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凡聞言不由微微一愣,之前自己的確是打算隨便找一個理由搪塞過去,畢竟自己來這里可不是玩的,而是要找到迷途居士。
而皇上這個老狐貍,竟然提前將自己的話給堵死了,用迷途居士的事情逼迫自己就范!
而偏偏自己就無法拒絕,誰讓自己這件事必須要依靠對方呢!
只得搖了搖頭,無奈的道:“既然皇上已經(jīng)發(fā)話,小子自然要參加。”
扈清河嘴角微微上揚,他可不相信蕭小凡能這么聽話,還不是自己之前的話起了作用!
隨后輕笑道:“好,既然如此,就由顧奕云先開始吧。”
“遵命!”顧奕云急忙回應(yīng),隨后眉頭輕輕皺起,開始思索起來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雖然看起來十分的簡單,其實并不是,里邊蘊含著很大的奧妙在。
歲寒三友也好,象征著華貴的杜鵑牡丹也罷,均是有特定的理由在里邊,很難分一個高下。
思索片刻后,顧奕云輕聲道:“以我看來看來,這花中之王,非這牡丹極品‘醉顏紅’莫屬。”
“這醉顏紅,花朵嬌嫩。大開大闔,乃有國士之風(fēng),其色純正,寓意深遠(yuǎn),象征著我大華紅紅火火,江山萬年,乃是天降的福瑞。”
“正所謂,揚碧水之清波。滋厚土之沃壤,凝山岱之精氣,集水秀之柔腸。昂昂然自遠(yuǎn)古走來,艷艷然從歲月異妝。躍躍乎隨千卉出新,姣姣乎競百花較靚。仰呼洛神以相伴,俯折贅枝而倜儻。”
眾人聞言不由親親點頭,暗道這顧奕云果然名不虛傳,能夠在蕭小凡之前被稱為第一天才,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不僅說的有理有據(jù),更是運用了‘牡丹賦’中的內(nèi)容,將花魁跟國家緊密的連接到了一起。
用醉紅顏這個牡丹花的品種,映射了國家的強(qiáng)大,只可以說是無比的精妙了!
蕭小凡則是撇了撇嘴,對于顧奕云這文鄒鄒的說辭并不感興趣。
而且對方雖然說的天花爛醉,但歸根結(jié)底也不過是對扈清河溜須拍馬而已!
扈清河滿意的點了點頭,輕笑道:“很好,果然不愧是我帝都第一才子,不錯不錯。”
“楚月丫頭,你認(rèn)為什么花才稱得上是花中的魁首?”
沈楚月聞言立即恭敬的道:“回皇上,草民認(rèn)為顫風(fēng)嬌這種白牡丹,便是花中的魁首。”
“哦?”扈清河頓時來了興趣,輕笑道:“這花朵千千萬,你為何選擇了白牡丹?”
沈楚月嘴角微微上揚,輕聲道:“國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這國色天香四字,道盡了天下牡丹之嬌艷華麗。”
“顧公子鐘情‘醉顏紅’,乃是因為它有大喜之色,為國之祥兆。”
“而這‘顫風(fēng)嬌’卻是冰清玉潔,一絲不染,乃是真正的領(lǐng)袖群倫的高貴之姿。花道如此,國道亦如此。”
“為人上者,便應(yīng)學(xué)這‘顫風(fēng)嬌’,歷歷清白,真火灼煉,勿以私欲使己心染塵,方能公平處事,治國興邦,亦只有如此,才能處處醉顏紅,使天降祥瑞,恩澤我圣元王朝子民。”
沈楚月這番話卻是由花入題,及人及國,寓意不可謂不深刻。
比那顧奕云的純花論,又高了一個檔次。
蕭小凡也是下意識的看了沈楚月一眼,暗嘆這丫頭,果真是個大才學(xué),這番話引經(jīng)據(jù)典卻又淺白易懂,比那顧奕云也要高明許多。
之前倒是沒感覺什么,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大陸那些才子佳人的才學(xué),果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只是對于她的花魁論,蕭小凡卻是暗自搖頭。
扈清河則是嘴角微微上揚,稱贊道:“很好!誰說女子不如男,我看以楚月你的才學(xué),即便是那些男子也大有不如!”
顧奕云聞言并沒有絲毫的吃味,畢竟沈楚月的才學(xué)是有目共睹的,偶爾她獲勝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再者說了,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出風(fēng)頭,倒也不是什么壞事!
沈楚月急忙恭敬的道:“皇上過獎了,小女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有很多的東西要去學(xué)習(xí)!”
“不錯,不驕不躁,未來可觀!”扈清河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輕聲道:“小凡,他們二人都已經(jīng)說完自己的想法,你又是怎么看的呢?”
顧奕云和沈楚月聞言均是看向了蕭小凡,十分好奇他會給出什么不一樣的答案。
其他人也均是看向了蕭小凡,期待他的答案。
畢竟蕭小凡實在是太過特殊,不僅有著超乎想象的實力,更是有著過人的才學(xué)以及超乎常識的理念。
那名絕美的女子則是來了精神,稍微的坐直了身子,期待的看著蕭小凡。
蕭小凡則是搖了搖頭,隨后站起身來到花朵的旁邊,輕聲道:“我一直都在說,其實我并沒有什么才學(xué),所以給不出什么驚艷的答案。”
“不管是顧奕云說的醉紅顏,還是沈楚月說的顫鳳嬌,都是十分美麗的花朵,也的確值得人們?nèi)ベ濏灐!?br>
說著,蕭小凡卻突然一把將這兩種花猛地摘下,隨后扔在了腳下狠狠的踩踏!
眾人見狀瞳孔猛地一縮,駭然的看向蕭小凡,不知道他突然之間發(fā)什么瘋,竟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沈楚月和顧奕云更是直接愣住了,雙眼之中滿是驚駭!
扈清河也是雙眼微微瞇起,但是卻沒有開口詢問,畢竟對方這么做,肯定有接下來的話要說,不用自己主動去問。
那絕美女子則是眼前一亮,深深的看了一眼蕭小凡,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心下暗道不愧是蕭小凡,果然有點意思!
自己倒是要看看,他能說出什么花樣來……
蕭小凡則是搖了搖頭,接著道:“只是這個花朵雖然美麗,但卻太過脆弱,根本無法經(jīng)歷的了風(fēng)雨的洗禮。”
“就像剛剛那樣,我只是輕輕的一腳便直接讓那表面的光鮮和華麗,全部變成了這腳下的泥土,誰又還會喜歡,誰又會在乎?”
“試問這樣的花朵,也配稱之為花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