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帥張大的嘴有些合不上了,瞪大了眼看著死神。
“老老大,你可別嚇我。我是郝帥啊!死胖子郝帥啊!”郝帥結結巴巴地道。
“好帥?”死神看著好帥,眼中全是問號。
血姬皺了皺眉頭,站了起來,推開郝帥來到了床前。
“認得我是誰嗎?”血姬冷眼看著死神。
死神眼中一片茫然,“你是誰?”
血姬明亮的雙眸牢牢地盯著死神的眼睛,似乎想從他的眼神中分辨出什么。但是很可惜,死神眼中除了迷茫外,就什么都沒有。
血姬轉頭看了看一旁的史密斯教授,“他現在是什么情況?”
史密斯教授趕緊走上前來,仔細檢查了死神的瞳孔,測試了脈搏心跳。之后抬了抬金絲眼鏡,道,“血姬小姐,應該是這位先生失血過多,導致腦部部分受損引起的失憶。”
“失憶?!”郝帥瞪大了眼失聲叫道。
雖然在手術開始,史密斯教授就已經說了這種可能性,但是但是郝帥無論如何也無法把失憶這兩個字和一向強悍的死神聯系到一起。
“老大,你不會是裝的吧?你可別嚇我啊!”郝帥哭喪了臉看著死神道。
死神茫然地看著三人,“你們是誰?我我怎么會在這里?”
血姬凝視著死神,良久才緩緩道,“我覺得,你應該先告訴我們你是誰?”
死神一愣,滿臉茫然之色,喃喃自語,“我是誰我是誰我我”
忽然,他猛地捂住頭,痛苦地蜷縮在了病床上。
血姬冷眼看了良久,這才一言不發,轉身走出了房門。
郝帥留在病房里照顧死神,史密斯教授跟著血姬來到了外面。
血姬掏出一根煙,有些煩躁地點上,“他這種情況,要怎么辦?”
史密斯教授無奈地道,“血姬小姐,雖然現代醫學已經非常發達,但人腦依然有許多未知的秘密。廖先生的情況不算是特例,許多大量失血的患者,因為時間過長,或者別的原因,都在一定程度上患上了失憶”
血姬皺眉打斷了他,道,“不用你來給我科普,這些我明白!我要知道的是,怎么才能治好?”
史密斯教授苦笑道,“我必須非常遺憾的告訴您,雖然有許多患者在后期恢復了記憶,但并沒有什么有療效的治療手段。他們大多是在一些特定的環境下,才回憶起了以前的事情。”
血姬柳眉緊鎖,良久才遲疑道,“你的意思是,讓他接觸一些能刺激他的事情或場景?”
史密斯教授點了點頭,“這是一個辦法,但并不見得有療效。不過用一句你們國家的話來說,就是‘聊勝于無’吧。”
血姬嘆了口氣。
史密斯教授離開了,血姬坐在醫院外的長椅上,半仰著身子,吐著煙圈。
在接受這次任務前,她無論如何也算不到,不過是次簡單的任務,竟然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如果
沒有如果,接什么任務都一樣。老k既然決定要出手,那無論死神他們接什么任務,都沒有區別。
血姬把煙頭隨手扔在地上,站直了身子,朝著病房走去。
經過一個星期的觀察,死神便離開了這家私人醫院,回到了酒吧。
自然,史密斯醫生也成為了死神的專屬醫生。
雖然在一開始是被血姬綁來的,但隨著雙方的了解加深以及近乎天價的診費,史密斯教授倒是非常樂于接受這位亞洲病人。
死神對酒吧的環境似乎很陌生,但在一些地方也表現出了一種莫名的熟悉。例如他要玩電腦,就自然而然的去了二樓。要知道,在這之前,是沒有人告訴他電腦在什么地方,哪臺電腦里裝了游戲軟件的。
郝帥興奮地把這情況告訴了史密斯教授,但得到的答案卻是,這是潛意識。
因為他以前很長時間住在這里,所以他的潛意識告訴了他,那些東西在什么地方。就如同吃飯拿筷子一樣,就算失憶再嚴重,對于這些東西都不會忘記。
得知這一消息,血姬和郝帥的心情頓時跌入了底谷。
死神的變化很大,在血姬和郝帥看來,簡直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往常冷酷高傲的死神不在了,現在這個死神,看上去更像一個半大孩子,對什么都充滿了新奇。
每天臉上帶著歡愉的笑容,對酒吧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只是,看著死神幻月的笑容,血姬和郝帥卻高興不起來。不知怎么的,他們在此刻異常的懷念那張冷酷,惹人生厭的撲克臉。
之后的日子,倩影酒吧少了幾分喧嘩,多了幾分寧靜。只是,這寧靜中,總是讓人覺得少了些什么。
所有人都明白,不是因為死神失憶,而是因為她不在了
la的酒吧有許多許多,倩影酒吧不過是成千上萬酒吧中的一間而已。
就在la的西城,一間看上去頗為冷清的酒吧里,一個黑發男人正趴在吧臺上,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
吧臺內六十來歲的老板看了看他,搖頭嘆氣道,“潘,你在這里已經呆了好幾個月了。”
黑發男人抬起頭,露出一張英俊的臉龐,他望著老板微笑道,“怎么,我在這里影響你做生意了?”
老板看著他,眼中閃過一抹慈祥之色,“怎么會呢?你雖然每天都喝醉,但還從來沒有差過我的酒錢。只不過,我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受了什么打擊。年輕人受點打擊是正常的,千萬不要這么消沉下去,把時間都浪費在酒吧里”
黑發年輕人搖了搖手,“好啦好啦,別說教了,你的說教我都聽得耳朵結繭了。你再讓我待幾天,再待幾天我就走。”說著,他轉頭揮了揮手。
一直在忙的那位二十來歲的漂亮服務員立刻笑著走了過來,“潘。”
黑發男子點了點頭,從懷里摸出一疊鈔票,也懶得細看,隨意抽了兩張塞到美女服務員手里,“去給我換首歌,難聽死了”
服務員欣喜地接過鈔票,轉頭去點歌機換歌了。
老板苦笑搖頭,這樣的對話,兩人從兩個月前就開始每天說。
黑發男子來這里已經三個月了,他在樓上長租了一間房,之后每天也不出去工作,就是整天在這里喝酒。
酒吧老板見過不少,其中不乏一些身份尊貴的大人物。他能看出來,這個年輕人很有錢,出生也應該相當不錯。
年少多金,英俊健康,年輕人最寶貴的東西他似乎都有。但是,他卻似乎受了什么嚴重打擊,一直萎靡不振。
老板還想說什么,就見酒吧大門打開。
漂亮的服務員立刻熱情地迎了上去,“里面請,您要點什什么?”
看著進來的人,美女服務員有些發呆了。
上帝啊,這段時間怎么了?!竟然接二連三有帥哥來!
要知道,這里不過是一間小酒吧,而且檔次絕對不算高檔。平時來這里的,大多是附近居民,一般是些四五十歲的男人。
當然,偶爾也會有一些年輕人來,其中偶爾也會出現一些英俊的男人。
但是!
這些人,和那位醉倒在吧臺的潘,和面前這人,絕對是兩個世界的人!
潘雖然長期是醉生夢死,但他的談吐,他的舉止,他的神情,他的舉手投足,都能很容易的看出,他絕對是相當有身份的人。雖然他每一句話都顯得很禮貌,但其中的傲然和居高臨下輕易就可以聽出來。
英俊,地位,富有
這幾乎是每個少女做夢都想得到的白馬王子。
而面前這位
漂亮服務員感覺自己已經快暈倒了。
他同樣是滿頭黑發,不過相比潘,他身體顯得要單薄些,要消瘦些。
但是,他最吸引人的,卻是他的一對眸子。
如同深夜的星空一般,憂郁,明亮,帶著讓人沉醉的色彩。
看到這雙眸子,漂亮服務員就就覺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她只想把面前這個年輕人擁在懷里,好好的安慰他。
年輕人看著服務員露出了一個略顯憔悴的笑容,“我來找人的。”
“找人?”漂亮服務員一怔。不知道為什么,她就轉頭,目光落在了趴在吧臺的潘的身上。
就似乎有種莫名的感覺,他,只會是來找他。
同樣的,趴在吧臺上的潘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他勉強轉過身子,睜著一對惺忪的醉眼,目光落在了門口的年輕人身上。
潘的神色有些怪異,似乎有些驚奇,但似乎又有些早已料到的感覺。
他拍了拍身邊的座位,之后朝漂亮服務員打了個響指,“一杯伏特加。”
憂郁年輕人坐到了潘身旁,看著面前的伏特加,緩緩道,“我不喝酒,更不會喝烈酒。”
潘看著憂郁年輕人,笑道,“不喝酒?不喝酒來找我干什么?當初輸的不服氣,要找回來?”說著,他伸了伸腰,“來吧,解決你,也不需要什么狀態。”
憂郁年輕人沒有說話,只是站起了身,望著漂亮服務員微笑道道,“我聽說,這種酒吧的后門外,一般都有一條比較黑,比較臟,而且很少有行人的小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