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流了產(chǎn),身子正是虛弱的時候,就連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的,根本就沒力氣抵抗我母親的巴掌。
我眼睜睜的看著她那手掌,帶著風(fēng)呼嘯而至,我認(rèn)命的閉上了眼睛。
可等了幾秒,臉上并沒有傳來想象中的痛感,我微微張了眼睛,卻看到母親整個人定在了床邊。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卻看到李警官伸手攥住了母親的胳膊。
“放開我!”
面對一身正氣的李警官,母親不敢撒潑,只能小聲的嘟囔道。
李警官松開了手,她冷著臉,身子挺得筆直。
李警官身上穿著警服,更顯得英姿颯爽,而她說出的話又是這樣的擲地有聲,“對不起,冷子墨現(xiàn)在是看守所的人,你沒有權(quán)利打她,哪怕你是她的母親。”
父親見狀趕緊上來打圓場,“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愛人太沖動了。”
他將母親拉到了一旁,母親卻倔強(qiáng)的昂著頭,還要在爭辯兩句。
父親趕緊伸手拉了她的衣袖,示意母親稍安勿躁。
見母親冷靜下來,父親向前對我道,“子墨,我知道你剛失去孩子,心情不好。這樣吧,你先休息吧,有空的時候我和你母親再來看你……”
“不用了,如果你們下次再來,還是因為想要說服我讓出股份的話,你們就不用來了,我是不會同意的。”
“嘿~,你這死丫頭……”母親見我不肯放棄股份,氣呼呼的又要上前來。
看到李警官擋在母親面前,父親趕緊拖著母親,將她拖離了病房。
等人走了以后,病房瞬間安靜下來,而之前的呱噪好像還在我耳邊回蕩一般,耳朵嗡嗡直響,腦子也一陣陣的感到眩暈。
見我一臉難受的樣子,李警官有些同情我。
她伸手替我將被子拉了起來,蓋在我身上,轉(zhuǎn)身倒了一杯溫開水遞給我,“喝點水吧。”
“謝謝。”我淡笑著和李警官道謝。
此時的我臉色蒼白,唇邊的笑意淡到極致,眼神也空洞無比。
警官嘆了一口氣,在一旁坐了下來,“你的年齡其實和我妹妹差不多,看到你我就想起我妹妹。”
“你們都是同樣大的年齡,可她卻比你幸福多了。”李警官說道這里,眼神微微閃爍了一番。
她知道有些話她是不方便說的,畢竟她和我的身份不同,特別是我的身份還如此不凡。而我一直呆在看守所,也是因為厲家人插手,李警官還真不能同我深談。
“好好養(yǎng)病吧,這幾天我會盡量安排人不讓閑雜人等靠近你,除了你自己想見的人。”
我感激地點點頭,“謝謝你李警官,大恩不言謝,日后我出去以后肯定會想辦法謝謝你的。”
“你也不用太過于感激我,我所做的只是舉手之勞,也不用你這么惦記著。”李警官說完轉(zhuǎn)身在門外去守著了。
放下水杯,我躺在床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心里卻覺得憋屈不已。
我同樣是冷家的子女,只不過因為幼時被拐賣,竟然受到父親母親這樣的對待。
還有冷子萱,她殺了我的孩子!
其實我心里隱隱還是覺得孩子沒有死,也許冷子萱真的將孩子藏了起來了呢?
我不相信,在我肚子里這么久的孩子,我連一面都沒看到,就這樣永遠(yuǎn)的離開我了。
下午的時候,朦朦朧朧中我聽到門外似乎有人在說話。
我一下從夢中醒來,也不知道李警官在說些什么,她的聲音確實太小了,我豎起耳朵都無法聽清楚。
很快門被推開了,李警官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
“你姐姐來了,她想見你。”
我姐姐?
我愣了一下,李警官嘴里所說的姐姐,是指的蘇越嗎?
“你要見她嗎?”
我點點頭,“李警官,麻煩你讓她進(jìn)來吧。”
蘇越可能是在哪里聽到我流產(chǎn)的消息,特意來看我的。
李警官出去了,很快門再次被推開。
可進(jìn)來的人卻并不是蘇越,而是___冷子萱。
她穿著一身病人的衣服,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到我身前。
她臉上卻掛著開心的笑,這笑容不是作假,是真的很開心。
可我不相信她見到我會這么開心,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立刻警惕的問道,“你這個殺人兇手,你來干什么?”
冷子萱的笑容更盛了,她不客氣的在沙發(fā)前坐了下來,“你這么怕我干嘛?我來看你的呀,我的好妹妹。”
見冷子萱一臉挑釁的樣子,我厭惡不已。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壞女人!”
“殺我,你的孩子在我這里,殺了我不就等于殺了她嗎?”冷子萱用一只眼斜睨了我道。
她的話讓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希望,“我的孩子是不是在你那里?”我激動的問道。
見我希翼的目光,冷子萱用手捂了嘴咯咯的笑的開心,“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我心中一喜,我孩子果然沒有死,真是太好了!
“你為什么將我孩子奪走?如果你真想要他,足月生下來再帶走不就好了嗎,你干嘛要讓人在背后這么對我?”
“足月?讓你孩子足月生下來也不是不可以,可這樣的話,我再動手可就背上一條人命呢!”
冷子萱臉上的笑讓我毛骨悚然。
“所以,在你孩子還沒有到出生的時候,讓你摔跤流產(chǎn),我想得到的東西一樣會得到,而你的孩子就見不到天日了,我的手上也就不算沾上了人命。”
“你……你在說什么?”
什么叫見不到天日?
我看向冷子萱不敢相信她嘴里所說的意思,“我孩子不是被你綁架了嗎?”
我心里還隱隱有著一丁點期盼。
冷子萱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她盯著我,仔細(xì)研究著我臉上的表情。
“你在說什么胡話?你病糊涂了嗎?我綁架你什么孩子,你孩子早就沒有了。當(dāng)時你摔在地上以后,孩子就憋死在你肚子里了。”
這話像晴天霹靂一般,將我最后一丁點希望都給打破了。
我猛地抬頭,“那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
冷子萱反問我一句,然后仰著頭笑了起來,“同樣都是一個媽生的,為什么我身體這么差,而你這長在外面的可憐蟲,卻長得如此茁壯。真是不明白,上天為什么這么不公平,把我留在冷家享福的同時,卻給了我一副這么差的身子!”
冷子萱咬牙切齒的看著我,那嫉妒的眼睛噴出炙烈的火焰,“5歲那年,我突然就得了再生性障礙貧血,每隔幾個月就要去醫(yī)院輸一次血,可我的血型非常的罕見。根本找不夠給我輸血的人,所以我只能用母親的血,是母親用她的血一直供養(yǎng)著我長大。”
說到這里冷子萱看下我的眼神,陰騖的嚇人,“醫(yī)生說要根治這個病很簡單,骨髓移植或者臍帶血都可以,可配型卻偏偏不成功。母親歲數(shù)大了,一直想懷孩子都沒懷上,臍帶血無法取得。母親他們以為我沒救了。”
“沒想到事情卻突然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jī)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