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恕走近,手指勾起程若曦的。她的手指軟軟的,很無力,呼吸聲也是小的。
揉了兩下,冷恕想要松開。
程若曦仿佛有了反應,手指反勾住他的,沒松開。
冷恕停住,彎下腰。
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緊抿著雙唇。
宋哲元早就出了門,許倩還在門口折騰不停,看見冷恕進去,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你是誰?你放開我!”
許倩推著宋哲元,“我不能讓他再折磨我女兒!”
她的眼淚噼里啪啦的落下來,最后坐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起來。
宋哲元拍拍她的肩膀,“阿姨,若曦她不會有事的。”
“你是她的朋友嗎?”
許倩抬頭看他,又搖搖頭,“你和冷恕才是一伙的。”
半個小時后。
冷恕換了衣服過來,神色沉靜。
只有宋哲元這次看出來,冷恕身上隱藏的那股戾氣。
一旦噴涌出來,一發(fā)不可收拾。
“冷少。”
“她人呢?”
“去醫(yī)生辦公室了。”
宋哲元看著他,暗自嘆口氣,“我去過了,沒意外的情況下都會醒過來。”
“嗯。過一會,派人來。”
他長腿一伸就要往外走,宋哲元不放心的拉住他的手,“冷少……”
“嗯?”
“別沖動。”
冷恕沒回答,吩咐他留在這里,自己就出了門。
剛出門,撥通了小湛的電話。
“準備好了?”
“是的,冷少。”
另一頭的小湛,已經把東西都拿了出來,實打實的槍械棍棒。
二百幾個人,現在布朗的老巢旁邊埋伏。
冷恕一個下令,就會沖進去。
他低頭抽了煙,這次冷少絕對不會再心軟了,他之前是因為顧及程小姐。
又因為青小姐的綁架,不然冷少才不會這么忍氣吞聲。
讓他有些意外的事。
難道是因為程小姐出的車禍,是和布朗有關?他盯著黑暗里的建筑,眸子冷了幾分。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速度之快的疾馳在路上,劃過了夜的喧囂。
“冷少。”
跟在小湛身后的人,同樣禮貌的點頭。
冷恕從車里下來,半個身子還隱藏在黑夜中,手中的紅光一點。
腳步落在地上,每一步都很穩(wěn)。
殺氣騰騰,寒冰一般冷。
“人都到齊了?”
“布朗還沒回來?”
冷恕沒了耐心,扔了手里的煙,“現在就進去,之后的事我會處理。”
絕對不會給布朗再次翻身的機會。
得到命令的小湛,一聲令下。
片刻……
他們的人押著布朗的人出來,他們一百多人,全軍覆沒。
小湛帶過來其中一個男人。
冷恕靠在車前,舉起手指間的煙,對著那人的臉按了下去。
“啊!”
尖叫聲劃過寂靜的夜,冷恕沒有一絲的手軟。
“他人呢?”
不僅布朗沒在,小五也沒在。
剛才的男人蹲在地上,整個人都是顫抖的,臉上的痛苦讓他汗滴直落。
“他,他們早就……跑了。”
嘩……
冷恕摸了后腰,穩(wěn)穩(wěn)掏出那漆黑的槍。落在他的頭頂,“不說清楚,你就替他們去死。”
“老大說……干完這一票就走。”
他抬頭,恐懼的看著冷恕,“車禍還沒開始。”
冷恕眸子如刺骨的冰,盯得男人驚恐。
抵在自己頭上的槍力道很大。
仿佛下一秒,冷恕真的會把他殺死!
“開始?”
冷恕跟著又念了這兩個字,“你說,還沒開始?”
“對對,我沒還沒來得及讓你出車禍,你就突然出現了。”
男人還在不停的說著什么……
冷恕卻不想聽了,收了自己的槍,眉頭皺的很緊。
“小湛,回醫(yī)院。”
心里的不安和無措越來越強烈,冷恕只希望事情不會是自己猜測的那樣。
全市最好的私人醫(yī)院,冷恕派過去的人,正守在程若曦的病房門口。
宋哲元不在。
冷恕一路向上,去了黎昕的病房。
他出醫(yī)院的時候,黎昕恰好下了手術臺。他的狀況比程若曦要嚴重的多。
車禍時,黎昕下意識的去保護程若曦。
自然受的傷也比較大。
黎言站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還昏迷的黎昕,目光復雜。
“黎言,你跟我出來一下。”
黎言抬頭看他,冷恕已經先他一步走出了門。
“碰!”
冷恕一拳打在黎言的臉上,太過突然,黎言根本沒有防備,整個人往一旁的樓梯處倒去。
他眼疾手快,拉住了樓梯扶手。
“冷恕?你有病!發(fā)什么神經?!”
他摸了自己鼻子,有血流了下來。
冷恕湊近,拉住他的衣領,“我有病!是你有病吧!車禍是不是你!”
“你在說什么?”
黎言掙扎無果,干脆任由冷恕抓著他的衣領。
“為什么要這么做?”
“不是我。”
黎言冷聲回應,“就算我在看不上你,我也得看我弟弟的面子上,對你手下留情。”
他黎言是一個正人君子。
雖然有時候不得已會用一些手段,可他對自己的人一向不會下死手。
“呵……”
冷恕松開他的手,冷笑,“是你失誤了吧,沒想到會撞的這么恨。”
“你胡說!”
他急了,冷恕了然于胸。
“沒有不透風的墻,我要找到證據很快,你要自己想好,到底要不要與我為敵。”
黎言靜靜的看著他。
他突然回來和出現,的確是有目的的。
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時侯,黎言緩緩張口,語氣肯定,“你沒有失憶,你沒有忘記那個女人?”
冷恕沉默。
黎言笑著笑著,面色變得恐怖。“冷恕,你對我弟弟做的一切,我都會還回來。”
“你弟弟自己知道我對他怎么樣。”
冷恕轉身要走,留給他一個背影。
“你要與我為敵,不該把他拉進來。”
“從現在開始,我不會讓著你。”
“再敢動她,我會忍不住要你命。”
冷恕大步邁開,有些意外的是昔日的好友,時隔幾年回來。
最想做的竟然是怎么讓自己死。
他可以對自己的兄弟忠誠,同樣也可以對自己的敵人心狠。
關鍵取決于,黎言到底站哪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