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良辰看著林夕手里的紙袋,其實他很想沒出息的將紙袋奪過來,看看是不是給他的圍巾,但一想著,上午他在酒店突然發(fā)神經(jīng),作出的那些事兒,他實在是沒那個臉面再問她索要這個生日禮物。
兩人就這樣站在臥室的門口,林夕低著頭看著純木的地板,顧良辰看著她毛茸茸的腦袋。那副她低眉順眼的樣子,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伸手將他拽進了臥室,關(guān)上了臥室門。
這間睡了兩百多天近一百平的主臥,林夕突然就得自己站在這里很尷尬,不知所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像這里不是她的家不是她的房間,她中間離開了一段時間,再回來,絲毫熟悉感都沒有,家不是這個樣子的,家哪怕你只在里面住了一天,離開了數(shù)十年,回來,依然是記憶里的那樣子,那樣的熟悉。
“要洗澡嗎?”顧良辰問道。
“不洗”,凌晨完事的時候,顧良辰抱她去洗澡了,她雖然昏睡過去了,但人還是有知覺的,他給她洗澡的動作很輕柔,她也是能感覺的到的。
顧良辰吃了退燒藥后,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粘糊糊的,打算洗個澡,在抱著別扭的老婆睡上一覺。
“我要洗澡,你過來給我搓背”。顧良辰拉著她的手就往里間的浴室走去。
衛(wèi)生間占了臥室大約二十平的面積,不大,但在普通人家來說,已經(jīng)抵得上主臥的面積,這間臥室有一百平的面積,隔了二十平用來當(dāng)衛(wèi)生間,又隔了四十平用來當(dāng)衣帽間,里面放置了她和顧良辰的衣物鞋子。
二十平的空間,只站了她和顧良辰兩人,卻覺得擁擠萬分。
“給我脫衣服”,顧良辰不容拒絕的命令著。
林夕微微抬起頭,手指附上他襯衫的紐扣上,不熟練的解著他的衣扣,她不高,只有一米六二,顧良辰很高,林夕不知道他具體有多高,但她的腦袋還沒超過他的肩膀,她猜顧良辰至少有一米八五以上。
襯衫脫掉,露出大片的小麥色剛毅的胸膛,還有那肌理分明的六塊腹肌,顧良辰每天就是繞著人工開鑿的楓亭湖邊跑上幾圈,鍛煉一下身體,并沒有像別的男人那樣,為了練那八塊腹肌去健身房練身材。
他的身材就是沒有腹肌也很好看,他是天生的衣架子。
襯衫脫完后,林夕倒是沒讓顧良辰在開口,自己主動的手指就附上了顧良辰的皮帶,她是第一次解男人的皮帶,不知道怎么個解法,手指總是不小心會碰到不該碰的地方,他被她若有似無的碰觸,身體從下到上一陣電流經(jīng)過,他要不是感冒發(fā)燒了,在碰她會傳染給他,他還沒那么壞,肯定將她按在洗漱臺上狠狠的吃掉。
林夕有些急了,就使勁拉著皮帶往外拽,不知道是不是卡住了,怎么拽皮帶都紋絲不動的好好的在他的腰上栓上,林夕急的額頭上附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顧良辰就這樣低著頭看她急躁的模樣,也不打算幫手。
林夕解了好半會兒,還是毫無進展,不知道是她太笨,還是顧良辰的皮帶系的太牢固了,自己跟個蠢貨似的在這跟一條皮帶較勁兒,而皮帶的主人卻是嘴角珉著嘲諷,看她的好戲。
頓時心里有些莫名的委屈皺巴著小臉抬起頭望向一直在看她好戲的顧良辰:“我解不開”,細聽之下,顧良辰能感覺出她話里的委屈。
“笨死了”,顧良辰自己將腰上的皮帶扣往里輕輕一按在往外一推,皮帶啪嗒一聲兒就打開了。林夕看著,原來這么簡單不是硬往外拽的啊。
“笨成這樣,真不知道你怎么考上研究生的”,顧良辰將褲子褪下后,扔到一旁的洗衣籃里,對著蹲在浴缸邊,邊放水,邊試水溫的林夕諷刺道。
林夕心里更委屈了,哪個大學(xué)研究生考試面試有解男人皮帶這一項的。
“我是保送的”,林夕這樣說,無非就是爭一口氣罷了,從小到大上學(xué),就沒有老師說她笨過,在大學(xué)更是成績過于優(yōu)異被直接保送本校研究生,天知道c大藝術(shù)的建筑系研究生多么難考,于歡那么聰明也只是比錄取線高一分而已,想起于歡,林夕有些難過,她現(xiàn)在連一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了,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很輕微還是被耳尖的顧良辰聽到,“嘆什么氣,說你笨,你不高興了”。
“沒有,你說的都對,我本來就很笨”。
這句話,又惹到顧良辰不高興了,他又想起林夕上午說的那句,從今以后,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他剛才只是一句玩笑話,她也當(dāng)真。
顧良辰帶著怒氣噗通一下坐進浴缸,水被林夕放的太慢,因此也濺了林夕一身的水,本就穿著襯衫里面沒有穿內(nèi)衣的緣故,里面這下透的一清二楚,顧良辰見著,面上一副得意之色。
林夕趕緊用手護在自己的匈前。
“捂什么啊,我又不是沒看過”,顧良辰不只嘴上說著,手上更是在浴缸捧起水故意的灑在林夕的襯衫上,好讓她的白色襯衫濕個徹底。
“把衣服脫了吧!進來跟我一起洗”。
林夕聽了,不作任何表情的,抬起手就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你不是說不洗嗎?”。顧良辰見他脫衣服,又不高興了,她這么聽話,像個木偶般,眼神里毫無情緒可言,好像對著他跟對著空氣沒什么區(qū)別。
此時林夕已經(jīng)把襯衫的衣扣全部解開了,美麗的身子暴露在顧良辰的視線里,現(xiàn)在聽他這么一說,有些無奈的問道:“那我到底是洗還是不洗”。
“你想洗就洗,不想洗就不洗,誰逼你了”。
“哦”,林夕應(yīng)聲道,就將架子上的浴巾拿下,裹在自己的上半身:“那我出去了”,說完就邁開步子往浴室外走去。
“回來”,顧良辰的聲音在她快要走到門邊時響起。
“一身的水,不洗洗你要干嘛,快過來”。
林夕咬咬牙,轉(zhuǎn)身又走回浴室,暴君,喜怒無常啊!
背對著顧良辰,將身上的衣服脫了,顧良辰往浴缸里邊挪挪,給她留出位置。
林夕做進去,浴缸里多了一個人,水又往外漫出了不少,本來很是干凈整潔的浴室這一會兒就變得到處都是水漬,洗漱用品放置的亂七八糟的,浴室的衛(wèi)生基本上都是林夕在打掃清理,以前是下面的一個姑娘收拾,林夕住進來以后,顧良辰就不讓那個小姑娘進來收拾了,偶爾顧良辰自己也會動手收拾一下。
顧良辰與她并肩坐在浴缸里,覺得不過癮,提著林夕的胳膊就將她往自己的身上帶,讓林夕坐在他的身上。
林夕知道這樣,免不了一場激烈的運動在等著她,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眼睛都閉上了,開始在心里默背起了中學(xué)語文課本學(xué)的一篇古文荊軻刺秦王,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她和顧良辰行房時大多數(shù)都會背些文言文,又長又拗口的文言文,通篇背個幾遍,基本上顧良辰也就完事了,她也就解脫了,她的記性很好,高中學(xué)的文言文幾乎全都能一字不差的背個滾瓜爛熟,像什么采薇,離騷,游褒禪山記,荊軻刺秦王,這些都是她在顧良辰的床上常背的文言文,又長又拗口,偶爾有兩句背的不通順,她又會回頭從背,背的次數(shù)多了,竟不覺得“是時,侍醫(yī)夏無且以其所事藥囊提軻,秦王方還柱走,卒惶急不知所為,左右乃約:“王負劍,王負劍”。”這樣的句子拗口難念,以前上學(xué)時,她倒是花了好長時間才將這句子念順。
顧良辰若是知道,她在他的床上,背起了荊軻刺秦王,尤其是覺得荊軻行刺秦王那段如此的順口,不知道他是作何感想。
林夕倒是沒有將顧良辰當(dāng)成秦王,也沒把自己想成行刺的荊軻,只是,覺得這篇文言文很長很長多處選段又是極其拗口,背完一篇很費時費神兒,她能集中全部的精力去背掉一篇文言文。
不知道她的中學(xué)語文老師知道了會不會非常感動,她教出的學(xué)生,在和自己的丈夫行房時,都不忘老師的教誨,聚精會神的背誦她要求必須背掉的古文。
顧良辰的手在揉捏著她的兩只,勁兒不免隨著興奮有些大了,女人那里那么脆弱,哪里經(jīng)得起男人那樣的力氣,但林夕投入在背誦古文里,眼睛緊緊的閉著,身子靠在顧良辰的胸膛上,毫無掙扎,反而讓顧良辰覺得她有些奇怪。
咬著她薄薄的耳垂問到“是不是走神了,腦子里在想寫什么,是不是又在想你的小情人,嗯?”說完,嘴上還下力的狠狠的咬了她的耳朵,林夕耳朵上猛的一疼,驚呼了一聲兒。
“說?是不是在想那個男人,”顧良辰手上加勁兒,林夕覺的那里都要被他給捏碎了,疼啊,是真疼啊,強忍著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替自己辯解到:“我沒有,我沒要在想誰,顧良辰,我求你,能不能不要在瞎猜疑了”
,她用了求字,第一次為了自己求顧良辰,這樣的疼,屈辱似的疼,她不過就是一個二十來歲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罷了,她也怕疼啊!
顧良辰一想著她腦袋里心里在惦記著另外一個男人,他就快要發(fā)瘋了,控制不住的就想傷害她,言語傷,身體上,他就要她疼,她所有的疼加在一塊兒都不及他的心疼,那種疼到麻木,快要死去的感覺。
“我瞎猜疑,那你告訴我,你剛才在想些什么?不要告訴我你什么都沒想,我不是傻子我懷里的人有沒有走神兒,我還不至于感受不到,你說啊,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特么的今天就讓你死在這浴缸里”。
顧良辰又發(fā)狂了,眸子里的的紅又涌出來了,一只手拽著林夕的頭發(fā),將她的臉轉(zhuǎn)過來,逼在他的眼神下,冷冷的猙獰著看著她,噬血的眸子里滿滿的殘,像是要殺了她一般。
林夕這一刻,所有的傲氣所有的堅強都已經(jīng)全部瓦解,以前,她還敢與顧良辰刺上幾句,現(xiàn)在,她對顧良辰只有恐懼,她不怕死啊,可是,為什么此時她會如此的恐懼他呢。
“我沒有想任何人,顧良辰我真的沒有”,為自己辯解的聲音里滿滿的哭意,試圖喚醒惡魔最后一點的良知。
之前的日子里,顧良辰對她是嬌縱的,她對顧良辰也是有恃無恐,顧良辰就是發(fā)再大的脾氣,她都不怕,因為她知道,顧良辰不會傷害她扯掉她的一根頭發(fā)絲兒都能自責(zé)心疼個好半天,今時不同往日,顧良辰或許對她的新鮮感在逐漸消退,愛意也在逐漸流逝,現(xiàn)有的只剩下心里的那些怒恨,她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只能承受他全部的怒火,想想,現(xiàn)在顧良辰除了沒有真正的動手打過她,對她,所謂意義上的施暴,其他的傷害,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在她身上做了,顧良辰徹底的變了,她一不小心做到他不滿意,她就要忍受他給的精神上靈魂上乃至身體上的傷害。
“既然沒有想任何人,那你怎么不敢告訴我剛才在想些什么,嗯?說不出,那就是在想那個男人,我說過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心里想著那個男人,我就先弄殘他,在弄殘你,林夕,你不要仗著我對你有多深的愛似得,等哪天你將我的愛意都消磨完了,就是你和他的死期,你還真天真的以為我膩了你,會一腳踹掉你,好讓你和那個男人雙宿雙棲是吧!想得美你,我特么的肯定會將你和他慢慢的折磨致死,在送你們到黃泉路上做對苦鴛鴦”,顧良辰手上的力氣隨著他說話的語調(diào)加深而加深,林夕疼的眼淚肆意的流滿臉頰。
顧良辰,他是誰啊!他是商場上叱咤風(fēng)云呼風(fēng)喚雨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笕宋锇。。@樣的人能有多好的脾氣,多善良的脾性,各行各道都得賣他三分薄面,這樣的人,沒有一定的陰狠與魄力不可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一個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如梟雄般的男人,對你柔情似水時,你不要,那么,你只能用你的全部去承受他所有的狠毒,要么好,要么壞,這樣的男人不可能存在中立面。
“我沒有,顧良辰,我是真的沒有在想誰,我剛才只是在背詩”。她哭著為自己辯解道,這一刻她是真怕,頭發(fā)繃緊了臉皮,皮膚都變的透明起來,她臉上的血管根根現(xiàn)出。
“背詩?”顧良辰對于她這個答案顯然有些始料未及,他還在等著她這張他怎么吻都吻不夠的小嘴里編出什么樣的謊言,試圖欺騙過他的眼睛。
看來,他低估了她,在他愈加的暴戾下,她撒謊的本事也在日漸消退。背詩,這種荒唐的借口她也能扯的出來。
“背詩?林夕是你傻,還是你特么的拿我當(dāng)智障,啊?這種荒唐至極的借口你也能拿來搪塞我,哼哼老婆,你撒謊的本事,不見長倒是退步了不少,這個不行,在扯一個出來,扯不出來搪塞不了我,我不介意打個電話給顧零,讓他找人先卸掉張程一條大腿你看可好。”
顧良辰將她的臉恨不得扭轉(zhuǎn)了九十度,她能聽到她脖子上骨頭摩擦的聲音,咯咯作響。
她嘴里滿是血腥味兒,是顧良辰咬破了她的唇瓣,她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又做錯了什么,她在他的懷里經(jīng)常走神兒,那時,難道顧良辰就沒有感覺出來嗎?為何現(xiàn)在卻要這樣傷她。
她被這個世界拋棄了嗎?四歲的時候父親說讓她乖乖在車站出口處等她,他去給他買肯德基吃,她從來沒吃過肯德基,她開心極了,父親走之前,還拍了拍她的腦袋,夸她乖巧。可是,她站在原地等了一天,父親也沒有回來,車站的執(zhí)勤人員過來要將她帶去派出所,她不去,執(zhí)意的等她的爸爸,她那么乖巧,她的爸爸怎么舍得拋棄她呢,希望等成了絕望,她的父親拋棄她了,小小的年紀懂得了什么叫拋棄。
四歲到七歲,這三年她一直過的很苦,常常吃不飽穿不暖還被別的小朋友打,因為她是啞巴不會說話,沒有好心人愿意領(lǐng)養(yǎng)她,福利院得不到贊助費,工作人員對她自然就不好,看著她被打被罵,被人揪著頭發(fā)。
她五歲時生了一場大病,連日來發(fā)高燒不退,福利院的人就給她一盒退燒藥,讓她每天吃兩粒,可是不見好,當(dāng)藥還剩五粒時,一頓她全吃了,夜里哆嗦著身子講胡話也沒有人管她,她只有五歲啊,上天也覺得她太過于可憐,一早起來出奇的卻退燒了,院長說,賤命一般都能活,五歲她知道了她有的不過就是一條賤命,因為閻王不收。
認識張程后,她的日子才好了起來,每一次生病,都有人帶她去醫(yī)院把她當(dāng)寶似的照顧著,女孩子第一次來例假手足無措,是他給她買的衛(wèi)生棉紅糖水,她被人欺負了,從不打架的他,會為她將打她的人揍的滿身是傷,自然,他也是滿身傷痕,她哭,他抱著她說,我不允許任何人傷你一分,七歲以后,她的日子堪稱童話,愛她的人不多,只有張程,心疼她的人不多只有張程,拿她真正當(dāng)寶的人不多,也只有張程。從七歲到二十一歲,張程用最美好的青春愛她護她十四年,如果說,張程是她什么,他是她的命,甚至比她的命還重要,如果張程死了,她絕不茍活。
曾經(jīng)一度她也覺得顧良辰是真愛她的,現(xiàn)在,她想她錯了,顧良辰根本就不愛她,不過就是得不到長時間壓抑出的扭曲變態(tài)心理罷了,他覺得那是愛,可愛不是傷害。如果當(dāng)初在他看上她的開始,她就順從她,做他的女人,就不會有張程遠走南美之事。
顧良辰當(dāng)真以為她不知道嗎?資歷尚淺的張程,卻能同時間接手顧氏兩個大項目的工程,這是一個陷阱,引著她和張程往里跳。
有錢人的變態(tài)心理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惜毀了兩個年輕人的人生。
他要她乖,她也乖了,他要她聽話,她也聽話了,為什么還要這樣對她啊!她是賤命,并不代表她真的不會死,閻王就真的不會收。
“顧良辰,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叫解脫”,本因為疼痛而哭泣的面容,蔬爾一笑,眉眼間淡淡的笑意足以傾城,她本就是一個明麗的女孩子,平日里不茍言笑冷冷清清的面容,一笑就能奪人心魂。
“怎么,你想死,可以啊,你死了,我會讓那個男人陪你的,怎么說你也跟了我一場,我不會讓你在黃泉路上寂寞的”。顧良辰在聽她說是不是只有死了,才叫解脫,心臟猛地巨疼一下,但很快他又壓下這疼痛,這個沒有心的女人,不配讓他疼。
“如果我是被你折磨致死呢,你會放過張程嗎?”林夕很認真的問道。
顧良辰楞了,松開了她的頭發(fā),顯然沒料到林夕會說這樣的話,還是沒料到他會將她折磨致死。
她身上橫七豎八的青紅指痕,腿上還有早上未消去的掐痕,嘴上那一抹鮮紅,水面上還飄著幾縷發(fā)絲兒,這些都在告訴他,他對她施暴了。
顧良辰看著自己的雙手,看著她身上的傷痕,他有些難以置信,他都對她做了什么,而她這次卻什么都沒有做,安靜的躺在他懷里,因為片刻的走神,他就猜疑他就失控,他傷了她。
會有一天他被嫉妒燒紅了眼盲了心,失控折磨死她嗎?
他一直以來引以為傲不受任何干擾的自控力哪去了。
對上她,該死的他成了一頭籠中困獸,徹底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