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如實的告訴了顧良辰她在外面接私活的事兒,說是一個熟悉的人介紹的活兒,看著酬勞還可以就接了,今天下午外出是因為要去量房,還好她沒有坐張遠的車,不然,被顧良辰看到她從別的男人的車上下來,她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顧良辰聽罷,不見反應,臉上的怒氣也因為她的主動坦白有所消散,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問道:“你缺錢?”
“嗯?啊”林夕以為他會生氣然后會向她發火呢,她已經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迎接他的怒火了,結果,他就淡淡的吐了這三個字。
“我缺你錢花了嗎?為了這兩萬塊錢背著我偷偷摸摸的接私活”,顧良辰又問,看樣子他最在意的點就是她沒有花他的錢。
“不缺錢啊,就是覺得學了這么多年了,總該要實現下自身價值,跟錢無關的”。
“哦這樣啊,就只是為了實現你的個人價值,真跟錢無關?”。顧良辰又突然好脾氣好耐性的溫煦的跟她說這話,他總是這樣風一陣,雨一陣的,上一秒晴空萬里下一秒就是電閃雷鳴,上一秒還是風雨交加的,下一秒就能立馬彩虹當空,他就是個神奇的存在,林夕想。
“嗯,班里的好多同學都開始慢慢接活了,我們這個專業的畫再多的圖上再多的理論課,都不如親自裝修一套房子好”。林夕回答道。
“要實踐啊,可以啊,這樣吧,你把那個客戶的活兒推掉吧,自家有那么多樓盤,你想怎么實踐就怎么實踐,你老公我什么不多,就是房子多。”
林夕沉默不語,張遠的那個房子是她接的第一個裝修,這幾天畫圖也是用了心的,雖然還沒開始動工,但也畫了好幾張草圖了,如果不做了,說真的,她的心里還是有些不舍得的。
“怎么,不愿意啊,可是我不喜歡我的老婆出去拋頭露面為別人工作,自己家有那么多套房子難道還不夠你折騰嗎?那個工作給推掉吧!我不喜歡你出去工作”,顧良辰向她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顧良辰小學畢業就去了美國讀書,按理來說他的思想應該很開放才是,可他極其反對她外出工作,還說了不喜歡自己的老婆拋頭露臉去外面工作,這是一個非常非常傳統并且還有些封建的中國男人才會說出的話,不是他一個美籍華人會說出的話才是啊。
這件事就這樣告一段落,她雖然最開始向他撒謊了,但好在后來及時承認坦白,顧良辰也就沒怎么跟她生氣,輕易的原諒了她,他這次太過于好說話了,她都有些訝異,怕是這次只是在積攢著日后她在犯錯,他在做一起一并收拾她。
她沒有在張遠,張遠自然是沒有聯系她,或許是因為張遠誤會了她是那樣的女人,不愿意在與她來往吧!這樣也好,顧良辰不準她在做了,她還不知道怎么跟張遠解釋呢,這樣,也省下了一番口舌。
顧良辰最近與她恩愛時,每次在緊要關頭都會起來拿套,他很乖的遵循醫生的話,這兩個多月里最好不要讓她懷孕,林夕也趁此機會將長效避孕藥斷了,包里的藥,被她丟在校園一個無人的角落里。
并不是她想通了,愿意給顧良辰生孩子了,她是沒辦法,她和張程兩個人的命都在顧良辰的手里拽著呢,她不敢不聽話,她一直不想給顧良辰生孩子最主要的原因她怕自己會因為一個孩子,心態上發生改變,她正在一點一滴的被顧良辰改變著。
不吃藥之后,心里沒有太過于難過,反而有些輕松,不用再擔驚受怕顧良辰哪一天發現她在吃藥,以她對他的了解,發現的那天,或許就是她和張程的死期,她從不認為顧良辰說那些話就只是嚇嚇她而已,從上次她唱歌,他發怒,她就知道顧良辰對她并不是處處容忍,真是惹到他了,他可以做到不在乎她生死的,更何況張程呢。
她和張程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哀的那一種人,人格尊嚴自由甚至是生命,都不能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里,他們的命如草芥似螻蟻,顧良辰梁錦城這樣的人只要動動大腳就能將他們踩死。
她不是看清了實事,她只是學會了認命,哪怕她和張程只是茍且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們也想活著啊,活著,或許還有些希望啊,死了可就什么都沒有了。
一月中旬的時候,她要準備期末考,幾場試考完,接下來就是長達一個月多的寒假,顧良辰已經計劃好了她的寒假,帶她去法國看盧浮宮畫家,艾菲爾鐵塔,巴黎圣母院大教堂。
他還要將小北帶著,一是,他去法國還有些公事要處理,他忙的時候,小北可以陪著她,小北曾經與她養母在法國生活了六年,林夕知道他很忙,要他做的事情很多,但他絕大多數時間都是用來在c城陪她,上學放學吃飯睡覺。
小北談了新男朋友自然是不想跟著他們去法國,但顧良辰命令已下,不容她拒絕,要不然就將她打包送到顧零那去,整個顧家小北就怕顧零和顧良辰,若這兩人都不在她身邊看著,小北估計是天天夜不歸宿,顧零肯定不會讓她一個寒假都留在國內。
她的考試先結束,幫一個老師監考本科生的考試,專業課都考完了,本科生就剩些理論科目要考,碰巧,林夕監考的這場就是小北的考場,監考時,林夕就見顧小北這姑娘,頻頻的低頭掀自己的短裙,她走進一看,只見這姑娘的兩條大腿上貼的都是滿滿的小抄,顧小北被人抓包了,憨憨的對著林夕笑了,這姑娘笑的那么天真無邪,林夕實在不忍心揭發她,頭一扭就當沒看見吧。
再回頭看這姑娘又很歡快的抄起來了。
小北最后一場考試結束后,像一只歡快的鳥兒蹦噠出了教室,挽著林夕的手往食堂走去,途中遇到剛吃完飯回來的于歡。
小北熱情的去打招呼,于歡看了一眼林夕,淡淡的對小北應了聲兒,然后走開。
小北覺得有些奇怪問林夕:“于歡姐,怎么了,我覺得她最近有些怪哎!我上次打電話約她出去,她直接說沒空,語氣很冷淡”。
林夕看著于歡的背影漸行漸遠:“我也不知道,估計是最近心情不好吧!”。
“難道是因為我哥?”小北疑惑。
“顧零?跟顧零有什么關系?”林夕也是很疑惑。
“上次,她讓我替她約我哥出來,我就說你覺得我哥跟她不合適,讓我不要再這中間瞎攪和,我還說你覺得我哥不好,不希望她倆在一塊兒”。
“你真的這樣說的”,林夕只想將眼前這個單細胞生物跟草履蟲似的家伙,按在地上暴打一頓。
“嗯”小北還有些天真的應著。
難怪,于歡怎么會突然這樣對她,被顧小北這樣一說,她肯定以為是她不想讓她去追顧零,肯定以為自己為了在她面前一直存在優越感,所以不想她和她一樣嫁給有錢人,確實是顧零不好啊,顧良辰都說了,顧零是不可能會去娶別的女人了,至于顧零會娶誰,估計也是與顧家門當戶對的豪門名媛吧!
“林夕姐,這有什么問題嗎?你不也是為她好嗎?我哥確實不是什么好人,三哥說,我哥在巴西交往了一個電臀美模,花心大蘿卜一個”。小北也覺得她哥有些花心了,配不上單純的于歡。
“哎!不是什么好話聽到別人的耳里都是好的,算了,她以后自己會明白的。”
林夕和顧小北去二食堂吃飯,打菜的時候碰見了正好從后廚出來的張遠。
她倒是很自然,張遠反而很不自然,抬頭撇了她幾眼,又迅速的將頭低下,兩人在食堂吃完飯后,林夕要去宿舍收拾下東西,下午三點鐘的時候,顧良辰從公司趕過來接她回家。
顧小北要去找她男朋友,她男朋友現在已經實習了,小北打了出租車就去了市區。
進宿舍的時候,于歡也在收拾行李,門邊上一個立起來的大號行李箱,她應該快收拾好了。
于歡見她進來,眼睛都不抬一下,她對她的厭惡表達的可謂是淋漓盡致毫無隱藏。
“你誤會了,不是我不讓小北撮合你和顧零,而是顧零有些花心,顧良辰也跟我說了,顧零不太可能娶別的女人,信與不信隨你,我是怕你日后傷心,或許是我多管閑事了,也許你們會很合適呢,他會喜歡上你,也許會為你收起自己的花心”,林夕說完見于歡愣了一下,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我并不是有多喜歡顧零,我只是看不過你這幅得道升天高高在上的模樣,妄想試圖干涉別人得的事兒”,于歡整好自己的包,拉著門邊上的行李箱就要離開。
林夕追上前:“于歡,我比誰都可憐,我沒有高高在上,你覺得我嫁給了顧良辰就很幸福嗎?不,你錯了,有些幸福不是用錢來衡量的”。
“呵呵”于歡轉過頭冷漠的看著她道:“你和我說這些干什么,你幸福不幸福跟我有什么關系”。
“唉是沒什么關系吧!我只是想和你說,有些人其實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好”。
于歡不在吱聲兒,拉著行李箱快速的離去,林夕看著她的背影,嘴里喃語:“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啊!”
林夕在宿舍睡了會兒午覺,快到兩點鐘起來的,她就中午在宿舍睡一會兒,所以宿舍里也沒什么好收拾的。
顧良辰電話打來時,她正打算下樓,到宿舍樓下時,她看到張遠站在樓下,她不知道他是否是來找她的,顧良辰還在校門口前面的那條街上等她呢,他是最不喜歡等人了,他的性子一直都是極差的。
林夕想繞過張遠,不打算跟張遠打個招呼了。
林夕從張遠身邊經過時,張遠叫住了她:“林夕”。
本來想當沒事人似的走掉的,結果,這食堂大師傅果然是專門在這兒等她的,難道他還打算用她來給他的房子裝修。
“張師傅,你找我有什么事兒嗎?”林夕停下腳步客氣的回應。
“我在這兒等你兩個小時了”,張遠說。
“哦這樣啊,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兒嗎?”林夕在問一遍,她只想趕快讓他把事兒說完,要是讓顧良辰等的久了,他肯定是耐不住焦急過來找她的,到時候看到她和一個男人說話就不好了。
“沒沒什么事兒?”張遠有些緊張,臉色也有些漲紅。
“哦,那沒什么事兒,我就先走了,我還有事兒”。
“你這么急著走,是去見你的金主嗎?”張遠見林夕快速的就要離去,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力氣很大,長期顛勺臂力自然很強,不比顧良辰的手腕勁兒小。
張遠看她那么急匆匆的要走,不想跟他多待一秒的時間,心里又急又氣所以有些口不擇言道。
林夕顯然沒料到一個食堂燒飯的大師傅與她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人,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放開張師傅請注意你的措辭,我完全可以告你誹謗”,林夕試圖掙開他的鉗制,但他的勁兒太大了,她的手腕被他緊緊拽著,周圍的皮膚都有些充血。
“于歡跟我說,你傍了一個大款”,張遠固執的拽著她,深怕她跑調。
林夕面對張遠的指控,覺得很可笑,可笑的還有,于歡這樣的說法吧!于歡明明知道她是顧良辰的合法妻子,卻用欲蓋彌彰的話語將她包裝成一個拜金的小三。
“我傍不傍大款,這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太平洋警察啊你,管那么寬”,她也無意跟一個陌生人解釋她的私事兒,她命還真是差啊,這年頭趕著什么人好像都能欺負她一把。
“那些大款是不可能娶你這種女人的,難道你要給別人當一輩子的小三,那些大款貪圖的不過就是你年輕的美貌,當你人老珠黃時,我看那些人還要不要你”,張遠一想著她和別的女人那樣,為了錢躺在一個又老又丑的男人身下,他就覺的她惡心,瞧不起她,說話也自然不好聽,怎么難聽怎么說。
“放手!!”林夕也是因為她剛才的話氣急了,“無恥,我特么的給誰當小三,管你屁事,要你咸吃蘿卜淡操心”,林夕使勁兒想甩開他的手,都甩不開,張遠更是用兩只手鉗制住她的兩只手。
這時候,她包里的電話響起了,她知道是顧良辰的打的,肯定是等急了。
張遠聽著她電話鈴聲,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體里的邪惡因子,將林夕的兩只手就往后背桎梏住,不管不顧的就往她臉上親去,研究生的宿舍樓人基本都走光了,樓下半天也沒見來往一個人影,張遠要是起了歹心,將她拉走,對她做什么,她一個女人根本就無法掙脫,她包里的電話還在響著,這一刻,她多么希望顧良辰立馬來到她的身邊,解救她。
她的頭左右搖晃,逃脫張遠吻過來的唇,張遠一時沒吻著,心里怨氣橫生,覺得她故意在拿喬在裝,被別人上也是上,怎么,怕他付不起錢嗎?
“你跟那些大款睡一夜多少錢,你說,我也能出的起,一晚上一萬,五萬,十萬,你說個價我bao養你”,張遠將她拖到宿舍樓的隱蔽墻角下,一只手桎梏住她,另一只手就去按著她的腦袋往自己的唇瓣上壓,林夕的腳胡亂的踢著。
“說啊,怎么,怕我出不起這個錢?”。張遠沒讀過什么書,做事容易沖動不想后果。
“張遠,你這是qj是在犯罪,別因為圖一時之快,賠上自己的下半生,不值得,你快放開我,我保證不會報警”。林夕這個時候知道她需要做的就是冷靜,不能再罵罵咧咧的,這樣只會讓張遠更加的瘋狂。
“qj?怎么可能,我這頂多算是在招/piao,關個十幾天就出來了,你不過就是只再這跟我裝什么裝。”張遠有些狂妄,林夕一直在掙扎,張遠有些制不住她,干脆將她按在草地上,整個身子壓住她。
林夕不管不顧的大喊著:“顧良辰,救我,顧良辰救我”張遠怕他喊來其他人,趕緊的捂住她的嘴巴。
顧良辰打了林夕幾通電話沒人接,就下車往她宿舍方向找,還沒到她宿舍樓下,他就隱隱約約聽見林夕在喊他,喊救命,心里立馬慌了,感覺她像是出事了。
在宿舍樓轉一圈,看見墻角林夕被人壓在地上,捂著嘴巴,那一刻,顧良辰的眼珠子都要噴出血來,上前一腳將壓在林夕身上的張遠踢開,林夕滿臉的眼淚,看見了顧良辰,就像是在一望無垠的沙漠里看見了綠洲,“顧良辰,幸虧你來了,嗚嗚。”委屈的嗚咽著喊著顧良辰的名字。
她剛剛怎么勸告張遠,張遠就是絲毫不聽,還將她羽絨服的拉鏈給拉開了,手還伸進了她的羊絨衫里碰觸到她的皮膚,她真感覺惡心,她的身子仿佛已經認定了主人,顧良辰碰她時,她并不感覺有多惡心,張遠碰到的那一刻,她胃里的酸液都在往喉嚨里翻涌。
顧良辰看了坐在地上啜泣的林夕,再看看躺在地上哀嚎的張遠,不解氣接二連三的往張遠身上踹了很多腳,拳頭更是兇狠的往張遠的臉上招呼去。
顧良辰臉上那股子的兇狠勁兒就跟非洲大草原追捕長頸鹿的獅子,誓要將鹿肉一片一片的撕裂。
林夕眼見著顧良辰快要將張遠打死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拉著還要出拳的顧良辰。
顧良辰兇狠的回頭看了她一眼,一把將她推開,林夕倒退幾步沒站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整個屁屁火辣辣的疼。
她是剛剛受了驚嚇的小妻子啊,做丈夫的這時候不應該把她抱在懷里安慰著嗎?
“顧良辰,你不要再打了,你快要把他打死了,我們報警吧,交給警察來處理吧!”林夕真怕顧良辰真給張遠給活活打死,雖然他是罪有應得但還罪不至死。
只是,林夕的話,顧良辰置若罔聞,他一想到自己的妻子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他就想立馬將這人五馬分尸。
顧良辰終于打累了,張程已經滿臉滿身都是血,用面目全非這詞毫無夸張之意。
林夕嚇得都不敢看他,顧良辰打了一個電話,不出幾分鐘學校領導都過來了,對著顧良辰就是哈躬哈腰的倒著歉,顧良辰叫人將張遠扔到警局門口去,就抱著林夕出了學校。
他將四座的賓利當雙門超跑開,速度快的,林夕本來想吐,這下更想吐了,難受的向他說道:“顧良辰,你開慢些,速度太快我想吐。”
顧良辰置若罔聞,油門踩到底,終于在到楓亭苑時,林夕忍不住,立馬開了車門,扶著別墅的大門,嘔吐起來。
吳嬸兒聽到門口動靜出來,見林夕扶著門嘔吐,而顧良辰就是陰沉著臉看她吐。
忙問道:“太太您這是怎么了。”
林夕吐得有些狼狽,抬頭看著吳嬸道:“沒事兒,就是胃有些不舒服,我把門口弄臟了,害的你們要打掃了”林夕把早上中午吃的東西全吐出來了,整個別墅門口被她弄的狼藉一片。
“吳嬸兒進去給太太倒杯水,在拎條熱毛巾過來”顧良辰吩咐道,林夕見他始終沒有靠近自己是不是嫌棄她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
吳嬸兒手腳麻利的將東西拿來了,顧良辰先她一步接過毛巾和水杯。
“喝一口簌簌嘴”林夕聽話的喝上一口,吐出,顧良辰拿毛巾有些粗魯的給她擦臉。
擦完臉顧良辰將毛巾和杯子遞給吳嬸兒,一個打橫抱起直接將林夕抱進了二樓主臥的衛生間。
林夕的心有些發冷,顧良辰果然是嫌她臟了,關鍵她還沒被人怎么樣,他就嫌她了,她若真是被人怎么樣了,顧良辰會怎么樣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