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送程若曦到路口，看著那么纖細的身影站在車前。
“謝謝。”
黎昕沒有開車離開，跟著她下了車。
“我這就到家了。”
“嗯。”
黎昕難得的冷靜。
天氣涼了，稍微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是冷意。黎昕脫了自己的衣服蓋在程若曦的身上。
程若曦下意識的后退，“不用。”
黎昕的眼神里有說不出的堅定，往前湊了兩步。“你不讓我幫你，那吃一頓飯…一件衣服你總該接受吧。”
程若曦不動了。
黎昕這才滿意的勾起了唇，大手握在程若曦的肩膀，她還是太瘦了。
“我們…是朋友。”
“對。”
程若曦這才笑了。
看著黎昕的車越來越遠了，她轉身。
一晃而過的黑影，那人突然禁錮住程若曦的脖子。
“別動。”
是冷恕。
程若曦倒真的不動了，冷恕沒想到她這次竟然這么的聽話。
他大手抓起蓋在她身上的衣服，用力扔的遠遠的。
接觸到外邊的冷意，程若曦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沒想到，你還好這一口。”
“比不過你。”
冷恕粗魯的捏住程若曦的下巴，“你再說一次。”
“別讓我更恨你！”
程若曦眼底結結實實的恨意，像是石頭打在冷恕的心上。
“恨？呵…程若曦，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我會折磨你一輩子。”
冷恕的聲音摻雜著夜的冰冷，毫不留情。
下巴是疼的。
程若曦忍著眼淚，“你殺了我吧。”
她閉著眼睛，眼淚順著脖頸滑落。
冷恕還是松開了她，“我不會殺你，我嫌贓。”
門口的燈亮了，有輕微的開門聲，許倩聽著聲音出來了。
冷恕往后退了退。
剛才包圍程若曦的酒氣也已經消失，程若曦大口的呼吸。
整個人冷了下來。
“若曦，是你嗎？”
“嗯。”
程若曦轉頭，藏在黑夜里擦了眼淚才進屋去。
方嵐沒想到冷恕竟然一連一個月都躲著自己。去公司的時候，被告知在開會，別墅他幾乎已經不回了。
她每天研究的美食，為冷恕學會的搭配也沒有了用處。
窗外的車燈明晃晃的。
不一會，就聽到關車門的聲音，方嵐幾乎是小跑著下樓。
“恕。”
她喊著，臉上帶著笑。
果然，冷恕還是選擇了她。在冷恕進門的時候，方嵐就認定自己已經贏了程若曦。他可以不愛她，但是冷太太只能是她！
冷恕換了鞋，方嵐已經站在他的對面，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他說過，不希望自己碰他。
“吃過飯了么。”
冷恕直接繞過她上樓。
現在連敷衍的一個嗯字都不愿意說出口，方嵐看著那緊閉的門，試探性的敲了敲。
緊接著，更加大膽的推門進去。
冷恕正在換襯衫，聽到聲音，眉頭蹙起。
“滾出去。”
“恕…”
方嵐堆著笑，扯了扯自己的真絲睡衣，擠出自己美好的事業線。
她就不信，有哪個男人能忍得住。
“滾。”
方嵐臉上的表情掛不住了，心里再不想放棄，也不能挑戰冷恕的權威。
剛準備走，身后的聲音又響起，“等等。”
方嵐心里一喜，冷恕不愛她，會過來找她，肯定就是為了那一檔子事兒。
“啪。”
方嵐被這一聲嚇了一跳，回頭卻見，冷恕穿戴整齊，翹著二郎腿，挑著眉毛看她。
她的目光順著聲響看向桌子上的照片，身體不由開始顫抖起來。
一張又一張，是她約見袁帥的照片。冷恕是什么性格，她跟了這么久也了解了。
沒有查清楚，他絕對不會有動作。她那點小心思在冷恕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方嵐直接跪在冷恕面前，冰冷的地板讓她忍不住打個戰栗，身上的衣服滑落也不在乎，“恕，我錯了…”
冷恕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一聲一聲，猶如打在方嵐的神經上，可他卻一個字也不說。
“恕…原諒我…我是因為太愛你了…太想和你在一起了…我錯了，恕…”
方嵐哭的梨花帶雨，整個人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還有用。
他冷恕一定會把她扔出去。
“我說過…別招惹她。”
袁帥的事是方嵐一手策劃的，程若曦去兼職，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哭的樣子，沒有讓他有一絲的心疼，反而有些…惡心。
更讓冷恕心煩的是，他現在的腦海里竟然都是程若曦的影子！
冷恕聲音冰冷，嚇壞了方嵐。
如果冷恕真的想要她消失，也是分分鐘的事…
她更怕不能在冷恕的身邊。
“我錯了…求你…求你…別趕我走。”
嘩啦一聲，冷恕站起來走到窗臺前。
“在我沒發火之前，滾。”
方嵐連滾帶爬的出去，淚水撒了一路，只要能留在冷恕的身邊，她什么都不怕，只有留下來，她才有機會。
她連青梅的折磨都挺過來了，怎么能在程若曦的身上栽了跟頭。
“我會你折磨一輩子…”
“不…不要…”
“若曦…若曦…”
許倩叫醒程若曦的時候，她已經渾身是汗了，臉上被淚水浸濕，夢的那么真實。
冷恕用力掐著她的脖子，雙目通紅，喊著要折磨自己一輩子…
“做噩夢了？”
“嗯。”
程若曦起床去洗澡，整個頭還是暈暈乎乎的。昨天還是著涼了…可惜的是黎昕的那件衣服了…
“若曦。”
電話的聲音有些熟悉。
程若曦吐了漱口水，“你是…凌少？”
“晚上接你吃飯。”
“為什么？”
她和凌旭川最近一次聯系，還是一個月之前。
“沒有為什么。”
凌少的目光落在沙發上的衣服上是一個月前的那件。
“我定好了位置，等你下班以后去接你。”
“不用…了。”
程若曦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已經掛了電話，程若曦對著空氣罵了好一會…自負又自大…
許倩在外邊催促，程若曦拿了衣服出門。路過門口的時候，目光不經意劃過不遠的那棵樹旁，堆成小山的煙頭留在那里。
昨天晚上，冷恕在這里等了多久。
怪不得，昨晚的酒味里混雜著煙味。
程若曦拍了拍自己的頭，“程若曦，你給我冷靜一點…他是個惡魔，你要離他越遠越好。”程若曦像是躲避瘟疫一樣，繞著那棵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