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開上任尚書令的第三天,現(xiàn)在的王石開總算步入正軌了,由于害怕繼續(xù)給在想找來的臨時工貼錢,吏部尚書張書翰今天早早的就給尚書臺安排了一百號人,而出了昨天那檔子事兒以后,六部官員都老實很多了,畢竟把柄都在安如龍手里,誰在敢造次,那不是作死的節(jié)奏嗎?只見所有下人小廝都在忙里忙外,一堆堆文書在往尚書臺運送而去,一道道命令從尚書臺傳出,大事傳往皇宮,小事直接批復,尚書苑的效率從來沒有這么快過。
“三天了,那幫和尚什么反應?”還是吏部的那個小屋子里,張書翰再和前安排去接天竺使者的下人說話。
“回大人,這兩天那群和尚已經(jīng)問了小的十幾次了,什么時候可以覲見陛下,小的每次都說尚書令大人還沒給回復。”
“嗯,你做得好,這是賞銀,你去吧!彼妥吡讼氯,內(nèi)屋又出現(xiàn)一個人“劉兄,明天就是朝會了,知道該怎么說嗎?”這個從里屋出來的人,赫然就是吏部尚書劉軒雍。“放心吧張兄,我都準備好了,到時候我和戶部的老錢也協(xié)調(diào)一下口徑,這次就算弄不夸他,也會打壓一下王石開的囂張氣焰!
“你說的沒錯,不能讓他以為有了安如龍的幫助,在這尚書苑內(nèi)就能橫著走了,要讓他知道尚書苑這一畝三分地,是歸六部管的,不是他尚書臺。看看他今天在尚書臺呼來喝去的樣子,我就十分不爽,什么時候二品也能對著一群一品大呼小叫了?記住,你禮部的人絕對不能露面,到時候就說沒有收到尚書臺的命令不敢擅自行動,反正屎盆子都往王石開頭上扣就好,不愁他不臭。”就這樣,王石開又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京郊,賭坊內(nèi),安如龍和老劉頭坐在桌子上喝著小酒,黃白元和楚倩在一旁調(diào)情,不過這個小賭坊里今天頭來了兩個新成員——王氏兄妹二人,王遠帆和王如嫣!鞍采伲郧拔叶嘤械米,這次還得多多感謝你出手相助,不然家父還不知道要怎么辦呢,不瞞你說,昨晚家父給我講了兩個時辰,我才搞懂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在下對安少的智慧是佩服的緊啊!爆F(xiàn)在站著的白衣少年正是王遠帆,只見他手里拿著一杯酒,在把道歉的話說完之后一飲而盡。沒怎么喝過酒的王遠帆,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哈哈哈哈,我說你挺大個人了,喝杯清酒就上頭,以后還得練啊,告訴你,這個地方可是京里所有達官貴族子女都想來的,但是一直以來這個地方都只有我和黃白元,你知道為什么嗎?”
“這,我不知道,還請安少點撥。”
“他們想來是想從我這兒得到幫助撈好處,可是我需要的人,是能幫我,為我姐姐辦事情的,我看你爹就像這種人,所以就讓你和你妹妹加入我們這個圈子了,從今以后,我們這邊的人還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外地能干的官員我都會讓姐姐挑選進京,把京里的垃圾們我也都會挨個清理,我會讓姐姐的江山越坐越穩(wěn),你們就是我的第一批班底,懂了嗎?”
“可是結黨按理來說陛下是會不高興的啊!
“皇帝是皇帝,姐姐是姐姐,姐姐在我這兒永遠不是皇帝,你懂嗎?”
“我有點暈了,安少的姐姐不就是當今皇上嗎?怎么......”
“行行行,是我錯了好不好,我就不該跟你說這么多,只要你記住,聽話,別走歪路,就不會有人說你,你父親也會越干越好,明白嗎?回去讓你父親在尚書臺好好干,以后的六部都要交給他,他要是敢學那些個不三不四的前任,我怎么讓他上來的就會怎么讓他下去,你明白嗎?”
“我知道了,安少!
“還有兩件事,第一件,老劉頭覺得你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決定收你為徒,只是他不好意思拉下臉來直接找你說,我也希望你能當他徒弟,分擔一點我的火力,這樣我就不用天天起那么早了。”
“真的嗎?前輩真的愿意收我為徒嗎?弟子拜見師傅。”安如龍剛說完,王遠帆就和打了雞血一樣,跪在老劉頭面前磕了三個響頭。這讓老劉頭頗為滿意。
“少爺,你看看人家,這小子老夫別的不敢說,至少能踏入元帥級別,老夫就說嘛,我一出馬,想當我徒弟的人能從這兒排到圣山去,少爺你之前還不信,指導少爺這么久,老夫的自信心是頗受打擊啊,今天看到老夫還如當年那么搶手,自信心又回來了啊!
“你別惡心我了老劉頭,以后你好好教他,少折磨我就好了。這第二件事,就是你妹妹,你妹妹太內(nèi)向了,得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這里又不是深宅大院,這里是賭坊,沒看到都是粗人嗎?你妹妹這低聲輕語,笑不露齒,很難合群啊,看她那一直紅著的臉,還以為我們這兒是一群狼要吃羊呢,來,王如嫣是吧?喝一杯,喝完這杯酒我們就去搓麻將,你會搓麻將嗎?哎算了,先不管這個了,先喝酒!闭f話間,安如龍就拿起酒杯,讓王如嫣喝酒,在今天以前,王如嫣都沒沾過一丁點酒精,再加上本來就很放不開,又讓安如龍說了一通,整個人就更加為難了,情急之下,居然再一次哭了出來。
“我去,我說你過分了啊,被撞到哭就哭吧,喝個酒也哭,你知道小爺我最害怕女孩子哭了,不喝就不喝吧,哭什么,誒,別介呀,這怎么還哭出聲來了,來來來,擦擦眼淚,別哭了別哭了,在哭不好看了。”安如龍看到王如嫣通紅的眼皮下噗噠噗噠的落水珠,本就煩躁不已,現(xiàn)在倒好,還哭出聲來了,這哪里受得了,索性安如龍拿著袖筒去擦王如嫣的淚珠。
“不,不要,我,我自己擦。”王如嫣看到安如龍的袖子,馬上躲閃到了一邊。
“誰擦還不都一樣嗎?以后少哭,聽到?jīng)],不然沒人喜歡的!
“你,你剛才吃了雞腿,就,就是用袖子擦的嘴,我,我不要!蓖跞珂倘缥米影愕穆曇糇尷蟿㈩^和黃白元哈哈大笑。“少爺啊少爺,這回你可吃癟了,終于遇到一個你也害怕的人了,哈哈哈!
“安少,不是我說,這可是寅都第一個能治得了你的人啊,要我看,你就娶了她吧,找女人就得找這種能管得住你的!
“去去去,你們幾個不想混了是不是?作為這個賭坊的大哥,你們居然敢這樣議論我,信不信我削你們!”安如龍受不了這群人的調(diào)侃,開始反擊到。
“少爺,老夫不信!比欢,他的威脅對于老劉頭而言等于零。
“他不信就不信,信不信我削你啊,黃白元!
“安少,我剛才那是開玩笑的,今天的天氣好靜謐啊......”在賭坊的玩笑聲中,所有人都不亦樂乎,就連一直不肯開口說話的王如嫣都漸漸的開始放聲大笑。突然,一直靜坐在一旁的老劉頭睜開了雙眼,眼神中透漏出一抹精光,氣息里也暴露出一絲殺氣。
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安如龍停下了大鬧:“怎么了,剛才嚇我一跳,上次你放出這種氣息還是我和你去北疆時遇到一個出云帝國的大將軍級別武者你猜暴露出來的,現(xiàn)在怎么無緣無故的......”
“少爺,老夫感受到了天竺高手的氣息,很純正的佛法,不是很微弱,應該離這里不遠,釋放氣息的人應該就在這里的西北方不遠,實力至少是佛陀,也就是元帥級別,而且這個氣息很熟悉,卻又有些不對,很像我之前的一個好友,十年前見過一面,那時切磋了幾下,他輸?shù)糜悬c慘,但是我也不好受,最讓我記憶猶新的就是他那出神入化的佛門六字真言,再配合上大手印,仿佛佛祖親臨,剛才那個氣息絕對不是他,但是一定是出自同根,說不定是師兄弟什么的。”
“不會吧?京城附近會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別國的元帥級強者?這太假了吧?不行,我得去看看,西北邊是吧?老劉頭,你跟我走,別人留下,一會兒回來我一定要給王如嫣灌杯酒!闭f完,安如龍和老劉頭離開了賭坊,朝著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時間來到一刻鐘前,京郊,白馬寺。
“太過分了,你們能不能不要總拿著一句話來搪塞我們,我?guī)熜制夂貌淮砦移夂,什么狗屁尚書令,他到底有多忙?這都兩天了,明天就四天了,什么破程序,什么通知不通知,批復不批復,太可氣了!這明擺著那我們當猴耍呢嘛,看我們好欺負是不是?你們的尚書令就是這么對待外國使者的?我都說了幾遍了,我?guī)熜质菐е罘鸬拿顏砹?.....”此時在白馬寺內(nèi)大呼小叫的正是行癡和尚,行顛雖然是主事人,可是行癡卻最先忍不住了,他實在受不了在這地方耗著了,明明有重任再身,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寅都兩天多了,連皇宮都沒進去,更別提見大周女帝了,這不開玩笑呢嘛?正常情況下應該當天就近皇宮的呀,他們的大事兒還不知道要和皇帝談幾天,那邊活佛還等著復命呢。
“行癡大師不要著急,我家大人不也是著急的等命令嘛,可是遲遲得不到尚書令大人的回復,也沒有陛下的旨意,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啊,要不這樣吧,兩位大師,明日是例行朝會,我家大人帶二位直奔金殿,我們狀告尚書令,你們看這總行了吧?”
“什么?還得等一天?信不信我們現(xiàn)在就去拆了你們那什么狗屁尚書苑!”行癡一聽還得等待,瞬間脾氣就上來了,嚷嚷著就要往白馬寺外走。
“師弟!既然還得等一天,那就在等一天,都是替人辦事兒的,誰也別為難誰。那這位施主,還請遵守今天的話,明天務必讓我們進宮。”
“二位大人,一定,一定,明早我雞還沒叫就來接兩位,咱們趕早兒!闭f完,下人扭頭走了,嘴角微微上揚,好像有什么高興事兒一樣。
“師兄,你這人就是好說話,要時光我在,我絕對不讓他,什么狗屁尚書令,都給我滾一邊兒去,我今天就直接去見皇上了!
“師弟,凡事都要動動腦子,你還記得我來的時候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嗎?這幾天這種不對勁的感覺更加的加深了,你發(fā)現(xiàn)了嗎?這三天里,所有來白馬寺給我們傳遞消息的下人,似乎都在把責任往這個尚書令身上推,不管直接也好,間接也罷,你不覺得的這很奇怪嗎?如果只是一個兩個也就算了,可每個人都是這樣,這不很明顯是有人授意嗎?”
“這么一想,好像是這樣的,可是他們?yōu)槭裁匆@樣呢?這樣做又有什么好處呢?”
“師弟,你發(fā)現(xiàn)了嗎?今天他們好像在有意挑起你的怒火,而且故意再往狀告尚書令這個點兒上說,你不覺得,我們有可能會被當槍使嗎?”
“啪”“啪”“啪”一陣鼓掌的聲音從門外響起。“行顛,沒想到,在這里我們又見面了,一別十年,還記得你當初說過,再見到我一定打敗我,要不現(xiàn)在我們找個地方試試?”寺廟內(nèi)不知什么時候進來了一個老者,旁邊還帶著一個年輕人,這兩個人正是老劉頭和安如龍。
“你們兩個是誰?怎么進來的?”“行癡,不得無禮,這位老人家是師兄我十年前就敬仰的一位老前輩,沒想到還能再見一面,而且是在這種場合,我也沒有想到,短短十年,你居然提升到了這種地步,雖然還沒有踏破桎梏超凡入圣,但是估計也不遠了,想來我這一生是無法超越你了。”看到老劉頭,行顛明顯的有些激動。
“你也不錯,用你們天竺的等級來看,你馬上就佛尊了吧?你這個師弟也至少進入佛陀階段一年多了,還記得十年前你才是金身羅漢,你的進步也很快啊,到底是后生可畏,當初的年輕一代,現(xiàn)在也成油膩大叔了。我這個老頭子,也從中年一輩跨入老年保守派了!
“我說你們要寒暄能不能等到正事兒辦完在寒暄。啃斘抑钡暮,聽到剛才行顛大師的分析,我覺得你也是個聰明人,剛才我們來的時候看到剛出門的那兩個官吏穿的都是吏部的服飾,這兩天來接待你們的全是這個服飾嗎?”
“這位是?”行顛指著安如龍,疑惑的看著老劉頭。
“哦,少爺是陛下的弟弟,也可謂是當朝第一權臣,你有什么話或者疑惑都可以和少爺說,和少爺商量好了,就等于陛下同意了!
“真的嗎?沒想到有幸能見到大周第一權臣,那貧僧就說了,這幾天來的全是穿這種官袍的人,無一例外,包括最開始接我們的也是這身官袍!
“那這就奇怪了,根據(jù)朝廷規(guī)矩,應該是禮部的人迎接你們,而不是吏部,這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邊兒的部門。等等,你剛才說這幾天的下人都把怨氣往尚書令身上引對嗎?”
“沒錯!
“你們什么時候到的?”
“前天中午,今天中午一過就整整三十六個時辰了。”
“這樣啊,那我懂了,按理來說兵部的消息不可能錯,也就是說兵部的消息不僅僅到了禮部,還到了吏部,六部之間消息互通可是重罪啊,吏部的張書翰,好算計啊,前天尚書令被他們坑了一整天,別說收消息,就是上廁所估計都沒地方,你們進京的消息我敢肯定是吏部尚書瞞下來了,讓禮部之人不要出面,全程由吏部解決,既可以治王石開一個隨便傳遞消息之罪,也可以治他一個瞎指揮,玩忽職守的罪名,如果在加上他一整天什么都沒干,輕則留職察看,重則滾回涿郡,好算計,這算計太好了,要不是老劉頭你發(fā)現(xiàn)了這群大和尚,明天朝會上王石開這個倒霉蛋又得躺槍了,這樣,行顛大師,你們明天先跟著他們進宮,先等著,等人齊了,他們狀也告了,然后就這樣,在這樣,最后這樣,就可以,我們表演一個絕地翻盤!
“想不到小施主年紀輕輕心思挺重,好計謀,可是我們?yōu)槭裁匆獛湍隳?”行顛戲謔的看著安如龍。
“那你們說說你們進京是干什么來了?”
“當然是和女帝稟報我家活佛的想法,然后和女帝商量聯(lián)合處理!
“那不就結了,你們要是堅持站在吏部尚書那邊繼續(xù)給人當槍使,什么好處都沒有說不定惹一身騷,因為我是站在尚書令那邊的,而且你們和姐姐
商量的事情指不定要到什么時候了,還不一定商量的好,要是幫我呢,我保證,一天,商量好所有該商量的事情,就算商量不妥的事情也會一天之內(nèi)有答復,不耽誤你們回去稟報活佛!
“小施主的條件貧僧動心了,那我們一言為定!
“爽快,一言為定,老劉頭,我們走,王如嫣那小妮子還欠我一杯酒呢,我今天非讓她醉醺醺的回家不可!”安如龍和行顛談妥以后,帶著老劉頭離開了白馬寺,而在尚書苑的一個小房子內(nèi),張書翰和劉軒雍正在討論著事情:“哈哈哈,劉兄啊,剛才我的人稟報,已經(jīng)成功地挑起天竺使臣的怒火了,明天朝會,我們六部尚書聯(lián)名參王石開玩忽職守,到時候尚書苑就又是我們的了,我要把被迫吐出去的加倍吃回來,安如龍,到時候看你怎么辦!”
“張兄,我這右眼皮一直跳,怕是明天要節(jié)外生枝啊,我們還是小心為妙,要不今晚派人去盯著點兒那幾個和尚?別出什么亂子。”
“也罷,你這人就是膽小,還右眼皮跳,我看你是新娶了一房小妾,最近沒睡好吧哈哈哈,去吧去吧,派人看著點兒也好,晚上睡得著!睆垥膊恢赖氖,今晚是他睡的最后一個好覺了。
此時的王家,安如龍正坐在一個椅子上,對王石開吩咐到:“明天無論發(fā)生什么,一概說自己不清楚,剩下的我安排,懂了嗎?”
“可是,為什么?”
“別問為什么,問就是你臉黑,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懂了嗎?反正我會處理好的,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早朝,我們會扳倒張書翰,吏部尚書這個位子,要空出來了。”
第二天清晨,太陽還沒出來,幾個吏部的下人就偷摸駕駛著馬車來到了白馬寺,他們接上了行顛一行人,直奔張書翰的家里,接著,這些和尚在張書翰家里吃了頓早飯,坐在張書翰的車隊里,隨張書翰一塊兒進宮了。
“皇上駕到!眾臣早朝!”
隨著總管李公公的一聲嘶喊,群臣從宮門開始魚貫而入,只是同歷次朝會不同的是,今天在群臣中間,夾雜了十幾個光頭。等到所有大臣按位置品級站好后,李總管開口了:“皇上有令,各位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啟稟陛下,臣有本,臣聯(lián)名各部尚書,狀告信任尚書令——王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