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結(jié),結(jié)婚?”牧韞彥人生的第一次結(jié)巴估計都奉獻在這里了。
“對,結(jié)婚。”阮黎看著民政局的大門,眼神淡然,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不是,怎么突然就結(jié)婚啊?”牧韞彥覺得自己有些大腦當(dāng)機。
阮黎眼神倏然一冷,看向牧韞彥一字一頓,聲音冷凝:“你,不,愿,意?”
“當(dāng)然不是。”牧韞彥連忙道,“王八蛋才不愿意。”
說完這句,牧少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一臉糾結(jié),“我只是覺得太倉促了,真的,太倉促了你知道吧?”
阮黎很有耐心的問他:“哪里倉促?”
牧少頂著一頭被自己揉的亂糟糟的頭發(fā):“我都還沒求婚呢?”
“不必。”
“怎么就不必了。”牧韞彥蹙眉,嘟囔著,“別人有的你也要有,一步都不能少。”
阮黎想了想,很果決的對他道:“那你現(xiàn)在求。”
牧韞彥張大了嘴:“哈?”
阮黎冷漠的吐出一個字:“求。”
被逼著求婚的當(dāng)事人本人牧少心情復(fù)雜到無語:“……”
旁邊圍觀的群眾莫名興奮到無語:“……”
“可是什么都沒有準備。”牧少訥訥。
修羽率先不耐煩了:“算了算了,我看他就是不想結(jié),阮阮,我們走吧!何必呢,給他臉了……”
牧韞彥一慌,突然聽殷十四道:“有,怎么沒有。”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只見十四爺打開車子后備箱,拿出一大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塞進牧韞彥手中。
一群人目瞪口呆:“你什么時候買的?”
十四爺自信的一笑:“有備無患嘛,以前吃過這方面的虧。”
眾人一臉佩服,這得吃過什么虧才能做出這種事,十四爺果然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牧韞彥一臉期待的看向自家兄弟:“戒指呢?十四。”
殷十四一臉愕然:“為什么戒指也要我準備?”
“你不有備無患嗎?”
“神經(jīng)病,你還真信,我跟你們開玩笑的,這花我本來是想等你倆領(lǐng)完證出來送你們應(yīng)個景喜慶點。”
牧韞彥:“……”
阮黎突然開口:“不需要戒指。”
一群男人羨慕無比,看看,簡直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女人啊!
牧少臉都皺成一團,他想象中的求婚完全不是這樣的啊,為什么會突然被逼婚,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一旁一直安安靜靜沒說話的桃樂絲突然從自己手上扒拉下一枚藍鉆戒指塞到牧韞彥手里,沖他使了個眼色又退到安德魯后面。
牧韞彥一愣,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這又是什么情況?
任晞?chuàng)嵴拼笮Γ骸艾F(xiàn)在鮮花戒指都有了,你還想要什么你說?”
其實要不是因為任晞手上的是結(jié)婚戒指,他也想脫下來給牧韞彥來著。
牧韞彥一笑,都到這個地步了,他要是再忸怩,那就真的不是個男人了。
想罷,他很干脆的單膝一跪,一手拿著玫瑰,一手將戒指遞到阮黎面前:“阮小黎,雖然這個求婚倉促了點,鮮花不是我買的,戒指也是我借的,但是我愛你的心……”
“少說廢話,直奔主題。”阮黎一挑眉。
牧韞彥:“……”
哪有這樣的新娘子?求婚時掏心掏肺說情話不是慣例嗎?
不過想想牧少又忍不住一笑,果然他牧韞彥看上的女人就是與眾不同。
牧少也是看得開,笑夠了大聲道:“阮黎,你愿意嫁給我嗎?”
雖然都知道阮黎的答案,但眾人還是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牧少更是緊張的心跳加快,眼里的期待和慌張一覽無遺。
“我愿意。”阮黎笑了,將手伸過去。
周圍爆發(fā)出一片歡呼,熱烈極了。
陸予他們詫異的轉(zhuǎn)臉,原來他們這邊的動靜,早就吸引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見牧韞彥將戒指戴在自己手上后,阮黎道:“好了,現(xiàn)在我們可以去領(lǐng)證了。”
牧韞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傷,他這個腦子最近似乎越來越不好使了。
圍觀群眾紛紛感慨:“在民政局門口求完婚直接就進去領(lǐng)證,現(xiàn)在小年輕真會玩啊!”
“那個,領(lǐng)證是要戶口本的。”牧少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光有身份證是不行的。”
阮黎和他對視半晌,現(xiàn)場突然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牧少嘆息一聲,他就知道這群人不靠譜,居然連結(jié)婚要戶口本都不知道。
突然,修羽不知道從哪里掏出兩個小本本在牧少眼前晃啊晃。
“牧小爺,您說的是這個?”
牧少迷惘一瞬,將本子搶過來翻了兩頁,目瞪口呆之下滿臉驚愕加無語的道:“你們怎么會有我家戶口本?”
陸予攤了攤手,一臉淡定:“找牧叔要的。”
牧韞彥:“……你要他就給?”
“不然呢?”
“……”
旁邊修羽還在絮叨著:“阮阮的戶口本,可是我連夜打飛的回S市找阮叔和珍姨拿的,你可別不知好歹……”
牧韞彥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場有預(yù)謀的全世界除了他都知道的愛情陷阱里,他到現(xiàn)在仍有些恍惚,仿若在夢中,迷迷糊糊中如木偶一般被人牽著往前面走。
直到快要踏進民政局大門時,牧韞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頓住了腳步。
他拉住阮黎道:“要不,我們還是過兩天再來吧!”
陸予任晞他們不可置信的看向牧韞彥,不是吧?如果沒記錯,牧少想和阮黎結(jié)婚都快想瘋了,這時候居然會拒絕???
修羽瞇著眼幽幽道:“古話說的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男人果然是賤的。”
阮黎看著牧韞彥,眼神莫名:“你不想娶我?”
“我做夢都想。”牧韞彥抬手撫過阮黎眉眼,盡最大的努力才克制住了自己顫抖的手,“但現(xiàn)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能說出這句話。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靜靜看著兩人,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阮黎的心愿,也是她想給牧韞彥的驚喜。
對峙良久,阮黎輕聲道:“現(xiàn)在不結(jié),等你手術(shù)后,無論你有沒有事,我都不愿意再嫁給你了。”
陸予殷十四他們聽到這句話,皆瞪大了眼。
阮黎滿臉決絕:“你知道的,我說到做到。”
一擊必殺。
這話一出,牧少的防線全部崩潰。
他咬牙道:“結(jié),誰不結(jié)誰孫子,大不了我出了事你就拿著爺?shù)那|遺產(chǎn)當(dāng)世界上最有錢的寡婦。”
阮黎倏然揚起笑臉,明媚如璨陽,眼里都幾乎笑出了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