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言戰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

“我早就知道了。”

這下輪到林默吃驚了。

言戰抬起頭，沖她勾起嘴角，“沒關系，反正我已經不喜歡她了。”

他笑得意味深長。

“那你和她……”

“我早就在那間公寓里安裝了監控，她和她的情人，一個都跑不了。”

眼前的言戰，俊逸的眉目間透著陰郁，陌生得可怕。

林默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景城血淋淋的模樣。

她打開酒瓶，一人杯子里倒了點，裝在透明玻璃中，比血的顏色更深更凄艷，有種衰敗的美。

看著言戰搖晃著紅酒，始終不下嘴，林默自己先抿了一口，“那景城呢？”

剛才在樓下，醫院給她打來電話，說景城快不行了。

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就這樣沒了。

“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林默的眼眸里水光閃爍，“是不是你……指使林凱干的？”

“我沒指使他殺人。”

可是他給了林凱錢，林凱用那些錢，雇傭了撞死景城的人。

就算到了現在，她也沒有看出他眼里有一絲后悔。

“為什么……”

“因為我是你的丈夫。”

她不明白，只是這顆跳動的心臟，卻痛到不能呼吸。

言戰仰起頭，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東西，終于鼓足了勇氣，“我沒有辦法，讓任何人從我身邊搶走你。”

林默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腹中漸漸如火炙烤一樣。

“我愛你，林默。”

言戰的目光中有淚。

這一刻，她好像才明白，自己羨慕過蔣雪迎，真的好傻。

對面的言戰臉色遽然一變，哐啷一聲，從椅子摔下去，倒在地上。

“呃……”

男人蜷縮著身體，胃里如同無數根鋼針在穿刺一樣。

每一下，都是疼痛難忍，肝腸寸斷。

不過片刻間，他的額頭冷汗涔涔，渾身都濕透了……

“林默……”

言戰的嘴里仍然念著她的名字。

林默淚眼模糊，也陡然跌在地板上，“你錯了，我心里的人是你。”

微翹的嘴角，淌出血來。

她努力想看清他的模樣，永遠記在心里，卻擋不住鋪天蓋地的黑暗襲來，閉上了眼睛。

睡在他身邊，仿佛再也不會醒過來。

“不要……”

言戰掏出手機呼救，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救護車很快趕來，把他和林默都抬上了擔架。

他的意識越來越差。

可是他看見醫生搖頭，親手拉起白布蓋住了林默的臉。

不！

她那么平靜，只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