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曦說了路口咖啡廳的位置，許言讓她等在原地不要動。
她握著方向盤，發現手一直在發抖。
干脆扔下了車，去和許言約定的地方，程若曦進了咖啡廳點了杯白水。
目光落在窗外的車流上。
眼淚大顆的掉下來，拿著紙巾，程若曦擦了兩下。
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著。
二十分鐘。
許言出現在咖啡廳，程若曦的眼睛已經腫了起來。
她抬頭，許言心跟著疼。
他坐在她對面，小心的問，“你怎么了若曦？”說完話，他又覺得不妥。
咳了兩聲。
程若曦一直低著頭，長發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只能看見她的下巴。
許言不說話了，靜靜的陪著程若曦。
過了好一會，程若曦抬頭扯出了一抹笑。笑的讓許言更加心疼，他甚至想要把她摟緊自己的懷里，拍著她的頭告訴她不要害怕。
可她還是忍了下來。
不能嚇到她。
“若曦，不要笑了。”
程若曦臉上的表情沒了。
他看著，心底揪著痛。
“對不起。”
“你沒什么對不起的，我們是……朋友不是。”許言淡淡的笑著，“而且你和阿梅還是朋友。”
兩個人說了兩句話，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城市的霓虹燈亮了起來。
程若曦吸了吸鼻子。
許言已經脫了衣服蓋在她的身上。
她抬頭，觸及到許言的眸子。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沒關系，披著吧，我是男人，一個有紳士的男人。”
兩句話打消了程若曦心里的不自在。
許言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等了一會，替她開了車門。
郊外一家廢棄的工廠里。
方嵐戴著一頂大帽子，身上穿著綠色的旗袍。
高貴雅致的著裝和此時的破爛不堪的工廠格格不入。
她的身后跟著兩個黑衣人。
帶頭的，放了把椅子在中間，方嵐撫著衣服坐了上去。
挑著眉問。“人呢？”
從工廠后門，帶進來一個人，麻袋罩著頭。
“老張，好久不見。”
“方小姐。”
老張身上捆的結結實實，拿開了麻袋，他也只能跪在地上。
“方小姐，這次救我的人是您？”
方嵐唇角一勾，“那是自然。”
“老張，你的罪名減輕，知道是誰的功勞嗎？”
老張點著頭，一臉討好。
“知道知道，是方小姐。”
“不，是黎總。”
老張臉色頓了一會，忙著笑起來，“對是黎總，那還請方小姐替我對黎總說一聲謝謝。”
方嵐從包里拿出了一張卡遞給老張。
“松綁。”
那兩個人將捆在老張身上的繩子扯開，老張捧著兩只手接過卡。
“你這段時間，先去外邊躲一躲。”
“我知道了方小姐，您放心。”
“嗯。”
方嵐冷笑一聲，“老張，以后還有用到你的地方。”
“這是我的榮幸，下次方小姐有事喊我就行。”
方嵐滿意的笑笑，人出了門。
夜晚安靜，黑色的奔馳車停在程若曦樓下。
程若曦靠在副駕駛上，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許言側頭看她，潔白干凈的小臉上染著些許的紅。
大概是剛才哭過的原因，鼻尖也是紅的。
許言緩慢的靠近，在她臉錢停了下來。
連她的毛孔都看的一清二楚，女人身上獨屬的香氣一樣撲鼻而來。
勾的他心尖上癢。
不知不覺，身上竟然也是滾燙一片！
他竟然對程若曦起的反應？！
許言解開了自己的兩顆扣子，推開車門，拿了煙靠在車前抽煙。
絲絲的冷風入骨。
將他升起的火焰一點點澆滅。
程若曦是被許言的手機吵醒的，她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在車里睡著了。
拿著許言的手機，是許母的來電。
“許言，伯母的電話。”
許言沒看她，直接接過了電話。
“嗯，我一會就回去，嗯不用等我。”
掛了電話，程若曦正發抖著身子站在車前。許言拿了車上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上樓去吧，別感冒了。”
“好。”
程若曦這次沒有拒絕。
“你早點回家。”
“嗯。”
許言看著程若曦消失在樓道里。
“若曦？”
他不知為何，喊了一聲。
漆黑的樓道里，那抹小身影跑了出來。
隔著幾步，程若曦看著他，微微喘氣，“許言，你喊我？”
許言盯著她的眸子越發的深。
程若曦揚著頭，她的眸子和黑色一樣純黑。
看了好一會。
“沒事，你上樓小心一點。”
車子很快消失在門口，許言閉眼間都是程若曦剛才那般惹人憐愛的表情。
許言那顆心，劇烈的跳動。
他對程若曦的感情，已經超出了他對自己的自律。
許家燈火通明，許言下了車，阿梅第一時間跑過來。
“若曦怎么樣？”
“送她回家了。”
許言接程若曦的時候，恰好阿梅打來了電話，他心一急，全都說了出來。
“我一會打電話問問她到底怎么回事。”末了，阿梅拍著許言的肩膀，“你怎么看起來這么不爽，若曦怎么你了？”
“沒。”
他晃著身子進了門。
“小言回來了啊。”
許母今天興致高，特意燉了骨湯。
許言瞇著眼睛看她，母親一定會反對若曦嫁過來吧。
一晃神，許言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我一會再吃。”
許言上樓，許母抓著剛進門的阿梅，“你哥怎么了？看起來魂不守舍的。”
“哦，因為女人吧。”
許母臉上笑開了，“女人？你哥哥因為女人煩惱了？”
阿梅臉上有些尷尬。
“對。”
“太好了。”
許母對許言一直不找女朋友的事愁壞了，想要拉著阿梅再問幾句。
阿梅閉口不談，坐在餐桌上吃飯。
她怕一張嘴，暴露了若曦和哥哥。
“咦，你這個孩子，我問你，你怎么不說話？”
阿梅指了指自己的嘴，“我餓。”
程若曦回到家里洗了個澡，電話上是許倩打過來的十幾通電話。不用想也一定是未來袁帥的事，程若曦不想回，索性將手機關機。
她揉了揉自己的頭，不想去想這些事。
躺在床上，腦袋一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