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茄煙摁下,孟明川眼神漸冷,“我難道不知梁仲回來我就是個死?!”
扔開毯子,孟明川拿起長袍穿上,走至客廳,從冰箱拿出紅酒倒上。
冷冽的迷醉口感刺激唇腔,他的眼中是冰封兩年的殺意憤怒。
“梁家的人在,我就是魚肉任人刀俎,這個道理,難道我不明白?”
哼,孟明川坐在沙發上,雙手平放伸長,“今日的一切都是我孟明川一分一毫打下來了,我對程少卿卑躬屈膝,我嬌寵黎香婉那個沒頭腦的笨女人,男人借女人的成功上位被人鄙夷,我孟明川不在乎。”
他狠狠灌了口酒。“好不容易能有今日,誰都不能奪走。”
“程少卿知道嗎?”薛倩儀坐在對面問。
“說過了。”孟明川答,“梁仲約黎香婉見面,有時間有地點,我猜接下來會有一場伏擊。”
屋內沉默,薛倩儀抬頭,“只有程少卿這一個保障,你我并不安全。“
孟明川掃看一眼,示意她繼續說。
薛倩儀抬起手在脖頸前劃了一刀,“梁仲探親,他的親就是軟肋,也正巧在你手里。”
沙發上的孟明川笑了笑,“你想魚死網破?”
“如果程少卿對付梁仲無用,就算臨死,我也會拉個墊背的。”薛倩儀面目猙獰。
孟明川咧嘴,“是。兩年前程少卿離開前也說過,接下來黎香婉的人生由我主宰,他絕不插手干預。”
薛倩儀眼角陰毒的彎起,兩人心有默契對視良久。
——
明媚陽光的春日,南城第一監獄門前,盛桐桐期盼著。
鐵門打開,胡子拉碴的男人提著包,臉上的皺紋比起兩年前更深了。
盛天成如滄桑了十年,目光怯懦含蓄,步履不再張狂豪邁,反而顯得畏縮小心。
“爸。”盛桐桐雙眼微紅,淚水唰的流下。
她慢跑上前,鼻子抽搭抽搭,兩手緊緊抓住盛天成的胳膊袖子。
“欸。”盛天成時隔兩年,聽到女兒再次喊自己爸爸,老淚縱橫而下。
接過盛天成手里的包,盛桐桐扶著,逐漸與這座鐵籠監獄背離。
“我給爸定了酒店,你先住著。”上了車,桐桐坐在副駕駛,盛天成坐在后面,小心翼翼的張望車內。
“這車....”
“我買的。”桐桐回頭道。
盛天成咧開一口全牙,伸手準備摸摸女兒的頭,想到了什么又縮了回去,“好,我女兒有出息,都買得起車了。”
回到酒店,定了酒店全餐,沒多久,餐車推到房間門口,兩人在房內吃飯。
桐桐特地叫了瓶酒,與盛天成對坐慶祝,“今日我們父女團聚,爸,干杯。”桐桐仰頭一飲而盡。
盛天成皺眉輕擰,心道外面世道艱險,桐桐又整日在盛薇薇那個小賤人手下謀生存,定很不容易,他仰頭干了,夾起筷子吃菜。
“盛薇薇這兩年有沒有欺負你?”盛天成幾口酒下肚,膽氣壯了,“跟爸說,爸找她算賬!”
桐桐淡定吃著菜,瞥了一眼,“爸,你別出去惹事,法治社會你上門打架報應的是自己,人家關上門還偷著笑了。”
盛天成拍拍胸口,酒氣竄腦,“你是我親閨女,哪個當爸的能眼睜睜看自己的寶貝女兒被人欺負糟踐。”他伸手摸摸女兒的頭,慈善一如往常,“桐桐只要一句話,爸就能提著菜刀上門給你報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