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臨肅見狀眉毛一抖，暗自想著幸好老婆沒在，不然只怕是又要翻臉了。
不知為何，白矜玉對溫蕓萱態度冷淡，對阮黎倒是很喜歡，就連阮黎出了事也依然沒有改變態度。
牧少將雖然都沒怎么和兩人相處過，但在愛妻的影響下，對阮黎這小姑娘印象還挺好。
所以他對牧韞彥會對付溫家其實一點不奇怪，前兩天阮黎出事后，白矜玉火氣極大，暗地里下狠手收拾了不少在這次事件里幫著溫家的人，若不是她秘書見事情越發鬧大趕緊告訴牧臨肅，他及時回來攔住，現在的帝都只怕沒有這樣平靜。
現在看來，自己老婆只怕早就知道這臭小子還在帝都，兩人或許還見過面了。
想到這里，被自家老婆和兒子同時排除在外的牧少將十分悵然的嘆了一口氣，感覺心有一絲絲痛。
牧韞彥沒空理會老爸的傷春悲秋，皺眉道：“爺爺你說話嚴謹點，別那么難聽，什么殺人犯，殺誰了？”
“你這個混賬到現在還護著她，蕓萱都這樣了……”
牧韞彥順口接嘴：“這不是沒死嗎？”
牧臨肅：“……”
牧臨慎：“……”
這小子夠狠的啊！好歹那也是你老情人！牧家血統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牧擎蒼面皮一抖，臉色難看：“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竅，殺人未遂也是殺人，洗不掉的，今天她對蕓萱做出這種事是事實，萬一哪天我惹她不順心她是不是要連我殺掉？”
見自家爺爺越說越離譜，牧韞彥扶額無奈道：“她沒想殺溫蕓萱，這都是誤會，總之她倆之間的事情一句兩句跟你說不清楚。”#@$&
牧擎蒼冷笑一聲：“說不清楚就不要說了，讓她進監獄里去，你去探監的時候跟她說吧！”
牧韞彥臉色一變，蹙眉道：“溫蕓萱都已經決定撤訴了，爺爺您何必抓著不放呢？”
只要當事人不追究，再找關系運作一下，阮黎很快就能毫發無損的抽身。
牧韞彥一說到這個，牧擎蒼火氣更旺。
今天要不是溫蕓萱打電話過來他竟然不知道這小子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攪風攪雨。%&(&
溫蕓萱雖說自己決定撤訴，但話里話外的委屈都暗示著自己是受了牧韞彥的威脅，為了家族只能隱忍，更不想讓牧韞彥恨她。
牧擎蒼掌握了主動權，聲色已經恢復寧靜，語帶譏嘲：“就算溫蕓萱撤訴，可阮黎謀殺未遂依舊是事實，自有警方會去定罪，你以為……她逃得掉嗎？”
牧韞彥閉上眼，周身氣質都冷下來。
牧臨慎看他一眼，剛打算說些什么，牧韞彥已經復又睜眸，聲音冰冷：“看來您這是真不打算給她一條活路了。”
牧擎蒼雪白雙鬢似閃著寒光，他悠悠喝了口茶才道：“這要看你怎么選了，是要和那個女人分手，還是眼見著她毀了下半生。”
牧韞彥眼眸冷冽：“您一定要這樣逼我？”
一聲清脆聲響，牧擎蒼抬手摔了茶杯，瓷片四濺。
他眼眸一瞇，多年上位者的威嚴氣息散發出來，有些迫人。
“你覺得我是在逼你？好，今日我就把話放在這里，就這兩條路給你選，你的選擇，決定了那個女人下半生的命運……”
牧臨肅連忙開口：“爸……”
“還有你們兩個。”牧擎蒼冷眼掃過一直沒說話的兄弟兩人，“今天把你們叫回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們，誰但凡用自己的勢力幫了這混賬東西一把，別怪我翻臉無情。”
暴君一怒，說出的話可不是鬧著玩。
這話一出，算是徹底把牧韞彥軍部和政界的人脈堵死，牧家太子爺的名頭徹底成了空談。
牧韞彥冷眼看著，只覺心涼無比。
空曠的客廳安靜極了，只聽見牧擎蒼微微喘著粗氣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牧韞彥輕笑一聲，打破了沉靜。
他微微抬著下巴：“我選第三條路。”
聲音不大卻極堅定，帶著牧少從未向人妥協過的驕傲。
“好，好得很。”牧擎蒼大笑，眼中的冷厲卻直直射向牧韞彥，“不愧是牧家子孫，我倒要看看，你的小女友有沒有你這樣的傲骨。”
牧韞彥面無波瀾的起身，微微頷首：“父親，二叔，我先走了。”
說罷，徑直向門外走去，帶著股義無反顧的決絕。
幾人看著那道挺得僵直的背脊，心中皆是一震，一時竟寂靜無言。
良久后，牧臨肅低聲道：“爸，您明知道他性格，又何必這樣逼他跟您離心？”
那是他的兒子，剛才看著那道孤注一擲的背影，牧臨肅竟不知是該驕傲還是該難過。
牧臨慎嘆了口氣，也勸道：“爸，小彥是您帶大的，您一定要這么絕嗎？”
兩個男人都是腥風血雨中摸爬滾打過來的，皆不是心軟之輩，但剛才牧韞彥散發出來的那股決絕氣勢竟也讓兩人覺得有些不忍與心疼。
“連你們都認為我是在逼他？”牧擎蒼眼里帶著不被理解的失望與凜冽，“他是我最疼愛的孫子，我能害他不成？”
“我若不這樣，他遲早會毀在那個叫阮黎的女人手里。”見那兩兄弟不說話，牧擎蒼似是又蒼老了許多，“你們以后才會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牧臨肅與牧臨慎心內很是不以為然，人家不過是兩個小年輕談個戀愛而已，您非要做出如臨大敵的樣子，還要棒打鴛鴦，一個小女孩能翻出什么風浪。
牧臨肅忍不住道：“如果這么輕易就被一個女人毀了，那他就不配叫牧韞彥，更不配當我兒子。”
牧臨慎點頭贊同，就牧家小爺這混世魔王的德行，不毀了別人就不錯了，難得找到個他喜歡的還是個好姑娘牧家就該燒高香，這還非把人往死里整。
牧擎蒼狠狠瞪了眼兩人，不想跟這倆兒子講話，家里大的小的，就沒有一個懂得他的苦心。
“你們也快滾，說的什么話，看著你們就煩。”牧擎蒼擺擺手趕蒼蠅一樣。“沒一個讓人省心。”
牧家兩兄弟撇撇嘴，我們也不想回來見證爺孫決裂啊，這都叫什么事。
兩人站起身打算拍屁股走人。
牧擎蒼又厲聲道：“記住我的話，若是誰陽奉陰違偷偷幫他被我知道，別怪我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