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發生的事兒,過后顧良辰只字未提,林夕也老實了起來,開始過著看顧良辰的臉色說話做事的生活。
那夜他的狠戾,她想她這一生都不會忘記。
顧家老太爺的壽宴在顧家老宅舉行,老宅位于京都南面郊區,面積很大,花園草坪小樹林,一棟主體別墅,周圍還分布著四棟三層別墅,加起來面積超過3000平米。
顧良辰在宴會舉行的前一天就將她帶回了老宅,他們在老宅住了一夜。
老宅的主別墅,并未居住人,一般留著宴客使用。
老太爺有兩子一女,顧良辰的父親也是老太爺的長子,次子是名救死扶傷的醫生,是國內知名的骨科專家顧盛,vk能恢復的這么快,也多虧了他。
這人在顧家素有癡情一說,身在這種名門望族,妻子不能生育,還能做到不與妻子離婚在娶,本身就是一段佳話了。
因妻子不能生育,顧良辰的二叔膝下無子,老太爺就做主將顧良衡過繼給了小兒子,但林夕發現顧良衡并未喊他的叔叔嬸嬸爸媽。
老太爺的小女兒,也就是顧良辰的姑姑,她經營著一家大型的服裝集團,名下有很多奢侈大牌,姑姑嫁的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之子,顧良辰有跟她說過,他姑父是名大學老師,只不過很早就退休了,幫著他姑姑一起經營服裝企業,姑姑也只有一個兒子,名叫季白,長的那叫一個秀氣好看。
顧家要是沒有顧良辰的父親,顧昌的開枝散葉,顧家和梁家一樣,也是人丁單薄香火不旺。
老太爺壽宴這天,顧良辰早早的就起了床,他是長子長孫,也是一家之主,顧家的大小事宜都要他來安排,林夕這幾天比較怵他,生怕他一不高興,又過來掐著她的脖子,那種要生不能要死不行的滋味,嘗試一次也就夠了。
顧良辰起床后,林夕也趕緊起床,即使現在全身跟被大卡車碾壓過似的,還是要起床。
顧良辰正在穿浴袍,見林夕起床,頓了幾秒,語氣冷淡道“你起那么早來干什么”。
“我今天是爺爺的壽宴,我做為長孫長媳還是起早些好,免得落人口舌”,顧家人除了顧良辰和小北就再也早不著第三個喜歡她的人了,現在估計連顧良辰也不怎么待見她了,這不不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嗎,為什么,心里卻感覺到有些許的失落呢。
“哼哼,真難得你還能這樣想”。顧良辰冷笑著道。
林夕摸不清他現在對她的一個態度,顧良辰的心思她一向是十猜九錯。
想著還是起來吧,免得他生氣。
被褥下的身體不著任何衣物,昨天昏睡過后,顧良辰抱她進的浴室洗的澡,也沒給她穿內衣睡衣,床下地毯上躺著一條浴巾,林夕見顧良辰進了浴室洗漱,趕緊抓緊時間將地上的浴巾撿起,圍在自己的身上。
從床上起來往衣帽間走去,這里的衣服還是她與顧良辰剛結婚那會兒,顧良辰給她置辦的,吊牌都沒摘,全是新的整齊的掛在衣柜里。
顧良辰洗漱完了進衣帽間選衣服,林夕手里正拿著一套白色的內衣,拿掉自己身上的浴巾,打算穿內衣。
早上六七點鐘,男人最易沖動的時候,林夕光潔的身子,無疑在引誘著顧良辰犯罪。
只是,今天真不是時候。
林夕見顧良辰突然進了衣帽間,趕緊雙手護胸,顧良辰看她的動作鄙夷的一笑。
上前奪走她手中的內衣“再去睡一個小時,昨晚睡得很晚,下午會很沒精神,九點的時候我會讓傭人將早餐端到臥室,吃完早餐,自己就在宅子里活動下,不要出去,下午會有人過來給你化妝配衣服”。
顧良辰不緊不慢的交代道。
“我不下用下去陪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他們吃早餐嗎?”林夕問道。
“不用,去睡吧”。
說完就將她打橫抱起放到臥室的床上,給她蓋好蠶絲被。
臨走前還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個吻。
“八點半我會打電話給你叫你起床,放心的睡吧”。
顧良辰走后,她摸著額頭上的那個吻,想著顧良辰說他八點半會打電話叫她起床,他這是在跟她示好嗎?還是因為他爺爺的壽宴,不想讓別人看出,他們是對貌合神離的夫妻。
不管怎樣,他不在生她的氣就好,于她于張程都好。她現在還沒摸清張程為何要跟著梁錦城,跟著梁錦城又是在做些什么。
不弄清這些,她的心會一直七上八下的,沒個安穩。
人雖然躺在床上,但一直都沒睡著,八點半的時候,顧良辰如約而至給她打了電話。她起床洗漱完畢后在臥室里吃了早餐,早餐完畢,想著顧家的人她也不熟悉,就在顧良辰的書房里待了一段時間找了一本法國名著譯本看了一會兒,下午3點多的時候,來了兩位美女說是顧良辰的助理,顧良辰助理很多,她知道的卻只有張聞這一個男助理。
美女助理們過來時,手里還拿了一個漂亮的錦盒,錦盒里裝了一件華美的禮服,顧良辰的衣柜里掛了很多漂亮的晚禮服,她一次都沒有穿過,但每次她需要穿著禮服陪顧良辰外出時,顧良辰都會讓人拿件新的過來。
禮服是紅色的交叉的兩根紅色的緞,衣服上并沒有過多的修飾,繁復的花紋,就只是簡單的樣式,用的確實上乘的絲綢制品。炙熱的大紅色,可能是為了應景今天樣的日子,她膚白穿紅色的很好看。
梳的發型是時下最流行翹皮的丸子頭,頭發全部高高的扎起,綁成一個小丸子樣,她的額頭長的很漂亮,適合全部露出。
為了配合顧良辰的身高,美女助理給她選了一雙8公分的坡跟涼鞋,禮服很長,遮住了雙腳。
下午5點開始接待客人,7點開席9點以后就是年輕人的娛樂酒會。
她化完妝出去,正巧碰見顧零帶著小北過來,小北今天穿了一身粉色的泡泡裙,顧良辰說她穿粉色可愛,小北這樣的姑娘穿粉色才叫可愛。
“林夕姐,你今天真的好漂亮啊”
小北見著她,立馬松開了顧零的手,上前挽著她。
“謝謝,你今天也很漂亮”,她淡淡一笑道。
“大嫂”顧零恭敬的上前叫了一聲。
“大哥呢,大嫂”顧零問道。
“你大哥,出去了估計五點前會趕回來”。
“嗯”顧零應了聲兒。
“小北,你乖乖的在這陪著大嫂,不要到處亂跑知道嗎?”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煩不煩人啊”。
“大嫂,我過去看看老太爺”。
“嗯,去吧”。
顧零走后,顧小北又恢復了話嘮本性,在林夕耳朵邊上嘰嘰喳喳個沒完。
期間都是在不停的抱怨,顧零管她管的太嚴了這不能干那不能碰的,交幾個朋友,都有上報于他。
林夕剛嫁進顧家,就知道了小北和顧零的身世。
顧零是顧家收養的養子,是顧良辰的母親去海島度假時,碰上百年難得一遇的海嘯,顧零一家正巧也在那個海島上度假,不幸的是顧零的父母都死于那場海嘯里,顧零的妹妹葉北卻失蹤了,不知道是死是活。
葉北也就是現在的顧小北,顧小北,是葉家的童養媳,顧零媽媽在孤兒院抱回來收養,打算長大給兒子當媳婦的。
顧零比小北大九歲,那場海嘯,顧零當時已經14歲了,早過了懂事的年齡,小北才五歲。
顧零被顧良辰父母收養后,就帶回了京都撫養,但顧零心里始終記掛著不知是死是活的妹妹,只要他一日沒見到小北的尸體自然就抱著一絲兒希望去尋找,皇天不負有心人,顧零21歲那年大學畢業旅行,在旅行途中誤打誤撞的找到了自己的妹妹,從此,小北就是他心里唯一的寶,這些年看管的很緊,深怕她在從他的的面前消失不見。
顧良辰于下午快五點鐘的時候趕回了老宅,一干顧家人都聚集在主別墅,顧良辰是最后一個到的。免不了老太爺的一頓訓斥。
林夕覺得整個顧家人最可憐的莫過于顧良辰的兒子vk了。老太爺見不著自己的孫子就按孫子的兒子痛罵,顧昌沒見著兒子,就罵自己的孫子,林夕看見,vk全程就低著頭,任自己的爺爺太爺爺訓斥。
五點鐘,顧家主宅的大門開起,正式迎客,顧良辰是一家之主,自然要站在別墅大門口與往來賓客寒暄熱絡幾句,林夕作為一家之主的妻子,自然也要陪在丈夫的身邊伴著笑臉。
腳下雖然是雙坡跟的高跟鞋,但站久了,腳后跟也是疼的厲害,身子止不住的就想靠在顧良辰身上。
“站著腳疼?”顧良辰看著半個身子都倚在他身上的林夕問道。
“還好,不打緊”,她有些勉強的朝顧良辰笑了下。
“在一會兒就好了,客人也來的差不多了,就剩梁家沒來了,”他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眸子也突然光亮了一般。
說曹操曹操就到,為首的梁錦城器宇軒昂的一只手插在西褲口袋里,后頭還跟著一男一女。只是后面跟著的那個男人足以讓林夕無處遁形,顯然他也看到了她,竟對她癡癡一笑。
張程,你為何要來。
顧良辰上前幾步,臉上掛著笑容,做了一個要握手的姿勢,“白老弟,你可真讓我久等啊,姍姍來遲,待會可得罰幾杯酒啊,”顧良辰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
顧良辰略長梁錦城一虛歲,人場上稱呼一聲兒白老弟,占了口頭上的便宜。
“重要的人往往都在后頭,我可算是今晚來賓里最大牌的不是?”梁錦城與顧良辰一般年歲,但保養的卻不如顧良辰,微笑時,能輕約的看見些眼角紋,不深。
“呵呵,那是當然,”顧良辰又伸手朝梁錦城身旁的女子握道“梁大小姐也來了,顧府今天真是蓬蓽生輝啊”。
“我可不敢當,顧先生”白潔道。
顧良辰又看向女子身旁的男子,假裝不識道“不知這位是?”
“顧哥記性大不如以前了啊,這是張程啊,之前可是在顧零手下做事,現在,是我梁家的未來姑爺”。
“姑爺,”林夕大驚,不過半年有余的時間而已,張程怎么就成了梁家的姑爺了。
梁家的大小姐白潔,她上次聽小北跟她說過今年已二十八的年歲,卻已經離了三次婚了,與他哥哥的專情截然不同,此女浪蕩成性,她不明白張程怎么會跟她走在一起,她知道張程有一天是要娶妻生子的,但她希望的是,他能找一個身家普通清白的好姑娘啊,而不是像白潔這種風流多情的世家女子。
“呵呵白小姐好福氣啊,張先生一看就是一表人才啊”林夕知道顧良辰這人虛偽,卻沒想到虛偽至極,官方話說的那么漂亮。
“論福氣,哪里比的上顧先生您啊,顧太太不過雙十年華,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顧先生才真真是好福氣啊”,白潔也不客氣的回道。他們這些上流社會的高檔人,場面話一個賽一個會說。聽著像是在說顧良辰娶了個年輕的老婆福氣大,實則在嘲笑顧良辰老牛吃嫩草。
“那是自然”顧良辰將一直恨不得當隱形人的林夕往懷里摟,親密的攬著她的楊柳細腰,好一副伉儷情深的畫面。
張程看在眼里極為刺眼。
“張程,這是顧氏集團的總裁,與我們梁家有生意上的往來,你以后要和顧先生多走動些,知道嗎?”梁錦城對身旁的男子說道。
“知道了,大哥”。張程恭敬的應聲兒。顧良辰做了個請的動作,將梁家一行三人請進了主宴廳。
林夕踉蹌的步子顯些需要被顧良辰拖著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