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一愣，面對她的悲傷和質問，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她不理他時，他希望自己的道歉能得到她的回應，而她真的回應了，他卻茫然的不知所措。

他沒有想過他們的孩子會以那樣的方式沒掉，但如果他告訴她，當時他是被繩子纏住了腳才沒能及時救她，她會相信嗎？

她不會相信！她只會嘲笑他連一個好的理由都編不出。

“為什么不救孩子？你為什么不救你的親生孩子？”白璃拽住他的衣服又抓又扯，硬生生的扯開他的襯衫扣子。

“對不起，阿璃對不起。”祁牧抱住她，緊緊抱住，“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對不起。”

“你為什么不救孩子？為什么？”白璃側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往下落，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裳。

對不起？就是一句對不起嗎？他們孩子的生命，就值一句對不起？

她沒有想過質問他，可他突然的道歉和溫柔動搖了她的心，她想，他應該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才沒有救她吧？

她不過是想要一個理由，可惜他都給不了，他連一個合理的理由都給不了！

白璃揪著他衣服的手，不受控制的發起抖來。

害死她孩子的人，她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

午后，祁牧離開白璃病房，轉而去了林詩雨那里。

昨天在海邊，林詩雨見祁牧放棄救自己，就立即讓海底的人把自己救上岸。本來也沒什么大礙，她為了讓祁牧擔心，非要住在醫院，但祁牧一心只顧著尋找白璃的下落，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林詩雨一邊扯著被子，一邊喋喋不休的罵著，忽聽腳步聲響起，她抬頭一看，竟是祁牧推門而入。

“阿牧。”她興奮的直接從床上跳下來，歡喜的朝他跑過去。

就在她接近祁牧半米遠的位置，他冷冷開口：“別動。”

林詩雨被他冰冷的聲音嚇了一顫，腳步猛地一收，疑惑的眼神帶著一絲慌張。

“我的話只問一遍，所以你，想清楚了再回答。”祁牧清冷的眼神中閃爍著難以掩蓋的戾氣，與他平日子對她的態度，判若兩人。

“阿牧，你……你怎么了？你現在的樣子好可怕。”他的陌生讓林詩雨莫名的害怕緊張起來。

“昨天在海邊發生的一切，是不是你安排的？”昨天情況緊急，祁牧沒有來得及多思慮，今日冷靜下來仔細一想，才發現昨天的事存在著太多紕漏。

比如，他沒有救林詩雨，她為什么會安然無恙的回到岸上？

比如，他在游走過程中，腳為什么會被繩子纏住？若不是人為，繩子又怎會恰好纏住他的腳？

比如，一兩分鐘的時間里，白璃為什么會在海面消失的無影無蹤？當時尚未漲潮，她沒有被海水卷走又是如何消失的？

一系列的問題細思極恐，他想想就覺得后怕。

他認識林詩雨不是一兩年，知道她囂張跋扈，嬌縱蠻橫，有時候還婊里婊氣，但從未想過，她竟如此的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