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告訴陳一一,自己身上并沒有多余的錢。
陳一一知道寧家從不會在經濟上虧待她,也沒有多往這方面想。
胡涂覺得自己已經麻煩陳一一很多事了,更不會開口求助。
在陳一一這住了一段時間,開學前,她找了個機會和陳一一說,自己并不想做她與況且的電燈泡,這樣只會讓她更加思念寧謙。
又借口離學校太遠,住到了學校的宿舍里。
第一個學期,她度日如年,無論是經濟上的困頓,還是身體心理上的所有不適應。
第二個學期,因為她精通兩國語言,專業能力也非常過硬,所以,學校幫她找了個當地政府的工作。
經濟上才得以緩解。
卻也更加思念寧謙,她人生的改變,皆來于他,如果不是他軟硬兼施地逼著她學了兩國語言,她怕是現在,都養不活自己。
陳一一知道她的狀況時,還是她找到工作后。
當時又哭又鬧了許久,才罷休。
“涂涂,你在想什么呢?”陳一一的話,拉回了胡涂飄遠的思緒。
她再抬頭,畫面里已沒了寧謙,她有一瞬間的慌亂,隨即又馬上冷靜了下來。
見面了又如何?
只能讓她才平靜的心,再起波瀾。
“一一,沈俊他今天有時間嗎?”
陳一一向上白了一眼,“呵呵,他收了我的錢,敢說沒時間?”
沈俊是況且的同學,一個家庭貧寒,全靠自己上了大學又出國的人。
他對學業有著瘋狂的愛好,所以,為了賺到更多的錢,他真是沒有什么事做不出來。
半年前,在知道她所有的近況后,為了陪她演戲,陳一一給了沈俊一筆足以支持他一個學期的生活費,讓他在兩年內扮演胡涂的男朋友。
打電話,接送,約會,等等。
對于這所有開銷不用自己出錢,又有美女相伴的差事,沈俊是求之不得。
這一年多,如果不是知道倆人是在演戲,有時候,胡涂都懷疑沈俊是不是入戲太深了。
“一一,我欠你太多了。”
胡涂心里很明白,如果沒有陳一一相助,她與寧謙斷的不會這么干凈。
第二天
陳一一電話打了過來,“我讓況且幫你查了下了,他來這,是這邊會建一個opm的分部,他過來是簽合同的,聽說,還要去你的學校。”
接電話時,胡涂在燙衣服,她能上得了臺面的衣服很少。
“然后呢?”
“會有招聘會,你要不要去?”
胡涂手抖了下,熨斗底部碰到她的手背,她“嘶”的一聲,熨斗掉落在了地上。
“一一……”
陳一一頓了下,“涂涂,他現在的身份,這樣的事,根本用不著他親自出馬,很明顯,他是為了你來的,其實,照我說,你完全不用管那老頭子,你們相愛,就在一起得了,你怎么知道寧謙心里,愛情沒有事業重要呢?”
胡涂蹲在地上,撥了熨斗的插頭,卻久久沒有站起來,低低地嘆息了一聲,“麻煩幫我和沈俊說一聲吧!”
陳一一呵呵了兩聲,掛了電話,胡涂是一旦客氣起來,就是認真了。
她說再多也沒用。
下午三點四十分
“寧總,人已經到齊了!敝磉^來,小聲地提醒著。
一扇落地窗前,寧謙長身玉立的看著對面,那是d國知名的設計學院。
酒店的窗戶能很好清楚地看到學校正門口,他聽人說,她每天下午三點半,下了課,就會出校,去兼職的地方。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三點四十分了。
突然,一對情侶騎著自行車,駛入了他的視線。
騎車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戴著眼鏡,并不時尚的穿著,卻不時回頭看看身后的女人,對她說兩句話。
如果后座坐著的不是胡涂,寧謙或許會覺得這個畫面挺美。
可此時此刻,他只覺得呼吸都困難了。
這一年多,關于她的消息,他一直讓人在查。
當她再談戀愛的消息傳來時,他心痛!
卻遠遠比不過,親眼所見帶來的痛楚。
轉身,他下了樓,顧不得助理在身后追著他說,“寧總,時間快到了,您這是去哪里?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他叫了輛車,跟在他們身后,他看著倆人有說有笑。
她的手扶在他腰際的位置,隨著自行車的顛伏,時而收緊,時而松開。
寧謙平生第一次,嘗到了嫉妒的感覺。
卻又忍不住滿腔的怒火,她把他追到手,她給了他愛人的滋味,怎么能轉身,就移情別戀呢?
“小師妹,今天,你想去哪兒?”
沈俊隨著況且叫她小師妹。
胡涂沒回頭,只是勾著唇角,“師哥,我們去看電影吧!”
沈俊約過她好幾次,想和她一起去看電影。
雖然他數次申明,只是拿人錢財,盡職盡責而已,可是胡涂還是拒絕了。
她并不習慣和他太多的獨處,余生,嫁不了寧謙,她也沒打算嫁給別人。
沈俊明顯的喜形于色。
“真的?好,那我騎快點!
沈俊說完,還夸張的松開了雙手,仰頭朝著天,“!”了一聲。
自行車在人行道上亂竄,胡涂嚇得攥緊了他的外套,“師哥,這樣很危險!
她是一本正經的在批評沈俊。
可是,在外人眼里,卻是小情侶在打情罵俏。
修長的手指,轉動著手機,眼神驟然收緊,寧謙撥通了助理的電話,“我有事,先回國了,這里的事,你全權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