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桃樂絲聊過以后,阮黎還是決定順其自然,其他不說,畢竟兩人都是成年人了,她又不是這兩人親媽,何必想這么多呢?不過她也絕不會推波助瀾,幫桃樂絲做些什么。
帶著桃樂絲走回去以后,牧韞彥湊過來低聲問阮黎:“安德魯剛才過來就說讓我想辦法把桃樂絲弄走,問他為什么也不說,怎么了?”
阮黎瞥一眼面無表情坐在那里的安德魯,笑了笑:“你別管他們!
牧少哦了一聲,頓時沒興趣了。
他可不敢多問,再多問兩句阮黎說不定就會冷笑著對他說你怎么對桃樂絲的事情這么感興趣?
這就是女人,牧少心里拎得門清兒。
一群人在醫(yī)院陪著牧韞彥和阮黎玩了一下午,直到晚飯前才離開。
臨走前,牧少故作嫌棄道:“你們下次別再來了,直接等我們出去再聚,這么清幽一地方你們來了吵得要死!
一行人頓時怒瞪他:“你以為我們想來,來這地方比探監(jiān)還麻煩,你個沒良心的!
陸予云淡風(fēng)輕的補(bǔ)刀:“我們也不是來看你的,牧少又自作多情了不是!
任晞慕容他們附和:“就是就是,我們來看人家阮黎的!
阮黎和修羽在一旁直樂。
幾人又是互損半天才分開。
只有殷十四趁大家都不注意時抽空小聲問道:“你頭疼那事兒檢查過沒有?沒事吧?”
牧韞彥面色不改,笑得清風(fēng)朗月:“怎么可能有事!
從頭到尾,都沒給眾人提起自己即將手術(shù)的事情。
三天后,白矜玉帶著一個外國老頭降落在B市機(jī)場,同一時刻,有許多高精儀器送入了牧韞彥他們所處的醫(yī)院和林穗聲的醫(yī)學(xué)實(shí)驗(yàn)室。
牧韞彥帶著阮黎過來看熱鬧,林穗聲嘖嘖感嘆:“你老媽是真有錢,就你們面前剛過去那一套儀器,看著不起眼,實(shí)際上德國最新研制出來的,價值三千多萬,還有最里面那一套,那就厲害了……”
說著說著林穗聲嘿嘿陰笑,等牧韞彥手術(shù)結(jié)束后這所有的東西就是他的實(shí)驗(yàn)室的了。
牧韞彥眼睛都沒眨,只問道:“我媽回來了?”
“嗯,回來了。”林穗聲一邊說一邊還指揮著,“誒,那個東西小心點(diǎn),別碰著了,你媽今天到的,聽說莫森博士也跟她回來了,你媽是真的牛逼……那個誰,把你手上的放到這邊……”
“白矜玉果然是白矜玉!绷炙肼暶奸_眼笑的拍了下牧韞彥的肩膀,“你和阮黎真的促進(jìn)祖國醫(yī)療發(fā)展水平的活先鋒啊!”
牧韞彥:“……”
這話聽起來怎么那么不對味呢!
林穗聲又道:“好好休息,我兩天前給你做的復(fù)查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等莫森看過以后應(yīng)該很快就能確定手術(shù)日期!
阮黎有些疑惑的看向牧韞彥:“什么手術(shù)?”
在她昏迷期間發(fā)生的事并沒人跟她說過,所以阮黎聽得一頭霧水。
聽見阮黎的問題,林穗聲突然轉(zhuǎn)頭看牧韞彥差異道:“你還沒跟她說?”
牧韞彥無語:“我這不是正打算跟她說嗎,誰知道你嘴這么快!
都到了這個時候,牧韞彥自然不可能再瞞著阮黎,他看著阮黎,神色輕松的道:“也沒什么,就是做個小手術(shù)!”
“小手術(shù)?”阮黎神色清冷的掃了一眼那些天價儀器,小手術(shù)用得著這么大陣仗。
聽林穗聲的語氣,白矜玉似乎還特意去請了一位很了不得的人物到華國。
“真的不嚴(yán)重!蹦另y彥語氣隨意,“都是我媽小題大做。”
林穗聲神色古怪的瞥了眼牧韞彥,這小子夠厲害的,之前說是怕風(fēng)險太大打死不去德國,現(xiàn)在手術(shù)臨近卻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其實(shí)牧少哪里是不以為意,他手心都攥出了汗,但在阮黎面前卻一點(diǎn)點(diǎn)慌張都不能表現(xiàn)出來。
阮黎哪里看不出林穗聲的臉色,她眼神瞬時冷下去,兀自轉(zhuǎn)身離開。
牧韞彥嘆了口氣,剛打算追上去,林穗聲淡淡道:“你真沒必要這樣,小韞彥!
牧韞彥頓住腳步,看向林穗聲,眼神里透出疑問。
林穗聲看了眼那個遠(yuǎn)去的清瘦背影,難得有些語重心長:“她其實(shí)不需要你這樣無微不至的保護(hù),你以為不告訴她是為她好嗎?萬一你真出點(diǎn)事,你是不是想要她后悔一輩子!
牧韞彥像是有什么堵住了喉嚨:“我……”
林穗聲打斷他:“你和阮黎在一起這么久,我卻只和她相處了短短時間,我都能看出來的事沒理由你看不出來,你就算告訴她又怎么樣,她又不會哭天搶地尋死覓活,兩人要想長久的在一起靠的不是欺騙,而是坦誠!
看著牧韞彥像是瞬間懂了什么,滿眼控制不住的“感激”,林穗聲慈愛的一擺手:“好了,你想說什么?”
“不是,我想問,你既然懂這么多干嘛還做了這么多年單身……”在林穗聲的殺人目光的逼視下,牧韞彥硬生生將狗字咽了下去,改口道,“黃金單身漢。”
林穗聲悵惘的嘆了一口氣:“就是懂得太多才對這種事敬而遠(yuǎn)之,不然你以為你表舅靠的是什么成為了華國最年輕的院士之一,就是這份通透,這份心無旁騖,你這種境界不會明白的……”
牧韞彥:“……”
看著林穗聲莫名陷入惆悵中,不知那句話勾起了他的傷心事,牧韞彥訕笑一聲。
“行吧!我知道了,謝謝表舅。”
牧韞彥說完連忙向阮黎離開的方向奔去。
“誒,你知道什么了,我還沒說完呢?”林穗聲沖著牧韞彥的背影喊了一句。
“你說的道理我都明白了,謝謝您的教誨。”牧少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
林穗聲自言自語道,“這么看來,我很有教書育人的天分,或者當(dāng)個情感導(dǎo)師什么的也能成就一番事業(yè)……”
牧韞彥找到阮黎時,她正坐在兩人最常坐的那條長椅上發(fā)呆。
牧少在她旁邊坐下,撞了下她肩膀。
阮黎冷眼掃過他,目光漠然極了。
牧韞彥又撞了一下,阮黎喝道:“你有病。俊
“對!”牧少笑得燦爛,“我有病!”
阮黎轉(zhuǎn)過臉不說話了,只是牙關(guān)咬緊,臉頰兩側(cè)有肌肉微微抽動。
牧韞彥像是絲毫不知一般,握住她的手,又她的肩膀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自顧自開始敘說:“你得對我好點(diǎn),我要做開顱手術(shù)呢,情緒不能有波動,不然我腦子里那個血塊噌的被血一沖,我很容易有個三長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