛才的紅酒有問題?
黎昕扶著旁邊的桌子,手指抓緊。
“你怎么了?”
覺察到黎昕的異樣,程若曦還是問出了口,腳剛伸出去,被黎昕制止住。
“停在那別過來。”
“……”
“若曦,今天可能談不了了。”
“為什么?”
程若曦擰著眉毛,黎昕不敢回頭不敢看程若曦,他盯著她,怕壓不住那股燥熱。
“沒什么。”
“黎昕。”
程若曦突然喊了黎昕的名字,不是黎總,而是黎昕。
“方嵐……在精神病醫院對不對。”
“啪……”
黎昕拿了旁邊的水杯扔了過去,“我讓你走,沒聽見?”
程若曦站著沒動。
冷冷一笑。
“為什么這樣做。”
黎昕幾乎是咬著牙在說,“她是罪有應得,你的一切都是她害的……”
程若曦腳動了動。
“那你呢。”
那你呢,這一切你就沒插手嗎?程若曦心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