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到達趙家老宅。
于洛洛跟黃鸝鶯道了謝,就打算往后樓去了。黃鸝鶯卻親昵地挽了她,道:“洛洛,跟我去房間說會兒話吧,廷婷老是不理我,我都寂寞了呢。”
邊說邊走進了大廳,卻見趙廷瀾跟姜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姜可一見黃鸝鶯,立刻站起來,叫了聲“夫人!
趙廷瀾只抬了抬眼,掃了親密挽著手的兩人一眼,又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繼續看手中的一份報紙,似乎一絲多余的情緒也無。
黃鸝鶯很意外,她沒想到趙廷瀾會來。她不該讓趙廷瀾看到她跟于洛洛親密的樣子,這樣趙廷瀾就會疑心她跟于洛洛交好,從而對于洛洛起了防范的心,這樣她想讓于洛洛留在趙廷瀾身邊做眼線就有些困難了。
黃鸝鶯當下就松開于洛洛的胳膊,板著臉對于洛洛道:“行了,我的頭已經不暈了,不用你扶了,你走吧。”
于洛洛沒注意黃鸝鶯的反常,她的目光全都被坐在沙發上,用修長的手指翻著報紙的趙廷瀾給吸引住了。
忽然聽到黃鸝鶯說讓她走,下意識應了一聲,又看了一眼根本連余光都吝嗇給她一點的男人,轉身走了。
黃鸝鶯跟于洛洛挽著胳膊進來的樣子,趙廷瀾跟姜可早就盡收眼底,之后黃鸝鶯那句刻意的解釋,就顯得很欲蓋彌彰了。
姜可是第一次知道黃鸝鶯跟于洛洛走的這樣近,看著于洛洛離去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
黃鸝鶯迅速地起了新話題,對姜可道:“趙董今天去醫院復查身體了,你們來之前沒打個電話問一下嗎?今天恐怕要白跑一趟了吧!
姜可躬身回道:“已經打過電話了,趙董說半個小時后能到家。”
黃鸝鶯不再說什么,直接上了樓。
趙立廉在的時候,她還偶爾扮演一下對繼子關愛,卻不被繼子接受的委屈繼母。趙立廉不在的時候,她就懶得裝了。反正,不管她裝不裝,趙廷瀾都是一副洞察一切,恨不能用目光戳死她的冰冷樣子。
黃鸝鶯毫不懷疑,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趙廷瀾早就殺了她了。而同樣的,但凡她能力足夠,她也想讓趙廷瀾死上十回八回的。
姜可眼見著趙廷瀾手里捏著報紙,一動不動,眼睛里的光卻凝成了寒冰。
這樣子的老板,實在太可怕了。
等到趙立廉回來后,姜可趁他們去書房談事情,忙不迭地溜走了。
姜可在花園里碰到了于洛洛。于洛洛像是專門在等他。
“姜助理,我有個事情想問問你。”
“剛好,我也有件事情想跟洛洛小姐求證一下!苯晌⑿Φ馈
“那,我們去那邊的長椅坐著聊吧!庇诼迓宓馈
此時,暮色已降,花園里亮起了幾盞橘黃色的燈。
姜可忽然靈機一動,道:“洛洛小姐,我知道山下面有一家很有格調的酒吧,不如我們去那兒坐著聊吧!
于洛洛愣了一下,姜助理……這是要邀請她喝酒嗎?
又想到或許姜助理有什么不想讓人知道事要問她,覺得花園不是那么隱秘,想去個陌生的地方吧。
于洛洛于是點頭應允了。
姜可笑著開車,往山下駛去。心里想的卻是,老板這段時間實在太嚇人了,那個低氣壓仿佛時刻都會爆發,每天跟在他身邊工作壓力好大啊。之前于洛洛醉酒那次,看上去將老板吃的死死的,而且之后很長一段時間,老板的心情都不錯。
不如……這回如法炮制一回?
姜可為自己想出的絕世好主意自得不已,將車開的飛快,嘴里還哼起了歌。感覺自己真是個棒棒噠好助理!
于洛洛看著眉飛色舞的姜可,對他同情不已,唉,跟在趙廷瀾身邊久了,都壓抑出毛病了。
酒吧就在山腳下,很近。
就如姜可所說,確實很小,但確實也很有格調。這里顯然是專門喝酒的那種吧,沒有歌舞,沒有讓人眼花繚亂的燈光。只是靜靜地放著音樂,有一點暗淡的燈光。但酒的品種超級多,擺滿了整整幾面架子。
姜可擺出要跟于洛洛促膝長談的架勢,點了酒在桌上擺成一排,本來還擔心于洛洛要推辭說太多了,誰知于洛洛只是看著面前的酒眨了眨眼睛,就端起來喝了一口,然后問道:“姜助理,我那個室友,叫劉樂詩的,就是上次我們在校長辦公室看到的那個,她家好像破產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她家是做什么的?也許我有聽說過。”
于洛洛觀察姜可,姜可的表情很自然,完全沒有故意掩飾的樣子。
她心里稍微放下點心來,之前被劉樂詩那么一說,她雖然覺得不可信,但心里也不是完全沒有疑慮的。如果真跟她有關系的話,她會覺得劉樂詩雖然討厭,但只因為污蔑她,而牽連人家全家破產的話也太說不過去了。
“她家是開商場的,名字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是在很好的地段的很好的商場。”于洛洛將餐廳里聽來的總結了一下。
姜可瞇著眼想了一下,恍然道:“哦,那家啊,有些印象,經營的是不錯,前些時候被強買了。”
看來是確有其事了,于洛洛又跟姜可確認了一遍,說:“這事情跟趙氏沒關系吧,跟我……們也沒關系吧?”
“為什么會跟‘我們’有關系?”姜可沒聽明白,不過這都不重要,他對于洛洛道:“我回答了你一個問題了,你是不是應該喝一杯?”
于洛洛沒懷疑,仰頭就把一杯酒喝下去了。
姜可暗喜,說:“你還有什么想問的?我知道的都可以回答,問一個問題喝一杯啊!
“那……之前有一家安氏企業,他們說是被趙氏收購了,是真的嗎?”于洛洛果然又問了一個問題。
姜可想了一想:“安氏……啊,對,有這么回事兒,那是家小公司嘛!
“為什么。俊庇诼迓鍐。
“這是另外一個問題了哦,你得喝兩杯了!苯尚Σ[瞇道。
于洛洛沒含糊,直接將兩杯喝了。
“趙先生討厭那家公司啊,所以就收了,然后就弄破產了!苯奢p描淡寫道。
于洛洛含在嘴里的一口酒差點噴出來。