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很煩躁，她知道，旁邊垃圾桶的幾個散落的煙頭就解釋了，只是，是在煩她嗎？

“那好，我先回去了，等阿姨醒過來時，你打電話告訴我一聲好嗎？”

“嗯。”張程抓抓自己的頭發應著。

“你也少吸點煙，你有咽炎。”林夕看他一口接一口的吸著。

“知道了，你快走吧。”

林夕一步三回頭的走出醫院，張程一次都沒有回頭。

張程沒有向往常一樣跟她說“小夕，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到宿舍了給我打電話。”

她和張程就像共同乘著一葉扁舟，往幸福的彼岸飄去。

但小舟太小，經不起大風大浪，他們偏離了原本的航道，不知向何方飄去。

林夕現在就是這個感覺。

她熬過了顧良辰，卻熬不過張母。

從今天就可以看出在張程心目中，她遠不及他的母親。

他只注意了她推了他母親，卻沒注意她被他母親用砧板打了幾下，肩膀現在還是疼痛難忍。

臘月底了，天氣最為陰冷。

這個年真的一點也不好，白天烏云密布的，不見太陽。

晚上天空也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點雖小，卻足矣冰冷刺骨。

那股子冷勁兒，像是要刺透心臟，奪去你全部的溫暖。

林夕不知道的是，在她像無頭蒼蠅似的，在各家醫院尋找奔波，有一輛輝騰，一直不緊不慢的跟著她。

看她慌慌張張的跑進醫院，又看她失神落魄的走出醫院。

不顧越下越大的雨，在人行道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顧良辰從后車座拿出一把黑色的雨傘，跟在林夕的身后，林夕不是那種警覺度不高的人。

只是今天別人就是來搶劫她，她也毫無反應，她在想什么呢，恐怕連她自己都說不出答案或許。

顧良辰將雨傘舉到她的頭頂，雨傘不是特別的大，顧良辰怕她反感，又與她拉開些距離。

她在雨傘內，顧良辰在雨傘外，雨水順著顧良辰的頭發滑落到他的臉頰上。

走了一段路程，林夕才后知后覺，身邊有人。

轉頭一看是他。

“顧先生”

她有些愕然。

“我在你身邊很久了，怎么才反應過來，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要碰見的不是我，是壞人該怎么辦。”

林夕見顧良辰將雨傘全在自己這邊顧著，他的頭發都濕透了，頓時有些愧疚。

“顧先生，謝謝。”

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還沒吃飯吧，我也沒吃飯，過年沒回家，這邊工作真是走不開，這下好了，孤家寡人一個，好生可憐。本想去超市買點速凍餃子回去湊合一下得了，沒想到在這遇見了你，，不如我們一起吃個年夜飯吧。”

顧良辰說完，才意識道自己說的可能有些多了。

“我沒別的意思，你要是不愿意，我送你回去，這雨看來是越下越大，回頭可別凍感冒了。”

林夕看著雨水順著顧良辰的額頭，滑過他剛毅的臉上，堅挺的鼻子。

“您先回去吧，我打出租車就好了。”

“出租車嗎？我想，恐怕很難。”顧良辰看了四周得出的結論

這邊公交不是很多，除夕夜里哪里還有出租車的影子啊，她在城北租的房子住，張程家住城西。

“林夕，一頓飯而已，沒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