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冷少，湛特助，我求求你。”
方嵐蒙著黑布看不清小湛所在的方向，只能大概分辨出一個人影。
她跪在地上磕頭，地面和整個屋里散發(fā)出來的冷氣，刺骨般的疼痛。
冷恕的懲罰從來都是致命。
他想要殺了自己輕而易舉。
小湛走的近了，伸手摘了她臉上的布。那雙慌亂的眸子像是抓到了最后的稻草，緊緊盯著小湛。
手指死死抓著他的褲腳，唇瓣顫抖著。
“救我。”
咣當一聲，冷庫的門打開了。
那個熟悉又冷庫的聲音出現(xiàn)在門口，方嵐清楚自己這次死定了。
在冷庫凍了這么久，方嵐的腿已經(jīng)站不起來，只能跪在地上，手腳冰涼。
“冷……少。”
那人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淡。
“還活著？”
這句話讓方嵐徹底絕望。
她蜷縮在一起的手指不停的發(fā)抖。
跟在后邊的人拿來了椅子，男人坐在那里，威脅力十足。
“還不打算說？”
他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嗤笑。
心里仿佛篤定，這女人一定撐不住。
方嵐被他的眼神刺痛了，她所有不在乎的自尊，不在乎的努力，被他一個眼神擊退。
她緊咬著嘴唇。
身子已經(jīng)凍的麻木。
冷恕的目光愈加的冷。
恐怕今天她真的凍死在這里，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吧。
不。
她還不能死。
方嵐抬起頭，目光突然變得沉靜。
“我說。”
冷恕勾著唇，握著手里的手機，帶頭出了門，“帶她出來。”
諾大的辦公室里，只有他們三個人。
方嵐還是維持在冷庫的姿勢，一時間的暖意讓她恢復不過來。
“都是我做的。”
“啪！”
清脆一聲，方嵐卻早就被凍的感覺不到疼痛。
冷恕壓低了身子，眼睛里有灼灼的火焰，要把方嵐燃著了。
“你覺得我會信？”
方嵐的手是抖的，心更是嚇的顫抖。
冷恕才是名副其實的惡魔。
“小湛。”
方嵐腦后一緊，被槍口抵住。
冷恕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方嵐，你的命沒你想象中值錢。”
桌子上的電話，一直響。
另一頭的黎總急出了汗。
“嗯？”
“冷恕？”
聽著黎昕語氣的急切，冷恕笑意越發(fā)的濃了。
“見一面吧，你來我的公司。”
掛了電話，黎昕一路疾馳，唯恐錯過了一秒，方嵐會忍不住折磨，全盤托出。
冷恕看著手機上黎昕打過來的未接來電，眉毛微挑。
身子斜斜靠在桌子旁。
眼神微瞇。
“現(xiàn)在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了事實真相。”
“所以，準備好去死了嗎？”
方嵐膽子小，猜到剛才的電話是黎昕打過來的，手指扣著自己的膝蓋。
抬眸。
“還有你不知道的。”
門就在這時被推開了。
黎昕胸口微微起伏，在看到冷恕時，故意裝作平靜。
“黎總現(xiàn)在都不敲門了嗎？”
黎昕聞言一愣，曾經(jīng)他來，什么時候敲過門？
“你們出去。”
小湛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方嵐，臨走時，方嵐看了黎昕一眼。
似是悔恨，又是愧疚。
黎昕不知道她有沒有說，眉毛皺的更緊。
門聲剛落。
碰的一聲，冷恕的拳頭結結實實的打過來。
黎昕猝不及防，整個人倒在地上，冷恕彎下身子抓著他的衣領，聲音冰冷，“你連她都利用？”
他的不屑讓黎昕頓了下頭。
口腔里的血腥味讓他意識還算清醒，“我從沒想過利用她，從來沒有。”
最后的幾個字明顯飄忽了。
倒像是他說給自己的。
“你這樣，不配。”
冷恕用力一摔。
黎昕已經(jīng)做好準備，方嵐既然把所有事都捅了出來，他也不必藏著掖著。
“我不配，你更不配。”
黎昕撐著手臂從地上站起來。
和冷恕的怒氣比起來，黎昕更多的是冷靜。
他掏出煙，緩慢的點燃，“把老張交給我，我能處理好。”
冷恕嗤笑一聲，“他死了。”
動了他的人，還想活著？做夢！
黎昕手里的煙燃著，他沒動，盯著冷恕看。
“你應該比我清楚，這件事要怎么處理。”
“我不在乎方圓。”
“冷恕，不管你信不信，我對她是認真的。”
黎昕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為她，可以讓他豁出去這么多年的兄弟情義。
“滾。”
黎昕整理自己的衣服，“人我?guī)ё吡恕！?
他消失門口，冷恕扔了自己的手機，啪的一聲落在墻上，四分五裂。
此時程若曦正在方圓聽著屬下的報告。
心里卻總是想著老張。
冷恕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她總是不放心，打了好幾遍電話過去，卻是關機的狀態(tài)。
人命關天。
她不能坐以待斃。
“小久，這次的會你盯著點，我出去一趟。”
“哦，好。”
程若曦開了車，直奔冷氏。
車子恰好和黎昕的交叉路過，程若曦心里急沒注意，黎昕的車子卻停了下來。
車里的方嵐冷笑一聲，“怎么，覺得可惜了？”
“黎昕，你說過答應要娶我，我們剛才的交易你都忘了？”
黎昕目光收了回來。
看了方嵐一眼，這個女人的嘴臉到現(xiàn)在還是那么的厭惡。
“嗯，沒忘。”
黎昕輕描淡寫的幾個字，無疑是給方嵐吃了定心丸。
程若曦剛走到前臺就被攔住了。
“不好意思小姐，沒有預約我們這里是進不去的。”
“嗯，沒關系。我等。”
總歸在這里，冷恕沒有去折磨老張。末了她又問一句，“確定冷少在樓上的是吧？”
“是的小姐。”
程若曦在一樓沙發(fā)上等了一會，身子坐在柔軟的沙發(fā)上，剛才緊繃的情緒也緩和了下來。
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
冷恕下樓，前臺的小姐一路小跑過來。
“冷少，那位小姐已經(jīng)等了你好一會。”
冷恕臉上多了些不耐煩，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眉間的煩意舒展開來。
他身體比心里誠實，人已經(jīng)站在程若曦身邊。
程若曦窩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小眉毛還皺著。
冷恕坐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拿起了桌子上的雜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