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阿梅難得睡得安穩，程若曦推開門出來透氣，身子剛貼在走廊的墻壁上。
“程若曦？”尖銳的一聲劃破安靜。
方嵐邁著步子過來，臉上還架著一副墨鏡，唇色蒼白，腳下倒是生風。
程若曦瞥了一眼她手里拿著的單子，孕檢單。略一挑眉，淡淡的張口，“遭報應了？”
方嵐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目光落在她對面的病房里。
“呦……沒想到你還真是個禍害啊……跟著你的人果然都沒有好下場。”
“啪！”程若曦雖然身體虛，不過這一巴掌是絲毫的沒有收著力氣。
方嵐向后退了退，捂著自己的臉，“怎么？說到你心坎里去了？自己也認為你是個禍害吧！”
程若曦剛要湊近，被旁邊的許言拉住了胳膊。
“方嵐。”
護士拿著本子出來，方嵐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踩著高跟鞋從程若曦前面走。
“等等。”
程若曦拉住她的胳膊，瞇著眼睛，威脅的意味很明顯，“方嵐，阿梅的事，跟你有沒有關系？”
方嵐躲開程若曦的觸碰，“神經病。”
程若曦卻覺得事情越來越蹊蹺。
方嵐已經走了，程若曦的眸子變得愈加可怕。
“許言，找到袁帥了嗎？”許言搖搖頭，程若曦的手又握緊了。
今天是給許言上課的日子，以防許母擔心自己女兒，他們只能回家，把這個課上完。
許母準備了果盤放在桌子上，笑意盈盈。
每走一步，程若曦都覺得在自己的心上踐踏。尤其看到許母對自己熱情的態度。
“對了，阿梅在你哪住的還習慣嗎？沒給你添麻煩吧？”
程若曦猛地抬頭。
許言恰好拿著小提琴下來，直接把話題截了過去，“媽……你記錯了，阿梅不是出國旅游了。”
“哦？是嗎？我記得你上次說她在若曦那來著……”
程若曦坐如針氈，握著水杯的手，微微用力。
許言覺察到不對，趕緊支開許母。
“媽，我們要上課了，你在會影響我們。”
許母又嘀咕兩句上樓了。
“若曦，你沒事吧。”
“許言，今天上最后一節課吧。”
許言愣了愣，點頭，“好。”
阿梅還在醫院里，他們也沒有心情上課，不過是為了瞞著許母，象征的拉了兩聲。
下樓的時候，許母還熱情的拉著程若曦吃飯。
“伯母，我要辭職了。”
程若曦表情不對，許母也看出來了，拉著她的胳膊問，“為什么，發生什么事了？”
她對著許母鞠了一躬。“對不起，伯母。”
程若曦終究不愿意瞞著這個對自己充滿善意的婦人。
把阿梅的事說完，許母扶著樓梯的手一滑，“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許言趕緊扶著自己的母親。
“你怎么能把那個禍害領進我家來？我女兒呢？”
許母看著面前的程若曦，氣的手都抖了，“你還真是個害人精！你怎么能傷害她？”
“阿梅啊……”許母捶著自己胸口，“你怎么能幫助這么個白眼狼啊！”
等她哭夠了，盯著程若曦的眼睛發紅。
“啪！”許言擋在了程若曦的前面，生生替程若曦挨下了這一巴掌。
“媽……不能怪若曦！”
“你給我讓開！你竟然還敢向著她說話？那是你妹妹！許言！”
程若曦站在身后，喊著他的名字，又一聲聲給許母道歉。
眼淚啪嗒一聲低落在地板上。
許母像是瘋了一般，抓著程若曦的頭發要打，許言一把摟住母親的腰。
程若曦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們，許言喊著讓她離開。
“我打不死你這個小賤人……”
最終她木木轉身，心里的那個地方痛的離開。
攔了出租車趕在許母之前到醫院，看看阿梅。
她還在睡著，看起來比以前瘦了，也沒了那個時候的精氣神。
“阿梅。”程若曦抓著她的胳膊，“放心，我會給你報仇的。”
她能想到的人，是今天上午撞到的方嵐。
“喂，黎昕，幫我查個人。”
程若曦邁開步子，“我現在過去找你。”
接到程若曦的電話，黎昕還在加班，對面坐的人正是冷恕。
“若曦要過來。”
冷恕瞥了黎昕一眼，看不出悲喜。
黎昕反復看著手表，冷恕已經找到窗臺前，恰好看到剛下車的程若曦。
冷恕拉開門出去，站在電梯口。
程若曦看到面前的冷恕，一愣。
冷恕嘲笑著張口，“你倒是真喜歡他。”
程若曦沒時間跟他在這廢話。
“讓開。”
“程若曦。”冷恕的臉徹底黑了下來。
“我在醫院里，見到你的情婦方嵐了……有時間多關心關心她吧，畢竟是懷了孩子的人。”
程若曦說完便錯開他準備走向黎昕。
冷恕有些懵，方嵐懷孕跟他什么關系？
“等等。”說著，他伸手就勾住了已經到身側的女人的胳膊。
程若曦的耐心快要被他磨沒了，“還請冷少自重。”
冷恕心里暗罵一句靠，轉身整個抓住程若曦的胳膊，幾乎咬牙切齒的強調。
“方嵐的孩子不是我的。”
“哪又如何？我該恭喜冷少被戴了綠帽子嗎？”
冷恕捏住她的下巴，“給我戴綠帽子的不是你嗎？”
程若曦抬頭看著他，笑了。
“冷少還真是誤會了……你該不會是失憶了吧，我們可已經離婚了……”
冷恕盯著程若曦片刻，冷冷張口。
然而聲音還沒出口，已經被程若曦情麗帶著些許涼意的聲線打斷。
“還希望下次，不會有這樣的巧遇。”
冷恕氣的牙根癢癢。
黎昕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
程若曦笑的很開心，湊過去攬住他的胳膊，“我有事跟你說。”
黎昕下意識看了她后邊的人，冷恕已經走進電梯了。
直到徹底沒了身影，程若曦才開口說正話，“我要查她。”
沒了剛才的嬉笑模樣，一臉冰冷。
黎昕總覺得她此時的表情，和剛才某個離開的男人很像。
還不待他反應，手里已經被塞入了一張照片。“方嵐？”
“嗯。”
“你查她干什么？”黎昕大概清楚一點，這個方嵐之前是冷恕的情婦，只不過被趕出去了。
前些日子聽說，淪為俄商的情婦了，過的不算太好。
可程若曦要查她干什么。
“我有用。”
黎昕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程若曦又補了一句，“放心，不是做壞事。”
黎昕想的是，難道和冷恕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