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了嗎？”
黎昕語氣關切，外套還沒脫，伸出的手抓住了程若曦的胳膊。
程若曦不著痕跡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臂，笑了一下，“沒。”
黎昕眼底劃過一絲受傷，他轉身走到椅子旁坐下。
程若曦還是注意到他眼睛里的紅血絲，猶豫再三，還是湊上去問。
“黎總昨天……”
黎昕從桌子里掏出煙放在嘴里，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忙項目。”
“哦。”
程若曦臉上沒有失望，反而松了口氣。
黎昕手在桌子下點了點，再抬眸，目光微冷。
“老張的事我聽說了。”
“黎總，我覺得老張背后還有人。”程若曦挺直了腰桿，這個項目她負責了就不打算這樣放棄。
事關方圓的形象，黎昕也不得不重視。
他捏滅了煙。
“那就查吧。”
得到黎昕的同意，程若曦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好的黎總。”
“不用你查，我來查。”
程若曦臉上欣喜的表情瞬間消失，“為什么？”
他淡淡張口，“太危險。”
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黎昕藏了心里的話，“營銷部需要你，你暫時先去哪，把小久也帶著。”
程若曦想要再說，黎昕抬頭看著她，“昨天，你在冷家？”
她頓了頓，點頭。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出了門，程若曦捏緊自己的手指，這件事她絕對不會這么容易的解決。
下午，程若曦借了小久的手機撥了冷恕的電話。
“我想見老張。”
冷恕眼里有著濃烈的情緒，眸子微攬，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
“好。”
程若曦記下了冷恕說的地址。
另一頭，冷恕坐在沙發上，翹起了腿。
跪在地上的老張滿臉是血，正在給冷恕磕頭。
“冷少，對不起對不起，我該死，昨天有眼不識泰山。”
冷恕聽著他說話，擰著眉毛。
“全市，有幾個人不認識我？”
他聲音有些冷，老張嚇的哆嗦，汗滴落在地上，“我……我。”
“小湛。”
“啪，碰！”
冷恕拿著棒球棍，對著老張的后背甩了上去，用了力道，能聽到咔咔的骨頭響。
老張更是痛苦的趴在地上。
吐了口鮮血。
跟在老張身后的人早就被冷恕嚇壞了，不停的向后躲。
冷恕瞥了他們一眼，神色淡淡。
扔了棒球棍，身后的人又是一抖。
“你們背后是誰？”
冷恕微彎著身子掏出煙，回頭盯著老張，腳踩在他的后背。
“啊……”
冷恕皺著眉，不耐煩的開口。“別吵。”
老張瞬間沒了聲音，咬著自己的胳膊強忍著。
程若曦出現在門口，還有些緊張。
屋里靜靜的，她沒猶豫，抬手敲門。
“誰？”
小湛開門，回答冷恕的話，“冷少，是程小姐。”
“嗯。”
冷恕收回了腳，程若曦一進門就被屋里的血腥場面嚇到了。
老張滿臉是血躺在地上，分不清是活是死。
程若曦太陽穴突突的跳，雖然知道冷恕是個有仇必報的人，這一幕還是嚇到了她。
冷恕用紙巾擦著自己手上的鮮血，回頭看她，“想怎么處置？”
程若曦吞口唾沫。
“夠了。”
她心跳個不停，回頭看著那些人，認出了里邊的李深。
“李深，你出來吧。”
李深猶豫著，邁著步子走了出來。
冷恕還沒來得及處理這些人，程若曦慶幸他沒誤傷了李深。
程若曦回頭看著冷恕，認真的詢問，“我可以帶他走嗎？”
冷恕看著她，微瞇著眸子。
臉色平靜。
“可以。”
程若曦很懂冷恕的心里，知道帶不走老張，她也沒想。
這樣的人該讓冷恕多折磨折磨。
至于李深，她還要找到他們作假的證據，還有老張背后的人。
“謝謝。”
程若曦小聲的道謝。
本以為冷恕會為難，結果他只點了頭。
程若曦帶著李深回了方圓，帶他去見黎昕。既然他已經答應查這件事，李深是個很有力的證據。
黎昕一見程若曦帶來的人，心里有了數。
“這是？”
程若曦介紹了李深的情況。
黎昕詢問，“為什么只有他？老張呢？”
“沒找到。”
她下意識的想要瞞住老張在冷恕手里，只不過她不說，黎昕也能猜的到。
黎昕心里酸的很，強忍著心里的不悅，“你出去吧。”
程若曦出門，撞到神色匆匆的秘書，拉住他的胳膊問，“你怎么了？臉上的傷？”
“我沒事，若曦姐。”
秘書繞過她推門。
“黎總，方嵐跑了。”
黎昕眉頭一皺，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扔在地上，“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突然沖進來一伙人，帶走了方嵐。”
“看清楚是誰的人了？”
“冷恕。”
秘書臉上還掛著彩，說起這個名字，語氣狠厲。
公寓里的冷恕吩咐小湛將老張安頓好，既然他身后的人想要對他下手，那他偏要看看究竟鹿死誰手。
“冷少，黎總的電話。”
小湛將手機遞過來。
冷恕冷笑一聲，薄唇輕吐，“不接。”
“方嵐呢？”
“在我們手上。”
方嵐被人蒙住了眼睛，看不到周圍的情況，只能感到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
她試探著喊了兩聲，“誰讓你們抓我的？”
“黎昕？”
“程若曦？”
她喊破了嗓子還是沒有人回應她的話，方嵐又餓又怕。
手腳都被捆綁住，動彈不得。
難道，是冷恕？
方嵐心里咯噔一下，被他發現了嗎？所以要折磨自己嗎？
冷恕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
末了，方嵐直接跪在地上求饒。
“冷少，我錯了……你給我個機會，我錯了……”
方嵐的眼淚打濕了蒙在眼前的黑布，隱約的可以看到屋里的情況。
她……
在冷庫里？
恐懼從方嵐的每個毛孔里往外跑，她剛才看不見只覺得冷。
現在是害怕死亡。
冷恕要殺了她嗎？要把她凍死在這里嗎？
“冷少。”
方嵐頭磕在地上，額頭上滲出了鮮血。
咔噔。
門被人打開。
方嵐猛地抬高了頭，對著門的方向。
小湛走了進來，站在方嵐面前，居高臨下。
“方小姐，早知現在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