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旭川的車早就停到了門口。
程若曦擦著桌子，望著后門的位置，還有五分鐘下班。
“經理，我今天可以早點走嗎？”
程若曦的小臉糾結在一起，手掌捂著肚子的位置，看起來是真的不舒服。
經理點點頭，語氣里難得的關心，“送你去醫院？”
程若曦忙著換下了衣服，連連搖頭，她現在最主要的事是躲開凌少的人。
不過，當程若曦打開后門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凌旭川竟然站在門口，左手摸著右手的戒指，一臉平靜。
下一秒就有人拉開了車門，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程若曦謹慎的看了他兩眼，上了車。
“凌少，你沒必要這樣。”
“嗯。”
程若曦不知道凌旭川打的什么注意，他坐在她身邊，顯得漫不經心。
過了一會，凌旭川仿佛才回了神，看著身邊的程若曦勾唇輕笑。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請你吃飯？”
“誰能從凌少的嘴里聽到一句真話？”
“程若曦……”
凌旭川剛想說話，車子停了。
“凌少，到了。”
幾乎是一瞬間，凌少忽然抓住程若曦的手，程若曦一臉驚嚇的看著他，“干什么？”
他突然靠近的確嚇到了程若曦。
凌旭川開了她這側的車門，拉著她的手下車，干脆強制讓她的手挽住自己的胳膊。
程若曦皺著眉掙扎了兩下。
“別動。”
順著凌旭川的目光看去，那兩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靠窗的位置。
觸及到窗內那道銳利的目光，程若曦冷笑著錯開了目光，心里倒是波瀾不驚。
“你還真是做什么事都有目的啊。”
程若曦有些自嘲，用力握住了他的胳膊。
“我們是各有目的。”
目的，呵……
凌旭川恰好把程若曦的整個身體擋住，冷恕只能看到的，恰好是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的模樣。
“冷恕。”
青梅的手握住冷恕的，門外的人已經走到屋內，還帶著夜的涼。
今天這頓飯，凌旭川還邀請了他們兩個。
冷恕的目光在程若曦進門的時候，就沒離開過。
程若曦盯著桌子的一角。
手心的汗，快浸濕了凌旭川的胳膊。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
程若曦的落荒而逃仿佛都在凌旭川的計劃之中，狹長的眉頭微瞇著。
冷恕看著那抹身影，抬手喝光了杯子里的紅酒，起身追了上去。
“冷恕。”
青梅緊接著起身，卻被對面的凌旭川按住了手。
“凌少這是干什么？”
她走到今天這一步，不能讓面前這個人毀了一切。
凌旭川同樣強勢，“兩個老朋友，不該敘敘舊么，或者說那些事，你想讓冷恕知道？”
“卑鄙無恥。”
青梅從牙齒間擠出的話，凌旭川卻笑了，“坐。”
程若曦的確是跑出來的，面對冷恕，她心中那暗涌的仇恨一股腦涌了上來。
冷風習習，把程若曦最后一點理智都吹散了。
她想跑，逃離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
“出租車……”
“程若曦！”
冷恕的聲音從背后響起，程若曦咬緊了牙關，手還不停的在揮著。
有車疾馳過來，差點撞到了路邊的程若曦。
冷恕一把拉過程若曦，“你瘋了？”
“放手。”
程若曦的聲音不大，斷斷續續的飄在風中。
冷恕被程若曦的態度氣急了，怒氣一起爆發，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就這么想跑進別人的懷里？嗯？”
程若曦瞪著眼睛看著冷恕，心里默念無數遍，“程若曦記住面前這個男人，是他害死了你的孩子！”
她的眼淚落在冷恕的手上。
那灼熱的溫度，燙的冷恕手松了些。
冷恕向前湊了湊，攬住程若曦的腰間，“還是說，你是故意氣我的？”
程若曦猛地偏頭，“冷少，你未免也太過自信了。”
“滾。”
冷恕推開程若曦，她總是有辦法，讓他憤怒。
程若曦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凌旭川和青梅之間的事，絕對不是一句話能說清楚的。
程若曦拖著疲憊的身體剛準備起來洗澡，手機屏幕不停的亮著，十個未接電話都是黎昕。
“喂？”
“若曦。”
黎昕的聲音有些奇怪，程若曦眉毛微皺，“你怎么了？”
“沒事……打了你那么多的電話沒人接，以為你出了什么事。”
“我沒事。”
黎昕又關心的問了幾句，程若曦應付幾句掛了電話。
窗外下起了小雨，有雨點拍在窗戶上。
程若曦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心里的某個地方更是痛的厲害。
“寶貝，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冷恕的手機鈴聲不依不饒的響著，冷恕喝了一杯又一杯，半瞇著眼睛看著透明的玻璃杯。
“喂？”
“總裁，老爺子的狀態有些不太好。”
冷恕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拿著衣服沖了出去。
一路上連闖了好幾個紅燈，等冷恕到醫院的時候，方嵐已經在了。
“恕，你別擔心，我在爺爺就沒事。”
冷恕點頭。
得到冷恕的肯定，方嵐臉上更加得意了。
“我已經隨時準備好了。”
老爺子的主治醫生一臉凝重。“冷少，老爺子的手術必須要提前了。”
“嗯。”
冷恕先去看了爺爺，方嵐趁機攬住了冷恕的胳膊。
“爺爺，你放心，你一定會好的。”
“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
冷恕聽著老爺子的聲音小了，沉默著不說話。
片刻，冷恕輕輕關上了門。
“恕，爺爺一定會沒事的。”
冷恕看了方嵐一眼，輕聲嗯了一聲。
“恕，你是喝酒了么。”
從冷恕進門，她就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酒味。
“方嵐。”
“怎么了？”
方嵐又湊近了一些，她身上的香氣味聞的冷恕有些頭疼。
“離我遠點。”
方嵐臉上的笑收了些，隨后往旁邊湊了湊，做出一副乖巧的行為，“好。”
無論冷恕對她怎么樣，在別人眼里，她就是冷恕愛的死去活來的那個人。
只要她救了爺爺，她就有了機會和青梅平起平坐，競爭冷夫人的位置。
方嵐捏緊了手指，笑到臉都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