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博略微垂眸看了一眼懷中的人,很快將她擲出去。
尖叫聲后,封靈兒被孟靜姝摟住。
“你!”封靈兒轉頭怒目看向鵬博,對他剛才的舉動尤為生氣。
此刻的鵬博已經顧不上那么多,他揮動雙翅徑直向鐵鏈的方向飛去。
待在空中停住,鵬博這才聚攏周身的烈焰之火,他真身乃大鵬鳥,烈焰之火乃是他的絕學。
瞬間灼熱的火焰在他手中聚攏,鵬博向鐵鏈猛推。
本想借烈焰之火將鐵鏈盡快燒斷,卻不曾想烈焰之火被鬼火影響,猛然反噬向鵬博。
好在他反應極快,伸手遮擋,才避免被灼傷。
只是經此一事,鵬博再不敢出手。
他無助地回頭看向孟靜姝,面上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在這期間,龍焱無意間瞥到了謀畫子,他臉上現出的詭異之色讓龍焱不覺皺緊了眉頭。
他猛然伸手將謀畫子提起,“說,到底還有什么事瞞著我們?!”
謀畫子一臉的諂媚之色,“這怎么可能!你們六個人,我一個人,就算想搗鬼,我也得看情況呀!”
龍焱壓根不信他的鬼話,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家伙的真身乃是一只白狐。
狐貍,恐怕是妖界最狡猾無比的動物了。
“你若不說,我現在就把你丟進這煉獄之火中。”龍焱作勢就要動手。
謀畫子連連擺手,“別介呀!咱們有什么話好商量呀!我確實不知道該怎樣消除這煉獄之火,每次它一出現我就攀在這崖壁上,等待鐵鏈徹底被燒斷,煉獄之火就會消失了。”
另一邊,左手提著謝必安,右手摟著封靈兒的孟靜姝略顯吃力。
龍焱有傷在身,不便使用內力,再這樣耗下去怕是要全軍覆滅。
“讓我來試一試。”
她話音剛落,就看到龍焱側目看向這邊,目光中盡是擔憂之色。
“放心吧,我會量力而行的。”
被龍焱提著領子的謀畫子臉上露出一抹鄙夷,他不信連那大鵬鳥的烈焰之火都沒有辦法,這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能做些什么。
龍焱略有遲疑,最終開口說道,“好,注意安全。”
孟靜姝將手中的二人轉交給旁人,快速飛至鐵鏈不遠處。
幽藍的鬼火不斷搖曳,只有燭光大小。
孟靜姝自腰間抽出長鞭,長鞭所到之處落下斑斑痕跡。
這地下是煉獄之火,提煉之下是鬼火,這所有的一切都來自于冥界是至陰之物。鵬博的烈焰之火名不虛傳,卻是至陽之物,與鬼火相克,會反噬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孟靜姝不同,她乃是半妖,本身兼具至陰至陽。
想到這里,孟靜姝將功法集中在長鞭上,隨即猛然揚鞭抽在那鐵鏈之上。
兩廂相撞發出巨大的聲音,火花四濺。
鬼火明顯搖曳一下即將熄滅,但很快又恢復原狀。
孟靜姝輕閉雙眼,略集中精力,再次將內力集中在長鞭上,奮力一揮。
這一次,鐵鏈應聲斷裂,鬼火徹底熄滅。
孟靜姝長吁一口氣,轉頭看向眾人,身后六人面上神色有異。
“青鸞姐姐!”封靈兒大喊一聲,眼眸之中盡是焦灼之色。
孟靜姝轉頭,但為時已晚,適才熄滅的鬼火突然之間驟漲,有將她吞沒之意。
她抬袖躲避,只覺一股力道將她整個人遮蔽住。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仰頭便看到龍焱的面龐。孟靜姝有些發怔,已經有多久,她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你們快看!煉獄之火退了!”謝必安興奮地尖叫,后腳人已經落了地。
孟靜姝這才反應過來,垂眸看了一眼地面。可不是,剛才還熊熊燃燒的煉獄之火,如今終于散去了。
龍焱這才擁著孟靜姝緩緩落下來。
“靈兒,你沒事吧。”鵬博走上前。
封靈兒一看到鵬博,臉上現出惱怒之色,將頭轉向另一邊。
“靈兒,剛才是情勢所迫,我并不想那樣做得。”鵬博白著臉開口解釋。
話音還沒落,一旁就傳來謝必安的攛掇之聲,“親愛的,剛才都是情勢所迫,我才會跟孟靜姝那丫頭在一起,不然就算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剛巧孟靜姝走上前,聽聞這話,不禁吐槽,“你要是早這樣說,我也不必浪費那么多精力了。”
謝必安頓時語塞。
“是嗎?我可不想這么早就死。”封琪在旁笑著開口。
“不是吧!”謝必安發出驚叫。
一群人笑作一團,孟靜姝下意識地看向龍焱。至今她仍是沒有將心中的疑問說出口,他真得答應跟那個年輕姑娘成婚了嗎?他心中是否有那個姑娘?
“在想什么?”封琪開口詢問,“適才我看到鬼火猛漲,是否傷到你了?”
孟靜姝這才回過神來,“沒,龍焱替我擋下來了。”
兩人不約而同看向龍焱,為消除她們的擔憂,龍焱痛快地開口,“無礙。”
但是有一件事,龍焱需要驗證一下。
那就是謀畫子從一開始就知道鬼火不能用烈焰之火對付,可并未開口阻攔,這個人仍不可信。
謀畫子心中自有打算,他被困在此處已經百余年,先前見五人同時出現他有種預感。
這五人跟鎖妖塔打開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據他的觀察,這五人中至陰體質兩人,至陽體質三人。適才那大鵬鳥出手,謀畫子明知會有危險卻不曾提醒,實則懷揣了私心。
若是那至陽體質的大鵬鳥能死在鬼火之下,他便能補缺他的位置,混跡在這五人之中,說不準能夠再次打開鎖妖塔的門。
龍焱若有所思地看著謀畫子,隨即開口,“既然大家都安然無恙,接下來便是考慮如何能出這鎖妖塔。”
“可是我壓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進來的!”封靈兒皺眉,若知道這鎖妖塔內如此兇險,她真應該聽爹爹的話,不要擅闖鎖妖塔。
如今可好,入了生死不明的鎖妖塔,還被那可惡的大鵬鳥那般對待,封靈兒的心里受傷極了。
“靈兒所言不虛,我自鐵索經歷風雨到達平臺之后,只看到一座高大的塔。其它便一無所知了。”封琪努力思考,隨即搖了搖頭。
“誰知道這鬼地方是怎么搞得,我分明就是被吸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